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疫苗的发明，可谓是人类发展史上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从牛痘疫苗、狂犬病疫苗到新冠疫苗，研发、生产并接种疫苗，在控制甚至是消灭传染性疾病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疫苗的保护作用取决于个体免疫反应的程度。在接种疫苗前，我们往往会被告知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但在过去的研究中，关于睡眠时间不足在流感和肝炎疫苗接种反应的个体差异中所起的作用也得到了一些不同的结果。当 COVID-19 大流行来袭，大规模疫苗接种成为了全球公共卫生安全的主要策略，是否能够通过简单的干预措施增加延长疫苗的保护效果这一问题也亟待解决。

2023 年 3 月 14 日，来自里昂第一大学的研究团队在 Current Biology 杂志发表了题为 A meta-analysis of the associations between insufficient sleep duration and antibody response to vaccination 文章，通过荟萃分析，研究人员探索了睡眠时间对接种疫苗免疫效果的影响。研究人员发现，在接种疫苗前后的日子里，每晚睡眠不足 6 小时与抗体应答的大幅下降相关，即机体降低了对疫苗的免疫反应。

此外，男性的睡眠时间和抗体反应之间有很强的相关性，但对女性来说这种相关性却较弱，不存在统计学意义，这可能是由于女性的性激素水平而导致的。

图片来源：Current Biology

主要研究内容

这项研究建立在该团队 2002 年的一项研究的基础之上，该研究显示，限制参与者的睡眠降低了他们对流感疫苗接种的抗体反应，短睡眠时间组的免疫球蛋白接种后 10 天抗体滴度约为对照组抗体滴度的 50%。在 2019 年以来新冠大流行封锁期间，他们重新燃起了对这项工作的兴趣。

文献检索与资料收集

首先，使用睡眠和疫苗这两个关键词，研究人员从 PubMed 检索了 165 项人类研究，并且从这些研究的参考文献列表中确定了两项研究，还有一项从其他来源获得的 2022 年的研究。

通过评估研究设计或测量的变量是否可以确定夜间睡眠时间与健康成年人接种疫苗后的抗体反应有关，其中的 149 篇文章被剔除。随后他们对剩余的 19 项研究进行了全文回顾，其中 12 项研究因为多种不同原因被排除在外。最终，有 7 项研究被纳入荟萃分析，包括 4 项实验研究和 3 个前瞻性队列。由于自我报告的睡眠时间仅与客观睡眠时间适度相关，他们还根据睡眠时间的评估方法建立了两个单独的森林图。

图片来源：Current Biology

睡眠不足和疫苗反应之间的关系

随后的统计学分析发现，自我报告的短时间睡眠，即每晚少于 6 小时，与疫苗反应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达到研究人员预先定义的统计学显著性标准。考虑到老年人的睡眠时间和质量普遍降低，他们再次进行了探索性分析，排除了仅招募 65 岁以上成年人的研究。

果然，在剩余的 299 名 18～60 岁成人样本中，出现了睡眠和疫苗反应之间显著的相关性。每晚睡眠少于六小时的人产生的抗体明显少于睡眠七小时或更长时间的人。

当分别对男性和女性进行分析时，发现短时间睡眠和抗体反应之间的相关性在男性中显著，但在女性中并不显著。这可能是由于性激素水平的影响，即月经周期的阶段、使用激素避孕、绝经状态以及绝经后女性使用激素替代品等因素的影响。

图片来源：Current Biology

荟萃分析中包含了有关流感和肝炎疫苗的睡眠持续时间与抗体反应之间关联的数据，目前尚无关于 COVID-19 疫苗的可比数据。但他们利用荟萃分析的结果与 COVID-19 疫苗抗体反应的已知数据进行比较，研究人员估计在接种 COVID-19 疫苗前后的睡眠不足可能会降低抗体滴度，其降低幅度与对最常用疫苗的应答在 2 个月内减弱的幅度相同。

图片来源：Current Biology

总之，这项荟萃分析探索了睡眠时间与通过抗体滴度或血清保护评估的抗病毒疫苗反应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通过客观的评估，18～60 岁成年人睡眠时间每夜短于 6 小时与接种疫苗后的抗体反应下降显著相关，且这种关联在男性中更为显著。

本研究参与作者 Eve Van Cauter 博士说到：「睡眠是一种行为因素，可以在接种疫苗前进行纠正，这不仅可以加强，还可以延长疫苗的反应。我们知道，人们对疫苗接种的反应取决于他们的年龄、性别、现有的医疗状况和其他无法轻易改变的因素。而睡眠时间则是一个容易调整的行为，因此，控制那些可控的一些东西，这可能会改善你的身体反应。」

描绘睡眠不足对疫苗接种效果的漫画（Credit by Spiegel et al.）

同时，研究人员也希望这项研究能激发对这一现象的更多研究，以明确这种效应在男性和女性的具体异同点。当然，这些研究也有助于更好地理解疫苗如何受到睡眠时间的影响，以及如何优化睡眠以促进更好的疫苗反应。

题图来源：站酷海洛

参考文献

1. Spiegel et al., A meta-analysis of the associations between insufficient sleep duration and antibody response to vaccination, Current Biology (2023).

2. Irwin, M.R. (2019). Sleep and inflammation: partners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Nat. Rev. Immunol. 19, 702–715.

3. Flanagan, K.L., Fink, A.L., Plebanski, M., and Klein, S.L. (2017). Sex and Gender Differences in the Outcomes of Vaccination over the Life Course. Annu. Rev. Cell Dev. Biol. 33, 577–5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