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重庆石柱高山和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做红苕粑,我吃过最好吃的红苕

在石柱,包子、馒头、面包、蛋糕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做“粑粑”。对很多石柱人来说,“粑粑”这两个字,从刚会喊“爸爸”、“妈妈”的时候就会用了。而大街小巷上的各种小店、摊位上也卖着各式各样的“粑粑”。前几天,辣椒妹去高山,吃到一种街上没有卖的粑——红苕粑。

“红苕粑,啥子是红苕粑?”“就是红苕作的粑。”“红苕还可以做粑吗?啷个做的耶?”,“等下你看嘛。”

那天晚上,鬓角微白的嬢嬢刨了好大一桶红苕,大块大块的红苕白花花地沉在清澈的水里,看上去肉质肥美,让人忍不住捞出一块,咬上一口,“好甜哦!”“甜啊?”,“诶。”,大大的铁锅架到柴灶上,锅里很快就冒着微微的热气。嬢嬢把红苕桶提到灶当门,一手握刀,一手从水里捞出淀粉质丰富的红苕,把大块的红苕花成小块。

“妈,拿个刀板嘛。”她的儿媳妇说。“不怕,都恁个。”嬢嬢随口答应着,专注地干手中的活儿。咱们有智慧,懂得更好地运用手中的工具。火烧得旺旺的,晚饭过后,锅里的红苕熟了。嬢嬢把熟透的红苕沥起来,倒进大木盆里打散,隔着墙大声喊:“妈,过来和一哈,我去找点糖来。”很快,包着白帕子的老奶奶过来了,她用大勺在木盆里不停地搅拌。八十多岁的老奶奶,那么大一盆滚着热浪的红苕在她手下竟然那么听话。很快,米面和熟红苕就滚到了一起。

“好癞,好癞!”最后的和面工作还是要用手来完成。红苕盆上面,热浪滚滚,即使是威风凛凛的老奶奶也被烫得直呼呼,“把糖倒进来。”孙媳妇接到命令,抱起罐子,把里面的糖都翻进木盆。

“这么多糖啊?”,“不甜不好吃。”,“太甜了吧?”,“这么大一盆,这点糖肯定不够。”,嬢嬢找的糖来了,几大勺糖又倒进木盆里。“什么时候可以吃?”,嬢嬢笑了,“还要蒸。”看来还要等很久,还是先去找别的东西玩吧。

第二天,快吃晚饭的时候,案板上有一筲箕粑粑。“这就是红苕粑吗?”,嬢嬢说:“啊,这个就是红苕粑呢。”,“啷个吃啊?”,“蒸来吃,还可以烤来吃。”,“还可以烤啊?”,“烤来吃香,等哈你吃嘛。”,嬢嬢把红苕粑端到炉子上,奶奶把它们一个一个放进炉子里,关上炉门。

晚饭的时候,奶奶手脚麻利地从炉膛里取出表皮焦黄的红苕粑,搁在炉子上面。“来,这个香。”她递过来一个烤出锅巴的红苕粑。还是有点担心太甜了,小心地掰下一口,放进嘴里。意外的是,担心中的腻甜是没有的,那甜味是一种清甜,这样的甜度和有点粗的口感吃起来,是很“自然”的味道。然后,当然是敞开胃,大口吃。结果,哈哈哈,吃撑了——话说,不吃撑怎么表达对美食的尊重呢?

临回家的时候,嬢嬢装了一袋红苕粑让我带回来。大冷的天里,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餐桌前,小家伙瞧着外婆面前的红苕粑问:“这是啥子哟?”“红苕粑,尝看不?”“红苕粑呀?”小家伙吃了一口,跟外婆重新要了一个,“还好吃耶。”“好吃啊?哈哈哈!”,不管多冷的天,有食物的地方总是温暖的。小小的红苕粑,让素不相识的人在不同的人间烟火里吃到了一样的幸福味道。

发表评论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相关文章

推荐文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