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竟由儿子代劳,乾隆气得跳脚大骂:张廷玉你太过分了!

作者:金满楼

话说乾隆准许张廷玉退休之后,后者却没有亲自前去谢恩而是让儿子代劳,这下可是把乾隆给惹恼了。

就像压力锅一样,乾隆对张廷玉的不满并非一日,这次一再加恩、再三容忍,而张廷玉却并不感恩,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如此轻慢。

这下乾隆的愤怒算是到了临界点,其当即命军机大臣拟旨,令张廷玉“明白回奏”!

这下,张廷玉知道麻烦大了,他也顾不上严寒和病体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宫中磕头认罪。

但是,乾隆的火气更大了。因为事情太清楚了,令其明白回奏的谕旨还没发到张家,张廷玉却已经知道内情,天还没亮就赶来认罪,这不是明显有人走漏风声,暗通信息吗?

军机处一向号称严密,如此以往,这还得了?

于是,乾隆将张廷玉当面痛骂一顿后,当晚又亲自缮写了一篇上谕,大加痛斥。

乾隆说,配享太庙乃非常之恩,不是一般加官进爵所能相比,张廷玉深受隆恩,即便衰病不堪,也应强撑病体,亲自前来谢恩,而张竟不至。

更奇怪的是,张廷玉昨日不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这分明是军机处泄漏消息所致。那朕倒要问了,既然今日可以来,那昨日为何就不能来?难道张廷玉昨日就病到那种程度了?

这分明是有意轻慢!觉得配享太庙是先皇许诺,是他所应得的,与朕并无关系,也毫无感情。

更何况,朕于昨天向他做了保证,他觉得今后必无反汗之理,如今退休也好,配享也罢,都已两愿俱遂,此后再无可觊之恩,也无复加之罪,于是置君臣大义于不问,和朕视同路人,没关系了!

接着,乾隆又开始追究军机处泄露消息的责任。其表示,昨日命写谕旨时,惟大学士傅恒及汪由敦二人承旨,而汪由敦见朕发怒后,当即免冠叩首,奏称张廷玉蒙圣恩曲加体恤,终始矜全,若明发谕旨,则张廷玉罪将无可逭。

这等反应,明显是以师生私情而罔顾君臣大义,试问张廷玉今日入宫比往日还要更早,若说事前没有得到消息,这又能骗得了谁?张廷玉举荐门生进入军机处,目的是在皇帝身边安插亲信,如此结党营私,留星替月,岂能姑容?

最后,汪由敦被革去协办大学士而留在刑部尚书任上赎罪,以观后效。

被责之后,张廷玉回奏称“十三日实因心恐谢恩稽迟,急欲趋阙泥首,是以向早入朝,并未先得信息。”

看到这里,一向爱较真的乾隆又不高兴了,说如果十三日“因风寒严劲,步履不前,则次日何尝不寒?且何难于谢恩摺内声明?……是日承旨系傅恒、汪由敦二人,以二人并论,则非汪由敦而谁?”

汪由敦为张廷玉说情固然不假,但乾隆心想这事也可能错怪好人,于是又给自己留下余地,说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汪由敦送信,那也必定是军机处司员、中书等有人送信。

张廷玉在军机处任职二十余年,这些人都是他的属员,暗通消息也在情理之中。此事若严加审讯,不难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朕自即位以来,一再包容张廷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这事遽兴大狱也大可不必。但有一点必须搞清楚了,朕绝非可以随意朦混了事的人,且张廷玉摺内于汪由敦不涉一字,明系避重就轻,其荐汪由敦,非以爱之而实害之也。

如今汪由敦已经被革职留任,张廷玉也自请交部严加议处,那好,就交付廷议,看看大臣们作何公论。

皇帝定了调,大臣们当然心领神会,廷议结果是“张廷玉除不准配享外,应革去大学士职衔并伯爵,不准回籍,留京待罪。”

对此,乾隆很是满意,说张廷玉之罪,“固在于不亲至谢恩,而尤在于面请配享”,试问他为何非要朕“一言为券”?明摆着就是信不过朕,这才是朕最生气的地方!

试想太庙配享的都是功勋卓越的元老,张廷玉何德何能,有何功绩,可以和那些元勋相提并论?

鄂尔泰还算有平定苗疆的功劳,张廷玉所擅长的,不过是谨慎自将,传写谕旨,所谓“两朝纶阁谨无过”罢了!

说到这里,乾隆总算把自己压了多年的真心话说出来了:“在朕平心论之,张廷玉实不当配享,其配享实为过分。而竟不自度量,以此冒昧自请,有是理乎?”

骂也骂了,真心话也说了,感觉舒畅的乾隆又开始扮好人,说张廷玉虽然不配配享,但看在他是耆旧大臣并蒙皇考隆恩异数的份上,这次也不跟他计较了。

说到底,配享是先皇所赐,这个朕不能改,但伯爵是朕所赐,张廷玉既对朕毫无感情,那也不必给他,“着削去伯爵,以大学士原衔休致,身后仍准配享太庙。

至此,张廷玉乞休与配享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节选自金满楼:《皇城秘史:乾隆和他的妃子们》,山西人民出版社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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