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巨热的中午,我在惨烈的日光下站了半个小时打不上一辆出租车,
每一个停下的出租车司机都拉伸着腰摇下窗子说交车呢不拉你重挡一辆。
就在我快被晒成葡萄干的时候,一辆蹦蹦车嘟嘟着从我身边开过,
开车的大爷嘬着一根小奶糕,问我走不,我说走。
其实当时我一开始是抗拒的, 心想这破玩意儿连个空调都没有,
不过好赖还算个双开门敞篷跑车,就坐上颠颠颠的走了。
话说回来,这种蹦蹦车是我一贯比较喜欢的交通工具,
尤其穿梭于回民巷时,其优势显而易见。
当年我和一个熟人约会在鼓楼广场,当她还被结结实实的堵在北大街十字和西华门十字时,
我小风吹着舒舒服服一路颠过来。
她打电话给我,说你咋过来的?咋这么快? 我说你猜哎~哎~哎~哎~哎.....
她说你坐蹦蹦车吧, 我说你~咿咿~咋~啊啊~知日日日~道~嗷嗷嗷......
大爷按着蹦蹦车的传统路线一路驶向洒金桥,走到快到定家小酥肉门口时,、
另外一辆蹦蹦车迎面驶来,神色慌张对大爷说“拐拐拐,前头交警收车呢”,
大爷面色不悦,说骚青的很,都这会儿了还收车,我就从这儿走,我让他收。
当时我就楞了一下,心想这个大爷尿性的很, 我实在不愿看见大爷为了我这单生意把自己车搭进去,
我说大爷算了咱调头绕一下,大爷不同意,坚持沿原路走,继续挑战着交管部门的执法权威。
快到交警跟前时,大爷突然提速,灵活的绕过两辆警车,
两个正在抽烟嬉笑的交警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我们“嘿”了一声,
大爷持续加速,拐弯时轻松的给后面扔了一句“瓜批”。我接着问大爷下来给哪边走,大爷说直走,
我说直走不是走到莲湖路了么,那边交警更多,
大爷开始个人推理秀,说交警都在背街小巷收车呢,莲湖路口肯定没有。
我半信半疑,大爷载着我嘟嘟嘟一路颠到莲湖路,
正欲过马路时, 一个交通协警手上拿着一个小红旗,
指着我们又喊了一声“嘿!三轮车!”,
大爷二次加速闯着红灯过了马路,
我觉得以大爷现在愈战愈勇的形式,法律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走到青年路时,大爷径直向芷园附近呼啸拐去,
我说大爷绕远了,你直走就行了,
大爷说我就从这条路走,我就从交警五大队门口过,我看他们能把我咋样。
我当时黑着脸特别囧,我怕大爷不慎被擒获或者被击毙时,
会将我作为主犯或者从犯在派出所关上一宿。我家锅里的包子还在煤气灶上没取下来呢。
大爷在经过交警五大队门口时有意降低了速度,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自信还是示威,
运气比较好的是当时交警五大队门口没有一个交警或警车,可能是全局出动打击非法营运去了。
大爷明显比较失落,注意力可能有些分散以致在洒金桥拐弯时差点撞上一个楞头少年,
大爷忿忿,对楞头少年骂了一句“瓜批”。
我觉得这个少年只是天然呆,和大爷一样有点点注意力不集中,不应该算瓜批,
长久以来,我对于瓜批的定义就是XX传奇里面的那个穿褂子戴墨镜哟~哟~哟~的光头rap男,
他完满的契合了我心中所有的瓜批指标。
大爷一路嘟嘟嘟送我到了洒金桥,开口要价十元,
我索利的掏给他, 我觉得这位大爷完全配的上这个价码,
我敬仰这位大爷, 他才是三秦大地的形象代言,他才是改革开放的急先锋。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