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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帆书 原樊登读书收集编辑:相思东风
作者 | 帆书 · 相思东风
主播 | 帆书 · 北辰
各位书友晚上好,欢迎来到由帆书出品的读好书栏目《遇见》。今天给大家解读的是“矿工诗人”陈年喜的散文集《微尘》。我们每个都是大千世界里的微尘,纵然力量微小,也要奋力活着。这是陈年喜在《微尘》中写下的话,短短一行,却直击人心。他从事矿工行业16年,历尽穷困潦倒,见惯生死离别。日常的生活下,说不尽的是无常命运;惊险的工作中,道不完的是苦难人生。他用轻描淡写的文字,以“我”的口吻在书中记录下21个人跌宕起伏的故事,包含亲情、爱情的温馨,也不乏死亡、生存的残酷。可厚重的文字里,也蕴藏着无数小人物的“生存信条”:“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是曾经火爆全网的一句话。但对生于小镇的母亲来说,生活尽是眼前的苟且,诗和远方是可想却不可及的“念念不忘”。母亲年轻时酷爱赶集,但峡河地处偏僻,她只能去往遥远的官坡镇。母亲几乎一辈子都被困在了峡河中段的塬上,可她一直未曾磨灭对远方的好奇心,时不时地从“我”身上去探寻外面的世界。“我”每次归家,母亲像个没见过新奇事物的孩子,一遍遍追问,远方有什么样的风土人情、吃喝穿戴。还将“我”发给她的照片视作珍宝,一张张存在手机里。经年累月后“我”才明白,母亲是在借“我”的眼睛,完成一次次远游。闲暇之余,母亲将四个儿子的号码记在墙上,哪个号码作废了,她就写上新号码。这些号码,撑起了母亲的精神世界,带着她去往万水千山,游览那个素未谋面的世界。母亲晚年极度虚脱,去县城看病时,走一会便气喘吁吁。可她见到陌生城市时,疲惫却一扫而空,眼中全是藏不住的欢喜。远方的世界,足以让母亲暂时忘记病痛,为她带来短暂的欢愉。“山外的世界早已是穷尽人间词语都无力形容了,而母亲的一生是与这些世界无缘的。”但哪怕如此,在一辈子走不出的小镇生活里,母亲也试着用询问、想象的笨拙方式,给自己寄托一份希望,留一个生活盼头。这世间,谁都无法抛开眼前的“苟且”过日子,可过日子又绝非只有眼前。给自己留个远方的念想,生活便会少点苦涩,多点甜头。表姐夫从事客运工作,每天遵循早五晚十的作息,没睡过一天好觉。面对苦行僧般的生活,他心生怨怼,萌生出辞职创业的想法。表姐夫反复权衡利弊后,决定赌一把,拿着20万本金开办工厂。每一个充满风险、迷茫未知的道路背后,都藏着暗潮涌动的生机。
进入一个新行业,表姐夫人微言轻,经常捡别人不要的订单做,拉一些加工小玩具的杂活。渐渐地,订单纷至沓来,工人从五人变为十人。年底盘算账目时,工厂年收入居然接近七位数。凭着兢兢业业的努力,表姐夫终于摆脱打工仔生活,一跃成为老板。此时,狭小的工厂成为阻碍发展的绊脚石,表姐夫想搬迁厂址,做大做强。要凑够200万搬迁资金,就得盘出原厂、卖光设备、借尽贷款。期间,资金有任何差池,他就会面临破产风险,可如果还在原厂发展,工厂迟早淹没在行业竞争中。为了更好发展,表姐夫心一狠咬咬牙,决定砸锅卖铁凑钱。可在这个过程中,资金突然出现断流。不得已,表姐夫过了讨债生活,在短短半年内,跑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这个选择,差点让表姐夫葬送前路,但他没有时间懊恼后悔,他唯一的念头是:从拉货运到南下创业,从寂寂无名到小有名气,再从巅峰陡然滑落谷底。表姐夫在一次次抉择中闯荡未来,他不安于现状,也从未低头认输。往前走,是未知坎坷;往后看,是遍地狼藉;呆在原地,发现无路可走。每一次抉择背后,都是祸福难料的挑战,谁也不能预料其中的得与失,悲与喜。除了奋力突围,我们别无他法。
2015年,陈年喜的颈椎病进一步加重,离瘫痪仅有一步之遥。会诊医生无不震惊地说:“你的锥神经已经被压迫了五分之四,换成别人造就卧床不起了,你竟然还能走路。”那天,陈年喜正在矿洞干活,手突然抖的像筛糠,怎么也拿不动机器,几天后,腿竟也不听使唤。可工期一个赶一个,治病就会丢掉饭碗。没办法,陈年喜只能靠口服药强撑。此后的四年里,病痛愈演愈烈,他经常疼到浑身发抖,整夜整夜失眠......那段日子里,写作成为陈年喜的唯一慰藉,他将经历的人和事,通通倾注到纸上。每次回忆往事,陈年喜如同被扒一层皮,削一块肉,但他依然笔耕不辍,在爆破轰鸣的间隙里,时常能看见他低头写作的身影。从苦难中诞生的文字,带有天然的刻骨铭心感,众多读者为此落泪动容。一时间,陈年喜声名大噪,他因此得到出版编辑赏识,陆续出版多本书书,还参加了文化类节目,进而被大众熟知。现在,陈年喜凭着文字优势,成功脱离爆破轰鸣的环境,转行文案工作。在16年的爆破生涯里,陈年喜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他的颈椎坏了,耳朵聋了,肺部更是出现纤维化。可在日渐枯萎的生命中,他却牢牢抓住写作这份希望,用它开启崭新人生。命运,不是靠白白做梦就能迎来转机;理想,也不是靠动动嘴皮就能实现。想做出一番成绩,必然要经历风吹雨打,熬过无人问津。可在日积月累中,所积攒的实力,自会结出累累硕果,盛放阵阵馨香。
《增广贤文》中有句名言:“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陈年喜笔下的人物,恰如微尘,无声无息地来,不声不响地走。可他们身上,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野蛮生长,笑对不幸。但在尝遍甘苦顿挫后,再瘦弱的身躯也会长成铜墙铁壁,再柔软的心灵也会变得无坚不摧。点个「在看」,愿我们在险峻的世界,历练出强大的自我,不畏风浪,灿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