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应该成为与《北国之春》并列的歌曲

一直对《一剪梅》这首歌很有感情,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恋旧吧,对经典的旋律总是充满回味。现在电脑里飘出的是高胜美的《一剪梅》,当然费玉清版的也非常婉转柔美,风情万种。高胜美的则以电子琴为配乐,加上些轻声和音,也足动人。歌曲一开始那悠扬的笛声幽幽响起,气定神闲又超凡脱俗,仿佛能使人灵魂出窍,闭上眼,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浪漫地飞舞,霎那间世界变成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一切世俗尘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苍茫……这种豪迈气魄的唤起,绝非一般曲子可以做到的。雪,这一大自然的精灵,它的造访,给人带来的是无限的惊喜,它带来的是童话般的世界,可以让世界一夜之间变一种颜色的只有雪……

这首曲子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它营造了一种孤独凄清的境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冰天雪地的世界,一个人孤舟垂钓,那场景何等令人心碎,我不得不佩服传统文化的神奇力量,寥寥几句,却韵味无穷。人是孤独的,梅花也是孤独的,甚至是倔强的。阳春三月百花盛开,游人如织,蜂飞蝶舞,好一派灿烂春光,于是牡丹怒放,海棠娇媚,攒足世间赞美。可是梅花,偏偏很不识相,偏要在寒冬腊月盛开,自开自谢,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自古梅以曲以瘦为美,枝干弯曲嶙峋,伶仃憔悴,花朵也不丰腴,寒风中像一个接受天神处罚的囚徒,可是它偏偏开了,开得很坚决,不卑不亢,默默地开着,连花朵的颜色也选择了与冰雪一样的白色。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香味也还是淡淡的。但是,但是,它偏偏开了,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顾他人非议默默坚持了几千几万年,就不得不叫人惊奇它的傲骨了。于是,人们妥协了,称它为花中四君子,给予它极高的评价,在书房橱窗上绘上它的身影。然而它还是冷漠地开在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中,丝毫不理会人类的讨好,这种傲骨,越发叫人心驰神往。

我想到了杨过,这个冷冷清清的大侠,孤独赋予他独特的气质,狂痴孤僻又热情如火,仗剑飘零江湖,为世人不齿又为人敬重,华山论剑之后,携美女小龙女、神雕绝迹江湖,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春心初开的郭襄小姐怅然若失,喃喃自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邈万里层云,千山暮雪,(最后这句忘了)”这境界何等苍凉悲壮,一代西狂的身影便这样永恒地定格在这一瞬间。

孤独凄清是一种美,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识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这种傲,不正是唐寅的又一写照吗?曲子美,歌词雅,很奇怪这首曲子为什么不能和日本的《北国之春》并肩世界经典民族歌曲之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