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有媒体放出消息,两年间扩张凶猛的瑞幸咖啡,已经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IPO申请,计划融资1亿美元。在茶文化盛行千年的中国,瑞幸成长如此之快,这引发市场广泛关注。
而几乎同时,在距离北京3000公里的云南保山,另一个有关未来中国咖啡市场的关键故事,也正在发生。
这个新故事,还要从60多年前说起。
1952年8月17日,周恩来总理率政府代表团访问苏联。没想到,新中国成立不久后的这次访问,促成了一笔两国间的贸易与技术合作,也为今天的故事埋下了伏笔。
斯大林很喜欢喝咖啡,但苏联虽然国土辽阔却不产咖啡豆。苏联与美国在当时针锋相对:一个是社会主义阵营,一个是资本主义阵营,咖啡树种植与咖啡贸易被当时的资本主义阵营所垄断,斯大林想喝咖啡喝不到。结果周总理去访问的时候,到苏联斯大林提起这个事。周总理回到国内后,询问农业部门负责人中国哪里能种咖啡、哪里能种好咖啡。
于是,便有了保山市潞江镇的咖啡树种植,并向苏联出口咖啡豆。这里是中国最早大面积种植咖啡,并第一个形成咖啡产业化基地的地方,也是中国小粒咖啡的原产地。至今已经历时60多年的历史。
熟悉中国地理的人都知道,中国虽然人口众多,但分布很不均衡。黑河-腾冲是中国的人口密度分界线,这作为基础知识被体现在了中学地理课本里面。
而作为这条分界线一端的腾冲,就是云南省保山市下辖的一个县。同时,保山市也是聚集着中国最多少数民族的城市之一,同时也是下辖贫困区县最多的地级市之一,甚至连其市政府所在地隆阳区,也是国家级贫困区。
于是,人口,民族,脱贫,咖啡——这四条线融汇在一起,在2019年的春天,由一家电商公司编织起了一个新时代的故事。快速增长的市场与价值倒挂的产业链
四月,从印度洋吹来的暖流被怒江西岸的高黎贡山抬升,闪电划过天空,山像刀锋,时隐时现。西岸几近四千米海拔的高黎贡山,如同怒江的侍卫,守护着怒江自由奔流。
天色渐黑,山雨欲来,从印度洋吹来的暖流被高黎贡山抬升,暖流凝成雷雨,电光把丛岗村照亮,雨水滋润着高黎贡山脚的万亩咖啡园。
傈僳族的言秀邓今年28岁,10岁时父亲意外身亡,母亲改嫁,言秀邓和弟弟成为孤儿。他们原来生活在贡山,山高坡陡,难以种植作物,缺少收入来源,兄弟俩就跟着叔叔一家,顺怒江而下,来到保山地势平缓的山谷。在保山潞江坝丛岗村,他们向当地人租地,种植玉米甘蔗。十多年前,咖啡市场价格上扬,他们也开始学种上了咖啡。一晃十多年过去,一家人解决了温饱。几年前,言秀邓的叔叔给他介绍了个媳妇,开始独立生活。
在当地,曾经跟言秀邓一样走出贡山的大山,到保山租地为生的傈僳人有5000多人。2017-2018年间,在中央脱贫攻艰战略之下,经云南、保山、怒江各级政府努力,为他们全部解决了户籍问题。在丛岗、芒宽两地集中安置,如今他们已全部住进了现代化的新村,成为典型的“直过民族”。
(言秀邓将咖啡果放进水缸里清洗)
然而,生活的基础设施得到改善,却并未让言秀邓展开愁眉。
2011年,普洱咖啡豆收购价最高飙升至40元/公斤,比2009年19.7元/公斤的收购价翻了一番,让包括言秀邓在内的很多咖农都尝到了甜头。在潮流之下,2012年,星巴克将亚洲首个咖啡种植者支持中心放在云南普洱;2013年,精品咖啡品牌seesaw设立了“十年云南计划”;2014年10月,云南成立了咖啡交易中心。
然而,在2012年,与2011年的高峰期相比,咖啡豆收购价已经缩水了接近一半。到了2013年,情况进一步恶化,咖啡豆价格继续下跌至每公斤十几元,还比不上北京一杯咖啡价格的一半。
1952年,保山潞江镇开始种植咖啡,并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建设工厂。黄家雄就是当时参与工程项目的青年之一。他现在的职务是云南省热带经济作物研究所所长、云南省咖啡协会会长,是中国咖啡领域的顶级专家。
在拼多多扶贫项目“多多农园”组织的媒体交流会上,他动情地说:
“保山是新中国咖啡的摇篮,特别是小粒咖啡种这块。潞江坝是中国小粒咖啡产业化的发源地,这些老图片都是咖啡领域的老专家,都已经牺牲了。”
