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德王国:伊拉克库尔德人独立运动的第一次尝试宣告失败

伊拉克库尔德斯坦俗称“南库尔德斯坦”,东邻伊朗,北接土耳其,西与叙利亚接壤,南与伊拉克阿拉伯地区相连,是库尔德斯坦的核心区域。伊拉克库尔德人在伊拉克已经争取到了自治权利,1991年海湾战争后,库尔德人在伊拉克北部实施自治,成为“国中之国”,萨达姆倒台后,库尔德人成为伊拉克政坛除逊尼派、什叶派之外的第三大政治力量,库尔德地区政府成为“准国家”。但是,这种地位也是通过大规模、惨烈的民族运动取得的。

在奥斯曼帝国后期,伊拉克库尔德地区主要属于摩苏尔省。此地是伊拉克石油资源最集中的地区,已探明石油储量占伊拉克全国已探明储量的40%。

伊拉克库尔德运动是与伊拉克建国同时开始的。现代伊持克是英国瓜分奥斯曼帝国遗产、在中东推行殖民统治的产物。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控制了美索不达米亚南部的巴士拉和巴格达两省。战后,英国占领了已发现石油的摩苏尔省。在此期间,库尔德民族主义在当地的影响力逐步上升。英国殖民当局认为,库尔德人缺乏普遍而有凝聚力的超部落认同,缺乏愿意奉献和牺牲一切的民族领袖,但是,为了制衡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它还是鼓励摩苏尔的库尔德人发展势力,有意提高苏菜曼尼亚的政治地位。在苏菜曼尼亚,库尔德人提出了在英国委任统治下的独立要求,或者希望能得到法国支持。但是英国扶植的苏莱曼尼亚总督、部落领导人谢赫马赫穆德·巴尔金吉试图占领整个库尔德南部地区,英国任命的摩苏尔北部地区总督、另一位部落领导人伊斯马伊力·阿加(斯穆科)强烈要求给予库尔德人自治的权利并进而独立,因此,英国人将二人逐出了库尔德地区。

1920年,国际联盟授子英国在伊拉克地区的委任统治权,英国立即在巴格达组建了临时政府。为了安抚伊拉克的阿拉伯民族主义者.英国计划让1920年7月被逐出大马士革的费萨尔担任伊拉克国王。1921年,英国通过操控公投和选举,将摩苏尔划归伊拉克管理,将费萨尔推上王位。费萨尔在就职演说中说:“当我们以爱国者的身份讲话时,穆斯林、基督教徒、犹太人和库尔德人这些词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伊拉克。”

费萨尔登基后不愿作英国傀儡,便积极加强对伊拉克的实际控制。为此,他劝说阿拉伯民族主义者与英国合作,支持将摩苏尔并入伊拉克,以增加逊尼派人口,制衡什叶派的势力。英国为了让伊拉克加入国联,也表示愿意保护少数族群的权利。1921年的临时宪法规定,伊拉克国家是由阿拉伯人和库尔德人两大族群构成,库尔德语具有和阿拉伯语相等的地位。据此,新成立的伊拉克政府中吸收了一些库尔德代表。为了加强对库尔德地区的控制,英国高级专员开始直接负责当地事务,从而使该地区成为半自治的实体。

因此,伊拉克出现了阿拉伯和库尔德双雄并立的格局。从此以后,伊拉克历届政府至少在理论和法律层面是承认国内族群和文化的多样性的。

1921年6月,在土耳其策动下,摩苏尔的库尔德人多次叛乱,威胁英国人和阿拉伯人在当地的统治。第二年,土耳其再次对摩苏尔提出领土要求,并于9月份派军官阿里·沙飞克在苏莱曼尼亚领导库尔德人起义,将英国军队逐出当地。为了阻止土耳其继续推进,英国决定重新启用库尔德人,于10月将马赫穆德召回,英国殖民当局和伊拉克政府宣布“承认库尔德人在伊拉克生活和组建政府的权利”。借着这一机会,马赫穆德立即宣布组成内阁,成立了独立的武装力量,并在苏莱曼尼亚宣告成立库尔德斯坦国,自封为“国王”。

马赫穆德的行为出乎英国人的预料,英国派兵和伊拉克政府军一起镇压了库尔德王国,1923年,马赫穆德兵败流亡伊朗。短暂的伊拉克际尔德自治运动宣告结束。费萨尔政府极力地讨好库尔德人,敦促国内的阿拉伯人要尊重“自己的兄弟库尔德人”,并鼓励库尔德人做一名好伊拉克人。1924年3月,苏莱曼尼亚的库尔德人最后一次起义,遭到了英国皇家空军的轰炸。7月,英国完全占领了苏莱曼尼亚。

1925年12月国联大会宣布,同意将摩苏尔省并入伊拉克,对伊拉克和土耳其的边界做了明确划分,同时希望伊拉克尊重库尔德人的族群认同。伊拉克政府承诺将建立翻译局、起草法律、保证库尔德人的语言权利、任命库尔德人担任库尔德地区主要领导、在国家教育和内政等关键部门仟用库尔德人。但是,除了在1926年颁布地方语言法,允许苏莱曼尼亚和埃尔比勒两地的库尔德人优先使用母语发展教育和出版书籍外,伊拉克政府并没有完全见现这些承诺。尽管如此,这是伊拉克独立以来首次向国际社会承认库尔德人及其文化的合法地位,为土耳其和伊朗两国所不及。

同时,英国和费萨尔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分化库尔德部落势力,树立中央权威。允许部落领袖搞地方自治、保留武器和民兵,并从著名的库尔德家族中选拔省长。经济上,允许部落酋长和谢赫拥有土地所有权。最终,将库尔德人分化成不同派别,甚至连民族主义分子中也不乏君主制的支持者。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库尔德人,当局要么毫不留情地加以逮捕,要么将其逐出原来的势力范。1925年,伊拉克政府开始对潜藏在伊朗的库尔德逃亡者进行打击,迫使在两伊边境活动的马赫穆德进行谈判。20年代末,伊拉克政府进一步向偏远地区的库尔德部落发动攻势,加强中央集权。

1926至1927年,摩苏尔一度成为库尔德民族主义的中心,许多库尔德组织纷纷成立。英国殖民当局出动警察解散了其中的一些秘密组织。

1928年,伊拉克评估认为库尔德问题已基本解决,库尔德斯坦也被政府军控制并基本保持平静。1928年下议院选举中,16名库尔德人进入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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