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孙唯

就在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宣布彻底改变对韩政策、将韩国视为“敌国”而非“同胞”、废除一批朝韩事务机构之际，韩国外交部近日迎来了新部长赵兑烈。这一任命迅速引发广泛关注。因为不仅新部长的上任时点颇为微妙，赵兑烈的朝鲜“背景”也让部分人感到“意外”。

谈起赵兑烈，就不能不提到他的祖父赵宪泳。赵宪泳是韩国国会原议员、朝鲜半岛民族医学的开创者，到北方后任平壤医科大学教授、朝鲜和平统一促进会最高委员兼秘书长，获得一级国旗勋章，多次得到金日成宴请和接见。最终，赵宪泳安葬在平壤龙城的一处墓地。

这样的身世或许会让不了解他的人颇感意外。不过，回望赵兑烈的履历和他上任后的行动就能看得出，身世并未影响他的对朝立场。

上任第一天，赵兑烈就表示，现在不是和朝鲜对话的时候。当天，他就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通电话，就韩美关系、韩美日合作以及朝核问题等进行了讨论。赵兑烈还提议在去年韩美日戴维营峰会协议的基础上深化三方合作。

赵兑烈一直与美国保持紧密联系。2017年到2019年，在韩国驻联合国代表任上，赵兑烈和时任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黑利建立了亲密友谊，使文在寅政府得到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的信任。

不过，一些评论认为，赵兑烈曾经推动朝美领导人会晤，和朝鲜驻联合国代表在纽约“历史性”会面，他的上任意味着尹锡悦可能采取更务实的对外和对朝政策。另一些评论则指出，这些往事只是赵兑烈作为“职业外交官”的奉命行事。而且，此次更替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在追究釜山申办2030世界博览会失败的责任。去年底，韩国在申办世博会时折戟，随后前任外长朴振开始进行交接，尹锡悦提名赵兑烈为新一任外交部长。

说起来，68岁的赵兑烈是尹锡悦的大学前辈，两人都毕业于首尔大学法学院。不过，与尹锡悦对美国“一边倒”的政治倾向略有不同的是，赵兑烈认为“韩中关系的重要性不亚于韩美同盟”，并曾在去年被提名外长后表示“将努力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维护（中韩关系）和谐”。不过，他依旧认为“联盟是联盟，伙伴是伙伴，两者之间不是绝对平衡”。

在韩国众多对外关系中，朝韩关系是重中之重。在赵兑烈此前的任职履历中，他既能对朝强硬，又能展现柔软“身段”。在李明博、朴槿惠执政时期，他对朝持强硬立场，对日持缓和态度；在卢武铉、文在寅执政时期，他也能和朝鲜外交官“拉家常”，推动对日索赔，一如他祖父赵宪泳在韩国独立后对“亲日”持坚定批评立场。

赵兑烈曾说，他的信念就是成为能够胜任任何工作的“不挑剔的外交多面手”。所以，在半岛局势不断紧张的当下，舆论也期待赵兑烈展现他的外交手段。

然而，实际上，在大国竞争的格局下，韩国的外交工作很难“随心所欲”。正如赵兑烈自己曾强调的，不是韩国外交被意识形态影响了，而是地缘政治、大国竞争的现实让国际局势走向阵营对抗，韩国和美国、日本这些“共享价值观的国家不可避免地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