《欢乐喜剧人》里替东北扛大梁 可文松却不火

“本期第四名,辽宁民间艺术团,文松团队。”

这已经是文松第三次位列末尾“命悬一线”了。相较在《欢乐喜剧人》第一季期期第一名的出众表现,辽团似乎已经开始在喜剧领域走入瓶颈。

提到辽宁民间艺术团(以下简称“辽团”),众所周知的小品界“扛把子”赵本山的班子。无论是宋小宝、小沈阳,都是赵本山亲自捧出来的。而在赵本山引退后,以他俩为代表的本山军团仍活跃在各大喜剧舞台,兢兢业业的传承着赵本山的衣钵。

在《欢乐喜剧人》这个代表中国喜剧最高水平的舞台上,辽团的战绩也可谓不负众望。第一季宋小宝带队,在南方观众对北方喜剧毫不了解的情况下,五期第一,三期第二,最终以微弱差距屈居亚军的成绩,令宋小宝在全国一夜爆红。而第二季在小沈阳半路退赛的情况下,艺术团的其他徒弟轮番上阵,最终也克服万难走到了最后。但第三季,原本爆红了两季的文松,这次独担重任,却显得有些后劲不足。

回望文松这一路走来,《欢乐喜剧人》的导演施嘉宁曾告诉记者,当初自己在看刘老根大舞台的演出时,一眼就相中了文松,认为这是一个待雕刻的璞玉。而其与宋小宝类似,但又有娘出自我的独特风格,也确实积攒了不少的人气。从第三季第一期他出场前观众席的掌声雷动便可看出一二。

但从第一期的第三名,到三次排名第四位险些被淘汰,文松在第三季舞台上的表现,似乎正在消耗他积累了两年的观众缘,同样也暴露着“后赵本山时代 ”东北系喜剧的审美落后。

我们逐个分析文松这一季的作品,会发现几乎大多数作品都缺乏可回味的故事性,且在风格上带有强烈的东北二人转色彩。

首先,缺乏可回味的故事性,以文松第六期的《常回家看看》为例。该作品讲述了文松为了冲销售业绩,带着队伍到家里喊“赵四”爸爸,又唱又跳的一出尴尬闹剧。从头到尾,不仅有人怀疑是在讽刺服务业,观众也很难从故事中感受到一点温情因素,但最后,或许是为了迎合观众需求,作品的落脚点竟然升华到“儿女应该常回家看看”。难道这个小品的意义是告诉观众,你不在家陪父母的话,也应该欢迎卖保险的来家里陪爸妈唠嗑么?这部作品毫无前后逻辑,内容除了熟悉的“娘炮梗”以外也没有更亮点的语言包袱,最终获得第四名而险些垫底也并不奇怪。

其次,所谓过度的东北二人转风格,即表演过于粗仆和接地气,念台词粗声大嗓,口语的村野直白,甚至会有一些粗狂的“武打”动作。这是东北地方文化性格的真实写照,但放在喜剧舞台,难免不合时宜。

以这周上演的《阴阳双捕》为例,这是东北二人转最常见的历史+戏曲风格的题材。文松和宋晓峰在台上通过破丢狗一案,逮捕了贪污的县太爷。该故事类似于去年大潘佳佳表演的神探题材,但不同的是,通篇充斥的除了文松的娘炮人设以外,配角的每一个包袱也都带有浓郁的二人转风格,例如时而跪地边哭边唱,时而大声嚷嚷台词,时而“动手动脚”,观看的舒服程度有所降低,同时也总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刘老根大舞台。

风格的走偏,其实并不是文松的错,而是辽宁民间艺术团深入骨子里难以改变的习气与目前喜剧界的大风向背道而驰。我们得承认,近两年民众的审美确实产生了变化。开心麻花等戏剧班底加盟喜剧,令观众对喜剧的故事性要求有所提高。新一代的喜剧迷逐渐开始认可“犹抱琵芭半遮面”,藏一半无厘头,露一半主题升华的喜剧形式,而单纯用包袱堆积的段子观众却已经开始审美疲劳。

很多观众在点评文松每期的作品的时候,无非是一味的抨击其强烈的地域性特点。但与其挑起地域之争,不如说整个中国的喜剧都开始走向“以故事为王”的时代。开心麻花在喜剧界的成功,演员功底是一部分原因,但强大的讲故事的团队基因、搞笑台词的设计、故事内容的戏剧性和话题性,才是麻花的杀手锏。

而辽团似乎还停留在一味强调表演风格的喜剧时代。它不拥有像开心麻花一样,经历了多年舞台历练的话剧编剧班底,本山传媒的编剧班子都依旧带有强烈的辽宁春晚风格,即简单的故事内核,再甩一些“娘炮”和恶趣味的包袱。他们虽然为迎合“喜剧人”审美而加上刻意煽情和说教,但仍难以摆脱故事的民间气息过重、故事逻辑过于简单的创作习惯。创作上的故步自封,无疑也是辽团走向下坡路的重要因素。

确实,第一季的宋小宝成功了,且现在仍然在活跃,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要归功于他个人对各种喜剧题材随心所欲的驾驭能力。但可惜从目前看来,仍需要依靠辽团支撑的文松,不可能复制另一个宋小宝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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