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突然发现我们这间小小的乡村面包店,赫然出现在Timeout 年度面包烘焙的评比名单上,有些受宠若惊。距离投票截止还有3天,请大家支持!
因为你认可的不是一家店,而是这个什么都快的世界里求慢的手作匠人精神;是每天烧柴5小时、天然酵母整夜发酵的愚笨的坚持;是支持我们从台湾请来建窑师傅并且种下不用农药不用化肥的小麦的金叵罗村。
没有科班出身的面包师,只有一位北大法学毕业,却半路出家,因为追求“有古老灵魂”的面包,到世界各地探访窑烤、天然酵母面包店,在家里彻夜盯着酵母呼吸的面包疯子——也就是我本人。曾经在开店之前用100天的时间挑战做100种面包,并且记录下这100天的面包“旅行”。
100天不重样的面包挑战
100天面包挑战结束后,我也正式离开了人人羡慕收入体面的国际组织,来到乡下,成为一位农场上的面包师。也请来了台湾的建窑师傅抹香鲸。抹香鲸和金叵罗村里的工匠花了43天建了一座大师级的面包窑。抹香鲸在把窑交给我的时候,对我说:现在我把这个“女儿”嫁给你,你要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了解她,爱惜她。
农场上的面包窑又何止是我的情人,它成为了农场最闪耀的中心。在它周围,汇集着许多朴素的坚持和真正的匠人精神。
面包窑在全国有许多座,但用它来烤面包的却少之又少。往往是最朴素的,也最难坚持。
就拿生火来举例子吧。负责劈柴和生火的张哥,从来没抱怨过什么,他总是默默地拉来人家不要的废木头,砍下来的树枝,再抡起40斤的大斧头,将木柴劈成适合面包窑的柴火。木柴架永远整整齐齐地码放好风干了半年有余的木柴。每天,点火,添柴,5、6个小时总有的,遇到订单多的时候,退火的时间也会自然顺延到夜里10点,那可是每天早上5、6点就已经起床牵马、喂羊,清扫着农场的张哥啊!正是因为我身边净是这样默默付出的、朴素的坚持着的人,才让柴火窑烤,成为可能。
再来看看和我并肩作战的面包师们,她们都是来自村里的大姐,从前擅长做的是馒头、包子,几年之后掌握了发酵和窑烤的技艺,现在却完全不输任何一间专业烘焙店。这种技艺不来自什么学历、经历,而来自她们勤劳的双手,经年累月,每天站立10个小时,经手成百上千的面团,熟悉并感知着面团的发酵,酵母的呼吸,窑的温度,让她们成为真正的匠人。
有人问我,为什么我们的山形吐司比其它家的吐司要好吃?我想了想,回答说:“是时间”。
每天续养酵种,面团发酵超过40小时,给面团松弛的时间、休息的时间、发酵的时间去发展风味。飞鸟与鸣虫的窑烤面包,具有某种独特的气质,都与这种慢相关。
我始终记得一个客人给我讲的一个故事。一天早上她因为女儿一直磨蹭上学就要迟到发了脾气。女儿走后,她自己也很懊恼为什么为琐事闹情绪。她打开了从农场买的一个吐司,撕起来吃着,吃着,吃着,她竟然有些许感动,单纯是因为真正美好的食物能抚慰人心吧!她就这么被一个农场的面包治愈了,在女儿回家之后,她抱了抱女儿,却记下了我们的面包,并在那之后向我复述了这个故事。我想,正是因为我们给了面包足够的时间,远方的客人才能在收到的时候,感受到这种投入了心力的爱意吧。
前阵子因为回京隔离,当我回到我“阔别”了10几天的面包窑,第一件事,就是将当天出炉的面包摆满整整一桌,并顿时感觉灵魂归位。和面包在一起,不仅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生活。
记得之前看过一句话,大意是说,理想主义是什么,是做热爱的事,把热爱当作使命,除此以外的任何事,都是杂音,都是心魔,你深信命运会以某种形式给你回报。
我看着和我肩并肩作战的面包房师傅们,和烧火的师傅,我看到所在的金叵罗村,多了一片用有机方式种植的小麦田,我看到香草繁茂,小麦茁壮,也嗅到面包香气扑鼻。我已然看到了命运的回报。
下单面包,请移步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