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展开了新的一页,实际上却可能只是重复从前的步伐。”
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正是小说主人公哈罗德·弗莱的真实写照。这位普通的65岁老人,如同我们大多数人,寂寂无闻,毫无建树。不料一封突如其来的道别信,彻底改写了他的人生脚本。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他选择一个人徒步627英里。哈罗德亦如现实中的普通你我,命运的种种命题纷至沓来,一度被逼问到无处可逃。后来在朝圣之路的淬炼下,他用自身的经历,向我们展示了解惑的良方——行走世间,唯有卸下过往的负重,才能解除自我禁锢,抵达全新的未来。他在一家酿酒厂勤勤恳恳45年,直到退休还是销售代表,也没什么朋友。因多年前的一场“意外”,他与妻子莫琳也早已视同陌路,生活沉闷得让人窒息。直到多年未见的好友奎妮罹患癌症的来信,才让哈罗德恍然惊觉: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让暮年将至的哈罗德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中。曾几何时,他和莫琳也是情投意合,爱得深沉。后来儿子戴维的出生,打破了一切。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哈罗德不会跟儿子相处,更不知道如何跟戴维沟通。因为自小不受待见,哈罗德也开始本能地复制父母的模式。当戴维央求他多陪陪自己时,哈罗德一想起父母淡漠的眼神,就下意识地找各种理由推脱。可事实的真相却是,一个人若没感知过爱与温暖,长大后又何以知晓正确的爱人方式?所以他用被动软弱来隔离伤害,但这样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埋下更隐蔽的祸端。后来,儿子长大后考上了剑桥,却因为抑郁、酗酒,找不到工作。这件事,横亘在他和莫琳之间,成了再也无法跨越的一道隐痛。正如网上这句话所说:“命运可以任你逃避一时,却不会让你逃避一世。”如今,忙碌的生活追击之下,很多人都习惯了用逃避来麻痹自己:对感情、工作中的问题视而不见;对健康问题、潜在风险、未来规划讳莫若深......因为有些冲突,必然会以另一种隐蔽的方式悄然出现;而有些回避,无疑会让人跌入更深的苦海。
直到哈罗德选择徒步穿越英格兰,才打破了两人 “徒有其表”的平静。要知道,他以前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取车,起居生活也由妻子料理。风景一路掠过,望着通往贝克里郡的康庄大道,他的心境似乎也在跟着不断开阔。因为出行没做计划,不出几天,哈罗德就体会到了痛苦。长时间行走,他的脚已经磨出了水泡,每次只要右脚一动就刺痛不已。当年,为了忘却丧子之痛,他整日喝得酩酊大醉,有次竟失手打碎了老板纳比尔母亲遗留的遗物。他本以为要大祸临头,没曾想奎妮站出来,替自己背了黑锅。更让哈罗德想不到的是,如今弥留之际的奎妮,还能记起自己。所以他才选择用走路这种虔诚的方式为好友祈祷,并笃信只要一直走,奎妮就能活下去。到了第十天,身体的每个动作、疼痛无一不在提醒哈罗德有麻烦。但比起过去,双脚似乎又在告诉他,自己真切地踩在了生命的实处。因为真正重要的不是走多远,而是有了这一步做支撑,才会延展出一系列变好的开端。虽然有些路暂时望不到头,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不放弃,每一步的风景都在通往抵达。可偏偏这时,那段时常令他夙夜难安的记忆又奔袭而至:他亲手埋葬了戴维。哈罗德试图用继续前行,来阻断内心的更多冲击,却不想在寒冷的刺骨中因体力不支瘫倒在地。当年她和男友相约来到异乡,谁知没多久,男友跟着别人走了,好多年过去了,自己还在等男友归来。哈罗德忽然明白了,在这万丈红尘中,谁都免不了经受人世的颠簸。看着再正常不过的人,其实背后也隐匿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伤和不幸。这让他第一次对旅行有了深刻的洞察与彻悟,也对自己的过去多了一重接纳。他从路上遇到的失去孩子的女人凯特身上,忽然理解了妻子莫琳;从长相酷似戴维的男孩维尔夫身上,发现了自己作为父亲的缺位。朝圣再次剖析了他的脆弱、无助,又让他重新体悟了那些隐秘的伤疤。同时一路往后的风景也在提醒他,往事已矣,当下才是我们真正要把握的。很赞同苏格拉底的这句话:“没有经过反省的人生,是不值得活下去的。”通过不断修正、成长、放下,才能完成心灵的救赎,开启全新的生活。故事的最后,历经87天的徒步,哈罗德终于到达疗养院。最初走出去,哈罗德是为了逃离破碎的人生,重寻一种寄托。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哈罗德,谁都无法设想命运的巨浪何时打来。
但我们仍要学会直面自身,坦然接受世事的变故与无常,然后迈出改变自己、治愈自己的第一步。
点个「在看」,惟愿你我在漫长的余年中,始终不停下改变的步伐,走出独属自己的完美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