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观新闻记者 燕巧 摄影报道

“以前田里草多，附近老百姓笑我们不会种粮，都喊我们‘草王’公司。”近日，在南充市西充县仁和镇丹桂垭村，拿着一包有机大米，西充县粮王生态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现场管理人员吴成木对记者说。

草多，是记者对西充的第一印象。金秋十月，车行在南充市西充县乡间，道路两旁稻谷已经收割完，稻田鸭穿梭在田间，田间地头，草都不少。

不打农药，不施化肥，除草靠人工，虽然有机农产品价格高，但成本也不小。有机农业到底能不能赚钱？是很多人的疑问。

“天府庆丰收 农博看粮仓”第九届四川农业博览会大型调研行走活动第一站，川观新闻记者带着问题，到有机农业大县西充寻找答案。

35年辗转三地 只为种有机粮

今年是吴成木种粮的第35年。2008年以前，吴成木在老家德阳广汉种粮，随着农村劳动力逐年紧缺，2008年吴成木离开家乡到广安岳池，流转了3000多亩土地继续种粮。但多年来普通地种普通粮，价格一直没能有大的突破。“只有两年价格卖到1块3毛多，其他都是1块2毛多。”吴成木说。

怎么把自己种的粮食卖出好价格是吴成木一直以来的想法。“有机绿色蔬菜，可以比普通蔬菜高好几倍，那粮食也可以种有机粮，卖个好价钱。”

位于川东北的西充县是首批国家有机食品生产基地建设示范县。2015年，奔着西充有机农业的招牌，吴成木从广安到西充考察选址，最终在仁和镇、双凤镇等流转了近万亩土地，次年成立粮王公司，准备在这里种有机粮。

粮王公司有机稻田收获现场 廖桂华 摄

但种有机粮不是吴成木想象得那么简单。有机农产品有严格的生产流程。“一块常规田要变成有机生产，一般至少需要2—3年的转换期，转换期结束检测合格后，才能认证成有机产品。”西充县有机农业发展中心生产股副股长周彤旭介绍。

2017年，在土壤、水质检测合格后，吴成木先将流转的2000亩土地申请转换为有机大米生产基地。“头两年最难，种粮的方式是按有机农业的方式种，但种出来的水稻只能算普通优质水稻，还不能算有机水稻。”吴成木说。

成本上去了，但收入并没有增加。这是很多有机农业公司在转换期间坚持不下去的原因之一。而吴成木的稻田，收入不仅没增加还减少了。

粮王公司大米包装线 燕巧 摄

改变耕种方式 提升亩产扭亏为盈

一般普通稻田，可以亩产稻谷1000—1200斤左右。刚开始种有机稻谷，吴成木的稻田亩产量只有一半。

“不打除草剂，稻田里草就多，草多产量就上不去。”看着稻田里草比人高，公司附近村民笑吴成木不会种庄稼，粮王公司是“草王”公司。

除草只能请人工。但草扯了又长，一年一亩地除草的人工成本得500元左右，加上种子、有机肥等成本，吴成木算了下账得倒亏，决定还是不请人工。

2019年，2000亩水稻成功认证成有机大米，虽然稻谷价格翻倍了，但产量没上去，种有机稻还是属于亏钱状态。

工人正在给有机柑橘套袋 燕巧 摄

有没有其他除草方式？种了三十多年粮的吴成木开始不断试验，最终摸索出一套方法：在水稻播种前，将土地翻耕三次。“这样差不多能把草除80%。”

2020年，吴成木的有机田产量实现亩产1000斤左右，公司也终于扭亏为盈。“目前有机米价格是普通大米价格的两倍，甚至还可以更高，但即使是两倍，也比以前种普通大米赚钱了。”吴成木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普通水稻1.2—1.3元/斤，有机稻每斤能卖2.4元左右，除去每亩1500元左右成本，每亩田能赚近1000元，每亩利润比普通稻高400元左右。

吴成木和他的有机稻 受访者供图

“有机稻，还是种得！”除了2000亩有机稻，吴成木还将500亩地成功申请认证有机柑橘种植基地。下一步，吴成木还打算将一片小麦地，申请转换种植有机小麦。

截至目前，西充共有75家完成有机认证的企业和基地，完成有机农产品认证面积16万亩。通过多年推行有机生产方式，不断减少化肥使用量等手段，西充土壤有机质含量提升至2.5%以上。

（部分视频由西充县融媒体中心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