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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收集编辑：
八岁的大女儿雨萱半个多月前突然被查出白血病，对浑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块的小岑而言，进退两难；待深夜时分，小岑眼前又浮现出妻子和另外两个女儿的模样：二女儿今年三岁，小女儿才刚一岁，平时都由全职在家的妻子照顾——这一家五口平时蜗居在只有几平方的出租房里。其实，这已不是命运第一次和年仅28岁的小岑开玩笑了：父亲在他11岁是因病去世，小伙早早离家打工，成年时突然被查出肺结核，掏空了全部积蓄，可自此再也干不了重活；好不容易过几年清贫日子，没想到厄运又接踵而至。“为人父母，有谁愿意放弃自己的女儿？可要救，又要先救哪一个？”这半个月来，在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血液科病房的小岑几乎没怎么合眼，但在女儿面前，他仍要装作无比坚强。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位年轻父亲从未做过如此艰难的抉择，只能暂时靠四处借钱勉强度日，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不知能撑多久，可还是要往下走。”从不服输的小岑毅然开辟了“第三条路”，要强的他始终相信，黑暗的尽头会是光明。“爸爸，我想去图书室看书，不然回去就跟不上其他同学了。”在浙大儿院的这半个多月，雨萱对医院图书室情有独钟，“我们家可没这么多书。”女儿雨萱本在慈溪读书，刚上二年级，严谨点说，她只上了几天课，其他日子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这次则更严重，不知为何被剃去原本齐肩长发，即使哭喊着，也没人停手，在这，没有妈妈和妹妹，只有周而复始的挂吊针和做检查。读书是雨萱消磨时间的最好方式，一般上午借的书，小家伙中午就能全部看完，下午再换一本，也许对这个对乖巧的姑娘而言，只要把眼前这些书都看完，自己就可以回家了。小岑至今没敢告诉女儿真相，在其他孩子吃丰盛午餐时，懂事的雨萱只要求吃碗面，“因为这样爸爸就能存下钱看病”。雨萱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几天前深夜，小家伙突然大哭，追着小岑一直埋怨：“剃成光头，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些话把小岑刺得深疼。半年前，雨萱在上课时突然晕倒，送医路上人是清醒的，就有点抽搐。小岑抱着女儿辗转多家医院，可医生仍没确切把握：说是脑膜瘤，治病至少五六万。小岑哪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给雨萱看病的钱都是东拼西借的，可从医院回家后，他发现女儿的肚子总是鼓鼓的，像是胀气，前后治疗又花了两三万。可雨萱的病总不见好，通常是挂完盐水后又是高烧不退，再加上年初感染新冠，更是雪上加霜，身边人都建议小岑待着女儿去大医院看看。2月12日晚，父女俩踏着夜色来到浙大儿院。“当时医生给了三种可能，新冠后遗症，嗜血细胞瘤或淋巴结溃疡。”入院后两天，雨萱在哭闹中做完了骨髓穿刺和淋巴结活检，最终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小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只是听医生说要治疗两年，费用大约在三十五万，电话那头的妻子已泣不成声。出生在贵州农村的小岑，早已尝遍生活的酸甜苦辣。“十六年前，父亲因左脚的肿瘤去世。”自此，小岑一家靠的只有救济粮，他早早离乡打工，为让妹妹有更好的生活，小岑曾在工地“拼命”——身上绑着绳，在36层的高楼外滚油漆。18岁那年，在工地干活的小岑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去医院挂了盐水，没想到右边脖子突然冒出一个鸡蛋大的肿瘤，迫不得已动了手术，但仍不能确定病因。小岑辗转多地才找到答案：淋巴瘤合并肺结核，已接近晚期。打小营养不良，肺功能发育不全，再加上长期劳累，免疫力下降，是导致小岑逐渐恶化的“凶手”。治疗得吃进口药，一年八万多，没法报销，“若仍其发展，最多活不过半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钱时小岑便吃中药，要是再差点，只能去医院领免费的抗结核药物。五六年前，小岑的病情有所好转，白天上门做家政，下班就去工厂做计时工，那时雨萱两岁，他和妻子女儿挤在巴掌大的出租房，好在房前有块空地，种菜养花。“我的心愿很简单，下雨天能带着孩子们回家，哪怕是个草屋。”这是小岑已故父亲的梦想，打有了雨萱起，这也成了小岑的目标。怕女儿一个人孤独，这才有了老二和老三。“我有三个女儿，你是不是很羡慕！”这是小岑在交谈中第一次露出笑容。小岑不敢在雨萱面前给妻子打电话，生怕在不经意间给女儿太多压力。“怕不怕苦？怕不怕穷？”在崩溃边缘的小岑长舒一口气，偷偷打通了妻子的电话，他深知若强行“续命”，治得好皆大欢喜；可若治不好，不仅雨萱保不住，老二老三也得跟着吃苦。可万一雨萱像自己一样“命硬”，贸然放弃，“她会不会恨我一辈子？”纵使每天伙食费只花二三十块，光是雨萱的住院费，就把小岑身边的钱消耗殆尽。面对后续巨额的医疗费，夫妻俩只能祈祷幸运再一次眷顾雨萱，要不先带回家吃点中药试试？几天前，思索再三的小岑决定带雨萱回老家医治。就在办理出院前夕，浙大儿院湖滨院区血液科护士长王燕青找到了他，跟他进行了两次深谈。王燕青的担心不无道理：相比城市，农村的医疗技术相对落后，不利于雨萱的恢复，再加上孩子目前是低危，在这治疗效果更好——毕竟医护们目睹过太多遗憾，对生命则更为珍惜。在病友们和医护们的双重鼓励下，小岑内心深处的求生欲被再次唤醒，“那就治！”这个坚强的父亲决心再为女儿拼一把，打算在杭州找个工作，即使每个月三四千，也要撑过这个坎，可他唯一担心的是，白天雨萱没人陪。在了解小岑的家庭情况后，浙大儿院血液科医护决定先给予雨萱正规方案化疗，目前雨萱正在接受化疗的过程中。医疗费用方面院方也尽量予以减免，但缺口实在太大，于是浙大儿院血液科医护发起了这一次求助，张晶樱主任说，目前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治愈率非常高，达90%左右，不能因为经济问题而放弃治疗。王燕青说，是小岑的遭遇和责任感深深打动了她，无论什么时候，小岑从未想过放弃，“如果只是由于经济原因而放弃如此鲜活的生命，实在太可惜了，所以想求助社会，帮帮这对要强的父女。”在离开血液科病房前，小岑拍拍潮新闻·钱江晚报记者的肩膀，毕竟像他这样与生活斗争十多年的人来说，能自己扛的肯定不愿意麻烦别人，小岑默默把记者送到病房门口，只是在病房关门的一瞬间，这个云淡风轻描述生活苦楚的男人，眼角突然红了。钱江晚报和浙江省妇女儿童基金会共同发起的“钱报善基金”正式启动，所有捐款都将“专款专用”，全部用于雨萱的治疗，若治疗结束后善款尚有剩余，基金会将对剩余善款用于救助其他贫困人群的大病救助，并定期于慈善中国、基金会官网作进展披露。
银行转账账户：浙江省妇女儿童基金会开户行：上海浦东发展银行杭州保俶支行账号：95030155260000785备注：帮帮小岑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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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潮新闻·钱江晚报 记者 张冰清 通讯员 蒋升 袁海仪
值班编辑：董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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