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很多化妆品中存在的“PFAS”这种化学物质，会导致女性的生育力降低[1]。
PFAS的中文名叫做“全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听起来就很拗口。别急，它还有另外一个通俗易懂名字——“永久性化学物”。
通过这个名字，我们不难了解，PFAS的稳定性很高，会在环境和人体内长时间残留。
这项研究发现，在血浆中长时间残留的PFAS，会显著地降低女性的生育能力，降低的程度甚至高达40%[1]。
PFAS其实是一个大家族，包括全氟辛酸、全氟辛烷磺酰基化合物、全氟丁基磺酸等成千上万种化学物质。
美国学者曾对市面上230多种产品（包括遮瑕膏、粉底、眼影、眉笔眉粉和唇膏等）进行测试，结果发现，超过50%的产品里都含有PFAS[2]。
在各类化妆品中，检测到含有PFAS的比例如下[2]：
其中，防水睫毛膏和持久唇膏这两样常见化妆品中，几乎都含有高浓度的PFAS。
PFAS进入人体后，会和体内的血清白蛋白、载脂蛋白以及肝脏脂肪酸结合蛋白结合，然后到达身体的各个部位。
进入体内的的PFAS累积到一定的浓度后，就可能造成中毒。
PFAS会破坏女性的生殖激素，造成卵巢畸形，导致月经不规律、青春期延迟及难以受精。而且身体内的PFAS也很难通过各种方式排出体外，不断累积，毒性会越来越强。
在哈佛的研究中，按照血浆中的PFAS浓度将研究中的人分为4组，血浆中PFAS含量每增加一层，生育率下降了大约5%~10%。在随访一年内，和血浆中PFAS含量最低的参与者相比，含量最高的人怀孕或分娩的可能性降低了约40%[1]。
换句话说，体内PFAS含量越高，越不容易怀孕，怀孕后能顺利生产的几率也越低。
而且，除了影响生育力，PFAS还会造成肝中毒、损害肾功能、造成神经毒性及致癌（肾癌、乳腺癌、睾丸癌等多种癌症）。
在PFAS这个大家族中，“毒性”也有强有弱。
其中，全氟癸酸（PFDA）对女性生育能力的毒性影响最大。其次为全氟辛烷磺酸（PFOS）、全氟辛酸（PFOA）和氟庚酸（PFHpA）。这些化学物也被欧盟规定限制使用。
因此，大家在购买化妆品时千万注意看，含有这些成分的就别买了。
其实，PFAS不止在化妆品里，在很多日用品中都可能有，包括不粘锅（涂层）、家用清洁剂、便利贴、地毯、牙线、滑雪板、户外运动衫和运动鞋等。
除了日用品，饮用水中也可能含有PFAS。
之前在我国66个城市（4.52亿居民）中随机对526份饮用水进行检测，结果发现四川省饮用水PFAS浓度较高，而华东地区城市饮用水密集分布高浓度PFAS，环渤海一带也是PFAS重灾区[3]。可能与这些区域附近密集分布的制造业工厂有关。
（来源：参考文献[3]）
看了上面的数据，大家可能不禁瑟瑟发抖，感觉PFAS简直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其实也不必过于担心，含PFAS的化妆品等日用品是否对人体造成伤害，取决于使用量和持续时间。
如果一周使用1~2次含PFAS的日用品，暴露含量微乎其微，一般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但如果每天都用，补妆次数很多，就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
可能还是有人不放心。如果不巧摄入了PFAS，该如何解毒呢？
医学领域非常知名的期刊——《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子刊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定期献血。在这项研究中，科学家通过定期检测后发现，定期献血能将血中的PFAS含量降低达30%左右。而且，献血的效果可以维持3个月甚至更长时间[4]。
除此之外，还没有发现特别有效清除PFAS的方式，要想躲开PFAS的毒害，主要还是靠日常多注意，尽量少用上述日用品。
审稿专家：杨阳
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生殖男科医生、医学博士
参考文献
1.Cohen NJ, Yao M, Midya V, India-Aldana S, Mouzica T, Andra SS, Narasimhan S, Meher AK, Arora M, Chan JKY, Chan SY, Loy SL, Minguez-Alarcon L, Oulhote Y, Huang J, Valvi D. Exposure to perfluoroalkyl substances and women's fertility outcomes in a Singaporean population-based preconception cohort. Sci Total Environ. 2023 May 15;873:162267. doi: 10.1016/j.scitotenv.2023.162267. Epub 2023 Feb 17. PMID: 36801327.
2.Heather D. Whitehead, Marta Venier, Yan Wu, Emi Eastman, Shannon Urbanik, Miriam L. Diamond, Anna Shalin, Heather Schwartz-Narbonne, Thomas A. Bruton, Arlene Blum, Zhanyun Wang, Megan Green, Meghanne Tighe, John T. Wilkinson, Sean McGuinness, and Graham F. Peaslee. Fluorinated Compounds in North American Cosmetics.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Letters 2021 8 (7), 538-544.DOI: 10.1021/acs.estlett.1c00240.
3.Liu, L., Qu, Y., Huang, J. et al.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s) in Chinese drinking water: risk assessment and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Environ Sci Eur 33, 6 (2021). https://doi.org/10.1186/s12302-020-00425-3
4.Gasiorowski R, Forbes MK, Silver G, Krastev Y, Hamdorf B, Lewis B, Tisbury M, Cole-Sinclair M, Lanphear BP, Klein RA, Holmes N, Taylor MP. Effect of Plasma and Blood Donations on Levels of Perfluoroalkyl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in Firefighters in Australia: 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JAMA Netw Open. 2022 Apr 1;5(4):e226257. doi: 10.1001/jamanetworkopen.2022.6257. PMID: 35394514; PMCID: PMC8994130.
*腾讯医典内容团队出品
相关阅读
26岁女子按摩后突然中风！医生：哪怕是恩爱夫妻，身上这部位也不能随便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