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大经济信号:这不是微调,而是转向!
如果说4月和7月的两次降准,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并不意味着货币和金融政策转向的话,那么7月底以及8月的一系列货币、金融和财政政策,以及官方的各种表态和讲话,则基本可以判定,这已经不是微调,而是转向。
这个趋势的判断,最明显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来自于央行和银保监两大最重要的货币决策监管系统。
银保监会发布《加强监管引领 打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水平》文章,明确提出,要鼓励银行利用拨备较为充足的有利条件,加大不良贷款处置核销力度,上半年共处置不良贷款约8000亿元,较上年同期多处置1665亿元,腾出更多信贷投放空间。
对于小微企业,要落实无还本续贷、尽职免责等监管政策,提高小微企业贷款不良容忍度,有效发挥监管考核“指挥棒”的激励作用。
这些话,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说,以前借的钱,现在到期还不上了,可以先不还本金,继续借贷款,不用考虑本金有没有还清的问题;同时,对于企业的贷款,不良率可以再放宽一点,有些实在还不上的,可以直接核销!这不就是在告诉一些企业,你们借的钱是可以不还的。
还有比这更宽松的货币政策吗?
再来看央行方面的表态。在央行的《2018年二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对于下一阶段的工作,报告指出,要提高政策的前瞻性、灵活性、有效性。稳健的货币政策要保持中性、松紧适度,把好货币供给总闸门,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根据形势变化预调微调,注重稳定和引导预期,优化融资结构和信贷结构,疏通货币信贷政策传导机制,通过机制创新,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和意愿,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高质量发展营造适宜的货币金融环境。
这次的定调是“维护流动性合理充裕”,而一季度的提法是“合理稳定”。充裕和稳定的区别,想必大家应该明白吧?这次提到“提高政策的前瞻性、灵活性、有效性”,将“前瞻性”放到了更加靠前的位置,表明要即使根据形势作出快速有效的应对。
从实际操作上来看,其实央行在二季度以来,已经开始在流动性投放、贷款额度、MPA参数等方面有较大程度的放松和转变。主要表现在:
一,4 月、7 月几次定向降准,并搭配中期借贷便利、抵押补充贷款等工具投放中长期流动性。7月17日进行1500亿元国库现金定存招标,7月23日投放5020亿元中期借贷便利(MLF);
二,通过定向降准,鼓励金融机构按市场化原则实施债转股;
三,增加支小支农再贷款和再贴现额度,下调支小再贷款利率0.5 个百分点;
四,扩大中期借贷便利和再贷款担保品范围,将AA+、AA 级公司信用类债券、优质的小微企业贷款和绿色贷款等纳入担保品;
五,货币市场利率快速下行,8月8日,隔夜Shibor大幅下调19.1个基点,报1.4220%,创下2015年8月12日以来的新低。与此同时,同业存单的利率也一路下跌,目前,1个月同业存单利率降至2.3%,3个月同业存单利率也降至2.4%至2.5%水平,1年期存单利率降至3.3%。在货币市场利率下降的带动下,中短期利率债收益率也快速下行。
这些提法和实际行动,足以证明,货币政策其实已经转向宽松。之所以还保留“把好货币供给总闸门”,强调坚持不搞“大水漫灌”式强刺激,只是不想完全逆转此前去杠杆的努力和决心,同时也是为了维持市场稳定的预期。
我并不是反对货币决策部门这样做,在当前形势下,货币政策该出手还是要出手。国内正在进行去杆杆和挤泡沫,要防范风险,可是没想到,内外环境突然变化,深层次问题依然存在,中美贸易摩擦、美元走强对新兴市场冲击、国内投融资增速下滑、信用违约风险上升、民企投资、出口、负债等数据都不理想,如此大背景下,有理由在货币政策和金融政策方面释放放松。
其实,从7月20日央行发布资管新规细则,放松对非标理财产品的监管,我就意识到,可能决策层扛不住了。7月23日的国常会进一步确认了这种感觉。这次国常会提出,要根据形势变化相机预调微调、定向调控,应对好外部环境不确定性,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保持适度的社会融资规模和流动性合理充裕。
再后来的正知局会议,以及对地方融资平台的放松,对PPP贷款的放松,加大基建的投入,五部委下发《“2018年降低企业杠杆率工作要点”的通知》、银保监要求落实无还本续贷……这一系列的定调和落实部署政策,都指向一个目标——全面放松。
在内外环境变化形势下,根据社会承受能力,适当放松是必须的,否则真的会导致更大的金融风险和系统性风险发生。但是,在放松的同时,作为决策层,必须思考以下问题:
一,加大基建投入,扩大货币投放,放松金融环境,如何防止重蹈以前老路?
二,去杠杆无外乎两种,一是杠杆转移,二是放水做大蛋糕,稀释债务。居民部门和企业,杠杆已经偏高,如果转移的话,是否应该向中-央-政府和金融部门转移?如今去杠杆已经走到了一半,在放水背景下,下一步怎么走?
三,房地产泡沫已经非常严重,这一次放水,如何防止资金流入饥渴的房地产企业手中?
四,货币投放对经济的拉动边际效应递减,拉动一个经济增长点所需要的货币量越来越大,加上房地产、僵尸企业以及利益集团的干扰,货币传到机制和疏通越来越不顺畅,面对这些现实,货币当局将如何应对?
五,货币政策宽松和汇率贬值压力同时存在,如何把握好两者的关系,防止资金外流风险?
以上是草哥地命海心的担忧,或许决策部门早已运筹帷幕,决胜千里,想好了对策。但愿各位企业大佬们扶稳坐好,不要在大风大浪中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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