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寺
祖庭文化
第四十六期
达摩大师与如来禅
上
达摩大师的传法历程
1.履嘱东来
从《佛祖统纪》《传法正宗记》综合来看，达摩大师从般若多罗学道四十多年后，获得了真传。般若多罗叮嘱他先在天竺国化度众生，待师父灭度六十七年后，去东土弘法。达摩大师谨遵师嘱，时间到了即启程前来东土。他从印度洋泛舟渡海而来，千辛万苦历经数载，在梁普通元年（520年。一说普通八年，即公元527年）九月二十一日，终于到了中国的南海广州。当时广州刺史萧昂（483-535。一说刺史为萧励）听说达摩大师来到广州后，就将这个事向皇宫禀报，梁武帝萧衍（464-549）即派人将他召请到当时的京城建康（今南京）。同年十一月一日达摩大师就随使者到了京城，梁武帝亲自出来迎接他，一同回到皇宫。
2.对话帝王
梁武帝把达摩大师迎请入宫，并陪坐正殿，继而进行了一次著名的佛法理论对话。《传法正宗记》《景德传灯录》记载：
梁武帝问:“朕即位已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纪，有何功德？”
达摩回答说：“并无功德。”
梁武帝又追向：“何以无功德？”
达摩解释道：“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
梁武帝追问：“如何是真功德？”
达摩回答：“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梁武帝又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
达摩回答说：“廓然无圣。”
梁武帝有些恼火而直接问：“对朕者谁？”
达摩截然回答：“不识。”
梁武帝不能领悟对话的佛理，对话就此结束了。
梁武帝自己做了那么多佛事，本来认为有很多功德，满怀期待达摩大师给一个好的答案。没想到达摩大师断然否定了他。当问到什么才是“圣谛第一义”时，达摩大师竟然又否定了问话内容。梁武帝感觉对话不在同一频道上，就干脆来个“对着我坐的(达摩)是谁？”达摩大师自己竟然说不认识自己。这下彻底把梁武帝弄糊涂了。两人的对话也就到此尴尬收场。梁武帝是在可以言思的言教义理上讨论问题，而达摩大师是在离言绝相的心性上讨论问题，因此二者话不投机半句多，往来几句对话就结束了。达摩大师深感机缘不到，于是渡江北上魏国去了。
3.洛阳赞塔
因机缘不契合，达摩大师于普通元年（520），离开梁武帝后，北上渡过长江到魏国去，最后到达帝都洛阳城。当时正值后魏孝明帝正光元年。刚到洛阳时，达摩大师被永宁寺的庄严壮丽震撼。杨衒之《洛阳伽蓝记·永宁寺》载，当他见到永宁寺高层塔刹上“金盘炫日，光照云表”“宝铎含风，响出天外”这一情景时，便“歌咏赞叹，实是神功”。又说“自己一百五十岁，历涉诸国，靡不周遍”，然而像这样精美壮丽的塔寺，“阎浮提（南赡部洲）所无，极物境界亦未有此”，于是“口唱南无，合掌连日”。那么这座寺庙到底壮丽到什么程度，让达摩大师称叹连连呢？
《洛阳伽蓝记》记载，当时的永宁寺规模宏大，在寺庙的东西南北分布有太尉府、御史台、左右卫府、国子学堂、护军府等等官府衙门。寺内有九层木结构佛塔一座，塔身高九十丈，塔刹高十丈，整座塔离地通高一千尺，在京师一百里外都能看得见。塔刹上有金宝瓶含容二十五个石宝瓶，下面有三十重承露金盘，周围布满金铎，各层塔角皆悬挂金铎。塔有四面，面面三户六窗，朱漆涂满窗户，窗门布满金钉与金环。造型精妙，金碧辉煌。塔的北面又有形如太极殿的佛殿，大小金佛像分布其中。寺内又有僧房楼观有一千多间，雕梁画栋粉壁。栝柏松椿竹草分布于寺内。寺庙院墙四方开四门，南门楼离地有二十丈。前有拱门狮子，金银装饰。四门外有青槐绿水。
塔寺高耸云端，阳光照耀宝瓶金盘，交相辉映，光耀万里。风吹金铎，声传云霄。其时其境，震撼人心。
节选自《让世界看见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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