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记忆的味道:蛋炒饭

火锅、龙虾、蟹肉等有那么多想吃的东西,为什么半夜饿醒时,却是因为想吃蛋炒饭?

小时候,鸡蛋及其珍贵。有一句俗语说:大人生,一颗蛋;小孩生,一顿打。翻译过来就是:大人的生日,一颗鸡蛋就够了,小孩的生日,打一顿就行了。突然找到了记不住生日的原因哈哈。玩笑归玩笑,但是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当时鸡蛋有多珍贵了。

以前的村庄里,几乎每家都会养鸡、鸭、鹅等之类的家禽,目的都是为了鸡蛋、鸭蛋、鹅蛋,但是通常这些蛋不会吃到养户的肚子里,他们为了一家人的油盐酱醋,不得不卖了这些蛋。

那个时候,最幸福的日子莫过于是六月六了,六月六是啥日子,我记不清方言怎么说了,反正那天家家户户都会晒蛋,而且每个人有一个。在鸡蛋上写上名字,晒一天,晚上煮来吃,各人吃各人的,听说谁的蛋黄有螺纹,谁就会很幸运呢。

如果有一天,干完农活回来,父亲说,我们打个鸡蛋炒饭吃。一定会兴奋得绕着院子跑上两圈。你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一个鸡蛋加一点油加上辣椒加上盐再加上剩的包谷饭,混合起来会如此的美味。

记得上初中那会,鸡蛋慢慢的便宜了,人们也不再拿去卖了,都留下来自各吃。因为家里人口多,再加上农村人天生的节约,不过年不过节的舍不得吃好的,蛋炒饭依然是我那个时候最奢侈最爱的。

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考入市里高中的我,终于可以天天吃鸡蛋了。后来,竟莫名的嫌弃起蛋炒饭来,大抵是市里吃的太好了吧。直到遇到了北化西门的蛋炒饭时,又重新爱上了蛋炒饭。曾经西门的蛋炒饭简直会让人犯罪。我记得,我常常六七点时买一份当晚饭吃,然后八九点下晚自习又买一份,再看会书、刷回剧、熬会夜,到十一二点时,再去买一份。后来那个微胖的中个子的东北口吻的小哥好像永远记住了我这个小小的瘦瘦的多加辣的南方小女孩儿。搬到东区之后,东门偶尔会有一家两口子卖炒饭,虽然比不上北区的西门小哥炒的,但是要比门面里炒的好吃几十倍,偶尔吃上几次也算是饱口福了。

毕业一年之后,也在各种小摊小店寻找蛋炒饭的身影,可是,再也没有寻到之前的味道,常常是吃上一口,就难以再吃第二口,难吃极了。今天半夜饿醒时,竟然又再次闻到了曾经蛋炒饭的香味,久久不能入睡。

在这偌大的北京城,恐怕也就只有在梦中能闻到记忆中蛋炒饭的香味了吧。还好,这个味道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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