黄家雄在现场对媒体透露,云南全省咖啡的面积,在2018年是160多万亩,比2014年180万亩减少了20多万亩,都砍掉了——听起来,这与平均20%速度增长的中国咖啡消费并不相符,与3000公里之外瑞幸咖啡的势如破竹更是云泥冰火。
“因为价格太低,比较效益下降。”黄家雄说。
实际上,就在瑞幸咖啡被传出提交IPO申请的同一天,北京媒体AI财经社发表了一篇调查报道,题目是《云南咖啡苦了谁》
在该篇报道中,记者通过对普洱市的咖农与咖商的采访调查,得出了和黄家雄一样的结论。
实际上,言秀邓现在依然在继续种咖啡,但受国际市场价格影响,他承包的20亩的山地,虽然出产品质最好的咖啡豆,但利润却不到3000元,脱贫依然困难。
显然,当下的云南咖啡种植产业,又是一个《多收了三五斗》的故事。
(一些咖啡种植地已经被荒置,或者已替成其它经济作物)
近几年,随着中国咖啡消费热潮的兴起,云南的咖啡产业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黄家雄这样的业内专家,更是时刻都没有停止思考。
造成这种究其行业原因,主要有两个:
(1)由于缺乏科学引导与渠道扶持,云南种植的咖啡品种多为低端品种,且发生了劣币驱逐良币现象。
云南种植的咖啡品种以阿拉比卡原种派系的卡姆蒂品种为主,这并非是一种高级咖啡豆品种。加之在初加工环节,咖农缺少专业化培训与技术,导致辛苦种植出来的咖啡豆,卖不出好价钱。而虽然有保山某些地区种植的高级品种,但也由于低级品种过多、初加工质量差的原因,导致高级品种也买不出好价钱。
这样的结果,便是走进任何一家咖啡店,摩卡、蓝山、卡布奇诺甚至越南咖啡都排在前列,而云南咖啡即便出现,往往也是最便宜的价格。而更多的云南咖啡豆,只能卖给雀巢这样的速溶咖啡厂商,并且以最低的市场价格卖出。实际上,云南占据中国近99%的咖啡产量,但国际份额仅为1.7%,主要为星巴克、雀巢、麦氏、卡夫等国际品牌供货,未形成高认知度自有品牌。据专家介绍,是唯一一个咖啡价格低于期货价格的阿拉比卡产区。
(90岁的傈僳族老人交蒙阿凤在屋外扬咖啡)
(2)产业链畸形,导致价值与价格倒挂。
众所周知,农业产品由于成长过程缓慢而流通环节长,是最容易出现价值与价格倒挂的商品领域。《多收了三五斗》说的就是这种现象:欠收导致农民亏损,丰收也会导致农民亏损。
而偏偏咖啡又是大宗期货商品,在整个产业链之中,咖啡种植者付出的最多,却得到的回报最少。根据JingData的测算,咖啡产业链上游种植环节生豆的价值贡献约17.1元/公斤,中游深加工环节烘焙豆的价值贡献为83元/公斤,下游流通环节的价值则暴增至1567元/公斤,三个环节利益分配占比分别为1%,6%和93%,提供土地、人力以及咖啡豆的上游环节,几乎成了免费劳动力。
咖农们守着中国最好的咖啡地,却依然收入微薄。云南咖啡种植行业面临的这种局面,与3000公里之外北京的瑞幸咖啡同马云加持的星巴克咖啡的精彩对决,形成了鲜明反差。
守卫着怒江的高黎贡山的山上山下,世世代代生存着7个少数民族。咖啡对发展边疆经济、推进民族团结等等具有重要的作用。有识之士,都在思考如何帮助云南咖农走出这种困境。一边扶贫一边重构,拼多多的云南棋局
言秀邓家租种的咖啡地海拔有1300米,由于地势以及海拔高,地势陡,劳作异常辛苦,当地农户一般都放弃不种,才租给像言秀邓一样的外来租户。
言秀邓一般独自一人上山劳作,太阳一落山,山上就会很凉,言秀邓会生起火,给自己泡了杯自己做的咖啡。山上通信信号不好,与家人联系不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太阳下山后,言秀邓在山上的小木屋取暖)
虽然政府已经帮助他全家解决了户口问题,也搬进了新房,但作为一家之主,他身上的负担还是很重。
4月份的春天里,拼多多“多多农园”计划,带给了言秀邓一家和整个云南咖啡种植业以新的希望。
决定一个产业存在状态的,是政策、科技、与资本。显然,云南的咖农们并不缺好政策,他们缺的是科技与资本,准确地说,尚未形成组织化的他们,缺的是科技与资本结合的商业力量,为他们搭建舞台。
靠帮助产地销售农产品成名的拼多多,正是这种商业力量的代表。
