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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上海进入“封禁”状态已经超过一个月。
而零星的奥密克戎,仍然不断出现在郑州、北京、哈尔滨、江西、山东等地,带来各种或大或小的影响。
今年春节前,我曾在自己的知识星球上写道——
对于2022年的中国经济发展,其实最大的变量是今年已经进化了的疫情病毒,尤其是在很多基层历经连续几年的持续作战,已经疲惫不堪的情况下。
未曾想,居然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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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硬性的经济发展层面,还是从软性的“信心”、“欲望”等层面,在近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付出的代价都可以说得上“沉重”。
但即便如此,迄今在防控政策层面,“动态清零”的核心指导方针也从未有过偏移。
一座2000多万人口的核心城市、全国金融中心、也是直接影响到整个国家经济发展命脉的核心生产供应链之所在,在这样一块地方上,直接实施封禁长达一个多月,对于今年本来就显得很有压力的5.5%的“稳增长”GDP指标来说意味着什么,相信不言而喻。
如此决策,分量之重,绝非是中间层人士可以轻率做出,更可能是高层系统评估过后的结论。
你我都要相信,在一些重要的宏观决策上,所有的决策,都会基于系统且理性的推演评估后才会完成落地。
因而,在类似问题上,倘若遇到某些现象令人极度困惑且费解,很可能在于你思考的出发点和角度有所偏颇,或者至少是还有一些重要信息处于你的思考盲区中。
回到当前的现状,也许我们可以换个问题来思考+理解当前的局面——
如果过去一个多月的上海,能让我们高层决定要付出巨大代价也还要坚决往下打,乃至为此甘愿承担GDP会往下掉1-2个百分点的极端代价也还要坚决拿下此仗,是否说明这背后还存在着影响面更大、涉及到更大利益的一些问题需要被关注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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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上述角度出发,关于过去一个多月的上海,更可能真实存在的情况是:
上海本轮疫情背后,也许注定是一场“两难博弈”,天平两端的任何一个选项,都一定会带来损失。
如若如此,从决策和评估的角度,就只能选取其中“更有概率不坏”的那一个选项。
我们已知,天平的其中一端,是对宏观经济的巨大冲击。
但天平的另一端,究竟可能是什么,才会导致我们甘愿承担分量如此重的代价来做出这样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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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和政治方面,我都不是专家,给不了你那么细致入微且专业的推演。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试着做一些极端假设,以便更有机会能稍稍理解下这个“两难博弈”。
已知——
1)中国过去3年的防疫成果和政策,为自己赢得了极佳的国际声誉。尤其是,中国可能是唯一一个还能坚持“动态清零”政策,且还能确保经济正向发展的大国;
2)全球范围内,欧洲俄乌冲突,台海和朝鲜也不明朗,全球资金需要寻找靠谱的避险地。且至少到目前为止,美元仍然是全球货币;某个层面上看,当前全球资金的集中避险地,几乎只有两个主流选择——中与美;
3)美国在此前几年里大放水超发的货币,一定需要有人来买单。以前也有聊到过,美国要向中方出招的话,最后的大招很可能是一场金融战。
再结合一个历史背景——
历史上,通过让大量美元回流,最终让别人为自己的内部问题买单,甚至搞垮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并非没有先例。
先例就是上世纪90年代的日本。
从最极端的假设来看,假定中方要规避的天平另一端,可能接近达到了“y要坚定守住得来不易的国际信誉,以避免全球资金集中回流美国,造成类似30多年前美日博弈时的类似景象和巨大金融威胁出现”,这样来理解上海问题上我们的决策逻辑,会不会相对容易一些?
当然,上面说了,这是极端假设,中国的经济基本面照理也比30年前的日本要好得多,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搞垮。
假设肯定不见得都是真的,但想要传递的意思你可以领会——一个分量极重的决策背后,大概率也存在着另一种我们可能需要承受但并未被大多数人关注考虑到的代价。
另外,有时候,即便决策的思考推演逻辑可能都是对的,但也无法保证一个决策的结果一定都是最优的。
这里,点到为止,不宜细说,也不能再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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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轮疫情发展至今,带来的冲击可能也有点超过了预计,可能也已经开始带来另一个重要的风险。
中国的经济韧性之强,包括能够历经美国持续的贸易战制裁而未见“败相”,很大的原因在于中国过去几十年,确实形成+积淀起来了自己极度强大的供应链能力,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壁垒,以至于相比前中国需要少数的美国芯片而言,可能全球制造都更加需要中国的供应链。
而中国的核心高端供应链,基本都在长三角一带,在机器人、芯片、新能源、汽车等核心产业中则更加集中在此地,从人才到生产线再到物流运输仓储配送,长三角一带在过去几十年里积淀下来的是一个系统级的能力。
只要这些供应链还在运转,还在不断吞吐和采购出货,全球的制造产业就必须依赖于它们。
可以给个数字可以让你更好理解全球制造业对于这里的供应链有多依赖——苹果公司的全球200家主要供货商中,有接近一半都集中在上海、苏州地区。
而现在,因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封控,这个非常牛逼的大供应链停摆了。
因为上海供应链的断裂,丰田、日产在日本的工厂都决定要减产,甚至在部分工厂暂时停产。
不仅是国外,这里的核心供应链也在广泛供给和支持着华为、小米、蔚来等诸多国产企业的生产。
以至于,余承东也公开发声,说上海若不能复工复产,最多5个月后整个汽车行业都将停产。
这会带来一个新的大风险——供应链和核心产业链外迁。
简而言之,是否会有很多全球知名制造企业,会因为当前的非常规情况而决定采取“降低对于中国供应链依赖”的策略,选择把供应链建设和依赖性转移到其他地区,例如东南亚。
如果说,我们在前述4当中提到的风险是一种猜想,那供应链当前面临的风险和压力,就是实实在在的。
而且,这个风险的分量也不见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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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上面的推演、假设大部分都并未跑偏,可以预见当前我方手中的牌打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是“时间”的压力对于我们越来越紧迫,还同时要面临着内部+外部的重要问题要分别解。
在上述背景下,有几点可能会是较为确定且优先级极高的——
1)当前的上海及周边的供应链,必须要尽快重启;
2)防控政策上的“清零”,需要为了“守住我们的国际立场和信誉”而服务,不能轻易偏移。或者即便有所变化,也需要等待某些重要的时机出现;
3)Q3,我们一定需要对内+对外酝酿一轮新的发声,以此回应潜在的各种非议,也从内外重点做好“信心”的重树。
若事态果真如此,作为普通个体,只能静待+祝愿,同时尽量少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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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仅为提供另一个视角来试着理性+冷静思考当前我们面临的诸多现状和问题,希望能带来一些有益的思考。
毕竟,很多问题和负面情绪,核心源点可能都在于“无法理解”。一旦完成了“理解”,你自然就会去开始思考很多问题的应对和行动。
最后,真心祝愿这一波疫情早日过去,上海和各地被折磨得疲惫不堪,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牺牲代价的朋友们、创业者们可以尽早在生活、工作上回归正轨,也能重新绽放属于自己的笑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