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回望城市与美食,给你一个毕加索般的吃货笑容

我们活成这个样子,都是生活逼的

文图原创 / 尽色

武汉,被誉为九省通衢、百湖之市,偌大的武汉三镇,早点摊和吃食店星罗棋布,对吃货充满诱惑和悬念……

我去武汉的第一夜,她就给我展示了什么才叫“百湖之市”。

我的故乡是江南古城,以前经常能看到挑担卖莲蓬的,这几年叫卖声渐少,似乎“江南”两个字,都在悄然遁形。然而,刚踏上武汉的大地,就尝到久违了的莲子与地瓜,仿佛与这个水灵灵的词,在此邂逅。

莲子清如水,自不必说。我以前不算爱吃地瓜,虽然口感很嫩,毫无尾渣,却带着标志性的青涩……但是,邂逅的激动还是铺天盖地,就像是碰上了儿时的玩伴一样。

你可能不理解我的激动:“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柳永的这句词,从脑子里蹦出来,突然就照亮了武汉的夜空。

第一次见面,武汉就这样打动了我。

到武汉,怎能不吃热干面?有人说,到武汉不吃热干面,就等于到了一个“假武汉”。武汉的热干面是真的好,街头常见纸碗盛的,只要三五块钱,我在万松园吃到了最贵的品种之一,那是128元一碗的蟹脚面,面条还是那面条,浇头令身价不凡。

与此类似的是武汉米线,加了那么多牛肉啊、鸡爪啊、牛肚啊,只要20多元,真心的便宜,就是辣得不想要舌头,不想要舌头却还想吃。

我发现,知名的美食背后,不是站着一位神仙,就是躲着意外。镇江的肴肉就是这样意外的产物:把硝错当成了盐,而且,就像要了一份双料的蟹脚浇头——背后还站着一位神仙张果老。

据说,热干面的问世也是这样。

传说中,那是在100多年前,在汉口长堤街卖切面的小贩李包,有一天做面条时,一不小心碰翻了油壶,汩汩的麻油汪到了面里……就这样倒掉了舍不得,自己吃又吃不完,怎么办?

李包只得把面揉匀,硬着头皮做起了面条。谁知,第二天,吃面的顾客惊呼:“好吃,太美啦!这是什么面?”李包如释重负,随口答道:“热干面。”这句“热干面”出口,从此风靡全国。

这样的传说听起来热闹,相比较,我更相信“刻意为之”的说法。

据说热干面最初是在“蔡热记”问世的,“蔡热记”在上世纪20年代初,还是一个流动卖面条的摊位。蔡明伟做的汤面非常受欢迎,要排队等很长时间才能吃上,经常有人等不及就走掉了。

蔡明伟肯动脑筋,他终于摸索出一套“掸面”的工艺——先把面煮个七八成熟,然后冷水激了并均匀抹上油,这样出货就快了。

芝麻酱、卤水、盐、胡椒、醋、辣萝卜丁、葱花、香油,这是热干面的基本配料,也是武汉人吃热干面时,认的那个“死理儿”。热干面好吃,真正的武汉老饕不是单纯吃热干面,听说一定要配上蛋酒才算是“过早”了。

我对蛋酒也是一见钟情,却不是单纯因为味道好。

我去的第一夜正好碰上了下雨,以至于相机都掏不出来,只好拿着手机拍拍。但是,我发现几乎每家生意好的吃食店门口,都有一个执着的小摊子不离不弃。而那摊子上通常出售的都是米酒、蛋酒。

看一位老奶奶在雨里等生意不易,我就去买了一杯。老奶奶很客气,说话也宛如江南人一样的慢声细语,我心里就嘀咕:“这样殷勤,怕是味道不会好吧?”付了钱,老奶奶冲我很灿烂地一笑,那笑容,让人如此踏实,甚至让雨夜为之一亮。

这还不是最让我意外的,我还收获了两个意外:意外地好喝,意外地量多,喝撑了也喝不完。

我曾经写过武汉的三鲜豆皮和烧梅。我调侃说,三鲜豆皮就像是穿着豹纹服的狂野美女,而烧梅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有着一颗油腻心的女郎……我觉得,那些都不及老奶奶出售的米酒。

米酒的乙醇含量很低,但其热量却比啤酒、葡萄酒高出许多倍,有“液体蛋糕”的美称。

武汉的米酒真的是一个话题级美食。每个摊子上常备的有银耳糊米酒、莲子糊汤米酒、枸杞糊汤米酒等多个品种,里面通常还有一些糯米小圆子、桂花,热热乎乎、甜甜爽爽。自从那米酒的清甜,和老奶奶的笑容一起划破夜空。

我一下子就爱上了武汉的米酒和蛋酒。

说起蛋酒,其实跟米酒差不多,只是少了小圆子,多了蛋花。我因为买的次数多,几次看下来,我自己都会做了:先在碗里打入一只新鲜的鸡蛋,用沸水快速冲下搅拌,再挖一大勺酒酿,搁一些砂糖,一碗黄澄澄、香喷喷的蛋酒就做成了!