在2018年,拼多多农产品及农副产品销售额升至653亿元,且仍呈明显加速的趋势。为了开展扶贫兴农工作,拼多多在今年推出了“多多农园”计划,这也是拼多多的扶贫兴农的品牌,它的定位,是探索一种可持续的创新型电商扶贫兴农模式。
“多多农园”计划在5年内,落地1000个多多农园。而保山市潞江镇,就是“多多农园”的第一站。以咖啡产业为依托,这第一站将覆盖潞江镇赧亢村、丛岗村这两个村的建档立卡人口792人。
同时建设30亩的核心精品咖啡试验田,740亩的精品咖啡示范区,标准化扶贫示范基地,带动农民推动度假区小粒咖啡的标准化、品牌化和品种化,让贫困户率先享受到产业升级的红利。
“我们做了4个方面的工作,分别覆盖种植、加工和销售三个环节,从源头上发起一场革命,期望重塑整个产业链条,改变云南咖啡的严峻局面。”
拼多多相关负责人蓝天介绍说。
实际上,拼多多之前就在云南做过扶贫探索。当时,在帮扶南瓜种植户的过程中,蓝天深刻认识到,农产品如果产业链过长,会不断分割利润,不断的延长链条,大家都拿一点小钱,每个人盈利边际都特别低,就会生产一大批穷人。而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又是产业链上的各种势力信息不对等,其中农民吃亏最多。
拼多多扶贫的目标,就是要想办法改变产业链,用创新机制平衡农户的利益。也就是通过“两公里”(最初一公里直连最后一公里)的直接对接来缩短链条,不但消费者买的便宜,农户也收获了更高的价值。
具体来说,是通过打造产、销、研、加工一体化的现代化农业产业链系统,实现有利于农户的利益分配格局的根本转型。
(在“拼多多”的带动下,丛岗村已有年轻人走上精品咖啡种植加工之路)
中国农业大学教授、著名扶贫专家李小云评价说:
“拼多多这样一个战略计划,和一般企业的慈善行为不一样。现在企业做扶贫,很多情况下是慈善行为,给你一点钱,交给地方政府,还有一部分企业是拿点钱做教育、做扶贫。拼多多农园是植根在电商业务里一个平台,能在自身电商业务里、企业行为里,诞生出、孕育出社会价值的一个战略。这样一个战略实际上是一个具有很前瞻性和社会影响力的投资,它在投资一个模式。”
在拼多多内部,把这种助力农产品上行极速供应链系统,称之为“两网”系统:“天网”和“地网”。
“天网”是指拼多多依托分布式AI的技术优势,基于全国消费者需求,打造的“农货中央处理系统”。对覆盖农产区地理位置、特色产品、成熟周期等信息进行有效归集,在各类农产品短暂的成熟期内匹配给消费者。从而突破传统农产品供需模式中的空间和时间限制,实现海量供给和海量需求的精准匹配。该系统的应用,能有效打破深度贫困地区的传统销售半径,真正实现小农户无缝连接大市场。
“地网”则是由“多多农园”所组成的扶贫兴农网络。随着它的壮大和完善,将和天网协作,从而实现,原产地“最初一公里”直连消费端“最后一公里”,深度贫困地区农货以最短链条对接4亿消费者需求。
显然,从云南保山开始的“多多农园”的探索如果能够成功,拼多多实现的将不仅仅是“扶贫”成就,而是对整个中国农产品种植与流通的一种商业模式创新。
一个前景广阔的产业,需要战略考量。“多多农园”是拼多多作为一家上海企业所应许的扶贫项目,但又不仅仅是扶贫。显然,从云南保山开始的“多多农园”的探索如果能够成功,拼多多实现的将不仅仅是“扶贫”成就,而是对整个中国农产品种植与流通的一种商业模式创新。
(丛岗村白族移民建档立卡户夸义自,把咖啡豆抱到收购点卖给“拼多多”的商家)
这届政府,把农村扶贫放到了战略高度,并且下决心在2020年全面实现扶贫目标。显然,这不仅是因为有决心,更重要的是因为有了行之有效的商业手段,有了拼多多这样的,有能力把“天网”与“地网”同时链接的新生商业力量。
4月24日晚间,拼多多发布2018财年年报。拼多多创始人、董事长兼CEO黄峥,随同年报发布了公司上市以来的首封股东信。他在信里说:
“作为新生力量,拼多多将会引导产业和行业向着更普惠、更有温度、更开放的方向不断迭代。”
从云南保山开始的“多多农园”的探索,正在成为黄峥这种股东信的注脚。
而住在河谷新房,却要每周爬至1300米的山腰耕种咖啡的言秀邓,他脱贫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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