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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人的“德式营”,战后仅剩30人,营长用自动步枪杀出血路

日期: 来源:中国国家历史收集编辑:熊熊之火

全文共2636字 | 阅读需6分钟

在1930年代中期的国军中央军整军中,分批整训充实各陆军师,其中优先调整补充的被称为“调整师”。

尤其前两批20个师(教导总队和第2师补充旅各算一个)因为装备和编制基本到位,因此也被网友们称之为“德械师”。

实际上以哪怕不太严格的标准来说,这些调整师的装备都不德械。只不过是尽可能换装了同一型号、足额数量的新造/购枪械、迫击炮罢了,另外再发齐德式钢盔。

要说一人一顶德式钢盔,外加相对齐整的枪炮装备(实则外购与仿造并存,只是在各师建制内尽可能统一型号与口径)就算“德械师”,那也确实有些名不副实。

可要说“德械师”之名从何而来,恐怕也不纯粹是网友们想当然。因为即便是在当时的国军部队中,也普遍会出错,把一些并不德械的武器,称之为是“德械。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当时国内的部队中以将“德械”视为精良武器的代名词。实际上很多装备是欧洲诸国出产的,甚至有些就是国内仿造的,但也往往挂了德械的名头。

比如在1933年长城抗战时,时任第83师第494团3营营长的赵平即回忆称,其全师都是“德式”装备。

实际上别说1933年如何了,就是第83师在几年后改为调整师编制之前,其装备都是五花八门。

比如其步枪即有汉阳造、巩县造、德国造三种,其中德国造步枪占比仅百分之十多一点;轻机枪则有启拉利、哈奇开斯和比造勃朗宁三种;重机枪则是汉造和沪造皆有;迫击炮也是宁造和沪造并存。

1936年时尚且如此,就不用说1933年时,第83师的装备肯定不会那么“德式”了。

但是事实如此,也不妨碍从枪械渊源关系和官兵们的认知,觉得自己手中的就是德国造。既然当时的官兵尚且有如此误解,那么也别怪现在的网友经常称德械师如何了。

上文提到的3营营长赵平,在文史资料中回忆了该营于1933年长城抗战时的经历,有些内容还是挺有价值的,本文就来谈谈。

赵平在回忆文章中说道,当时该营有2个步兵连,每个连3个排9个班,全营兵力在500人以上。

其实当时中央军一个营兵力在500人以上并不令人意外,每个连是三排九班也正常,不过不会只有2个连的奇怪编制(应该是3个步兵连的笔误或录入错误)。其实际的编制是下辖3个步兵连,外加1个重机枪连(在下文中赵平即确认了机枪连的存在),有的营可能还有迫击炮排。

据赵营长称,当时该营的布防区域是古北口以东的司马台。该部抵达战区时,古北口已经失守,关麟征的第25师伤亡惨重,退下阵来。

其实古北口当时的抗战情况比较复杂,先后涉及多支部队。

最初在古北口防御的是东北军第107师和第112师,这两个师顶不住时,中央军第17军的第25师先增援了上去。

因为仓促上阵,再加上友军配合不力,第25师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就全师崩溃,退守南天门阵地,此后由第2师担负防御。

1933年4月下旬,第2师也因日军进攻损失惨重后,又由第83师顶了上去。

当然,在3月到4月间,第83师也不光是充当预备队,也要担负一定防区的守备任务。上文中的第494团第3营在司马台的防御,即是此种情况。

不过当时日军有空炮火力优势,第3营上阵后整日面对日军炮火,白天几乎无法露头,只有晚上才能出来活动。

为了改善不利的态势,赵营长命令第9连(3营辖第7、8、9连,中央军步兵团营当时不至于缺编,因此有第9连也说明该营其实是有3个步兵连的)夜袭日军。日军当时根本没想到会遭到突袭,因此3个碉楼上的守军约一个排(小队)被消灭。

此后,由于日军没有发动直接的地面进攻,因此第3营就跟其对峙了40多天。不过由于日军空炮火力的持续打击,伤亡还是有的。因此后来撤到后方,休息整补。

到1933年5月,日军再度猛攻第83师守备的阵地,此时该师几乎全部力量都布防在了前线。

5月11日,日军突然集中5000人的兵力发动大规模夜袭,这在当时是比较罕见的,因此日军一般都会避开夜晚作战,但这一次却反其道而行之。

大规模的夜袭令第83师防备不及,其第493团及补充团损失极大。至次日5时,日军坦克冲至守军阵地侧背;7时日军飞机凌空反复轰炸;8时日军又集中70余门炮猛轰第494团阵地,随后又以2000余名步兵冲击。

第494团力战强敌,团长魏巍负重伤、中校团附阵亡,全团损失大半,其他各团也均损失巨大,整个防线崩溃。第83师师长刘戡以该师一夜之间遭遇重大损失,一度拔出手枪自杀,被左右拦下。

而第494团第3营在这次战斗中,由于首当其冲,因此损失更为巨大。

赵平营长称,该营战前500多人,一夜苦战后仅剩30余人,军官只剩下他本人和机枪连副连长(确认存在机枪连)。

当时他跟这个副连长各有自动步枪一支,火力比较猛,因此可与日军继续浴血奋战。

这里面提到“自动步枪”一词,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穿越,那时候怎么可能会有自动步枪呢?

其实自动步枪一词早就有了,当时所谓的自动步枪其实是瑞士造的启拉利轻机枪,不过这种枪在当时也常被误解为是德国造。

早在1928年时,国府即向瑞士订购了启拉利轻机枪,至1938年时一共采购了超过3000挺。另外,广东军阀也购买过此枪;四川的刘湘更是大量仿制,产量不下6000挺。

当然具体到1933年时,中央军第83师所装备的启拉利轻机枪,当然是国府较早采购的一批。

第83师是由第10师独立旅扩编出来的,也算是当时为数不多的正牌中央军了,有些启拉利轻机枪也比较正常。

另外通过查阅该师的轻机枪装备数据,的确是当时中央军中装备此枪较多的,占到了全师轻机枪装备数的60%以上。

当然了,在国军内部当时也称启拉利为自动步枪,实际当然是充当轻机枪使用。

因此当时赵平营长及机枪连副连长两名军官使用本营所剩的2支自动步枪,以比较密集的火力浴血厮杀,就可以解释了。这不是赵营长记错了,而是当时的确将启拉利称作自动步枪。

在与日军的作战中,这种自动火器当然是很有用的,也是赵营长带领所部最终撤出的重要武器基础。

不过从第3营当时几乎伤亡殆尽的情况来看,也足见战斗之激烈和残酷。而且为了联系赵营长,该团的中校团附所带的一个排便牺牲于来援激战中。

而赵平营长所述,虽然篇幅并不大,但从当年亲历者的视角给我们留下一些珍贵史料,还是应当为人所铭记的。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号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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