一位老饕曾经说:武汉人挂在嘴边的“过早冇”,比“你好”来得实在和热忱,因为“你好”“我好”不一定真的好,“过早冇”里就含有邀请你过早的意思,下一句就是,“走,吃碗热干面去!”

小编向往武汉的美食,源于一位武汉的朋友老姚。

老姚是我从大街上“捡”来的。因为在大街上看人下象棋的有,下围棋的就非常稀罕了。我先站着看他和别人下,削刮切菜一般,然后我跟他下,差距微乎其微。

这种微弱的差别伴随了我们几年,互有胜负,往往就是一两目的差距。武汉人老姚常常大拇指往后一晃,口水四溅地对我吹嘘说:“武汉的小吃不下200种……”

那一刻,透过密集的口水帘幕,我茫然地看着他大拇指背后的浩渺虚空,心下充满了躁动。

如今想起来,我与武汉颇有渊源。我10岁那年,武汉堂房的一位爷爷来镇江看我们,那年他快70岁了。他拒绝一切被褥,大冬天的执意睡板床,而且不感冒。

我父亲告诉我,我们祖上曾出过武举人。那时候武侠小说风靡,我对这位爷爷惊为天人,也流露出想学武的意思。他说,这么大就只能练外家功夫了,须用药水泡、毛竹棒子敲……吓得我离他远远的。

老姚回武汉后,我换了几次手机,后来又有网络对局室,再后来,我忙于俗务也不碰棋,就把老姚给弄丢了,那位爷爷也应该去了另一个世界打拳了。

有时候挺想念他们的。当初有很多可能性,是生活让我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我们并不喜欢。

美食就不同了,你永远不会丢,想起来了,最多乘飞机去吃。丢不掉就不会心疼。所以,这世上美食是唯一可以放心去喜欢的东西。

我走在武汉的街头,想着会不会邂逅瘸腿的老姚,我走过的街巷,会不会那位爷爷也曾走过……

武汉有很多老房子,不必渲染,看上去就是“故事会”。单说说美食吧,有些店名就有故事。

20世纪20年代,汉口有个叫曾厚诚的人,开了间“通城饭店”,因其经营豆皮、瓦罐鸡汤、莲子羹等,薄利多销,讲究质量,生意非常红火。“老通城”最出名的是三鲜豆皮,被誉为“豆皮大王”。

1920年,湖北黄陂人谈志祥挑着担子下汉口经营馄饨。谈志祥的馄饨摊原来叫“谈言记”,后经高人指点,把“言”字改为“炎”,“炎”字两把火,加上“谈”字的两把火,寓意红红火火,一个老字号就此诞生。

蔡明伟的摊子原来叫“蔡热记”,因为他姓蔡,且面要烫热,就这样随意起了一个名字。后来,蔡明伟在汉口满春街创立“蔡林记”,是因为店门前两棵大树,双木成林,就取名为“蔡林记”,名字虽然还是随意,生意却做得用心,所以还是红火。

有人说,武汉的小吃不仅多,而且价格低,要定下心来在武汉逛吃半个月,才能吃遍武汉的小吃,但是细细算来,其实花费还不到500块。

有时候,我不仅吃,也会静下来思考的。

我想武汉的小吃为何红火?怕是因为,接着地气、占着人气!比如说,汤包问世于镇江,但是瑞士人小路易仅仅凭借对生煎包感兴趣,就在武汉开了一家生煎包子馆,而且名气颇大。也许就是占着武汉南来北往客流的光,也许这里真是插根筷子都能发芽的地方!

这次我来去匆匆,许多以前就听说的美食如豆丝、藕圆子、黄陂烧三合等,都没吃上。那就留待下次吧,反正武汉是没来过想来、来过了还想来的城市。

文图原创

感谢转发

发表评论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相关文章

推荐文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