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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只存在一座图书馆——世界图书馆

日期: 来源:燃读收集编辑:普照|译


燃读


只存在一座图书馆——世界图书馆
文|杰伊·帕里尼
译|普照

早餐时,我们尽情享用腌鱼配水煮蛋,还有熏肉片:我通常不吃这些,但博尔赫斯对一顿理想的苏格兰早餐如何搭配早有设想,而在旅途的这个阶段,我更愿意与人为善。他狼吞虎咽着,领带上都溅到了汁,而早餐室里的其他人——商务旅客和退休人员——则惊恐地看着他。我去洗手间时,一个站在我旁边小便池前的中年男子说:“你可怜的父亲失明有多久了?”
不值得多费口舌。
回到餐桌旁,我向博尔赫斯说明了我们此行的安排。他解释说,在阿拉斯泰尔这边待过之后,他打算去爱丁堡看看,所以我们此行可以略过爱丁堡。他顺便说到,今年春天晚些时候,他将前往牛津大学接受一个荣誉学位。在我看来,获得牛津大学的博士学位是一份难以想象的荣耀,这种荣耀只有马克·吐温或鲁迪亚德·吉卜林这样的人才配享有。我现在渐渐醒悟过来——我可能低估了博尔赫斯。我怎么都没好好听阿拉斯泰尔说的话?连贝拉都听说过博尔赫斯!
在旅馆大堂里买了一本苏格兰高地的旅游指南,随手翻阅手册里的地图后,我在脑海中勾勒出我们的游览计划。在丹弗姆林停车吃午饭,之后我们将继续沿M90公路开往珀斯。随后,我们穿越凯恩戈姆山脉,直奔因弗内斯——高地的心脏。博尔赫斯可以去见他的辛格尔顿先生,然后我们再绕道去尼斯湖。博尔赫斯也会对卡洛登附近的古战场感兴趣。如果事情的发展照我所想,我可以安排我们花一天时间搭渡船去趟奥克尼,见一见麦凯·布朗,而麦凯·布朗甚至会喜欢我的主意:我带上门的是一位博尔赫斯这样的朋友,一位有教养的阿根廷人。毕竟,这两位都对盎格鲁——撒克逊和古斯堪的纳维亚诗歌赞赏有加。
但我还没提过这事。我要提议这次会面,就得用恰当的方式。博尔赫斯并不怎么了解我的论文,也不清楚我需要和一个住在奥克尼的作家交谈。他对自己幻想中的高地之旅格外上心;谈话时我看得出来,他轻易就摒除了任何对他来说不甚相关的事。他知道他想“看”到什么。或者说想让我描述什么。


博尔赫斯只带了他穿的棕色正装,一件(磨损的)白色衬衫,还有我们见面那天他戴的那条饰有橙色瀑布和飞鱼图案的奢华领带。这些物件都不新了。我自己也没有为这次旅行做好准备,只带了两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毛衣——毛衣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穿着一件浅棕色的灯芯绒夹克,打着领带,这样穿是出于对英国传统的尊重。我希望能有一件防水雨衣,但我没有——可能就是为了和母亲对着干。(“天哪,那儿很潮湿,”她在最近的一封信中写道,“而且很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儿。没人喜欢那儿的天气。如果要出门,记得带件雨衣。你肺不好。你可能发病发得很厉害,就像在童子军营地时那样,而且在营地的那个夏天甚至都称不上潮湿!”)
我和心情古怪的博尔赫斯一起前往丹弗姆林。在低地拉戈,我们有各自的卧室,感觉休息得不错,可能气氛也因此有所缓和。我说到了这些,博尔赫斯回答说:“是啊,真奢侈,不过我不想在住宿上花这么多钱。我们应该把钱花在啤酒和美食上,不是吗?”
不,我不觉得。他能从我咕咕哝哝的回答中读懂我的意思吗?
“你的钱从哪里来?”他问道。
“我有一份奖学金。”我说,“此外,我父亲还给我寄钱。”我想起了父亲,他在斯克兰顿辛勤工作,经常很晚才下班回家。他向每个家庭推销人寿保险,尽管不怎么懂保险的门道,但他对销售似乎颇有心得。(“你父亲可以把一品脱牛奶卖给一头母牛。”我母亲常说。)事实上我对他心存感激,同时也怀着些内疚。我想,在一定程度上,我是靠他的辛勤工作来养活的,因为拉斐特给我的奖学金并不算多。无论是我还是任何人,都不清楚在苏格兰的这段经历是否会有助于个人事业的发展。(“你想过学足部医学吗?”我母亲最近问我,“这行当不错啊。想想那些酸痛的脚、鸡眼、水疱和拇囊炎。也许比法学院还有前途?”)
“啊,朱塞佩。我理解你的沉默,你的尴尬。我的家庭也支持我,我钱够花,但谈不上奢侈。我不是富家子弟。不过我确实上了瑞士一所挺不错的学校。我的祖母是英国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她说我总有一天要去牛津大学。也许我应该在那里做老师。博尔赫斯老师。用西班牙语说,这听起来很棒。但我没有上过大学。不像你。”
“这似乎并没有妨碍到你。你真是见多识广啊。”
“哈,见多识广……”博尔赫斯轻蔑地说,“没人能教你任何东西。这是最高真理。我们自己教自己。我这一生都生活在书中,在图书馆里。我记得我生命中的每一座图书馆,就像我记得我的情人们,她们的气味,她们皮肤的触感,她们的味道,甚至笼罩在她们身周空气中的亮光或黑暗。是的,对我来说,每一座图书馆都像一位女子,属色欲、属黑暗的生物,充溢着气味、触感和味道。”
图书馆是属色欲的吗?如果是,那我就是卡萨诺瓦本人。
我们从高街上进入丹弗姆林,经过一个标牌,上面写着,这座城镇是安德鲁·卡内基的出生地。当我跟博尔赫斯说起这个时,他笑了。
“图书馆之父!”他说,“他把从钢铁赚来的大笔财富变成了书,越来越多的书。像我一样,他也没受过正规教育。不像你,朱塞佩!”
“我所受的教育就是一场闹剧。”这句话让我自己也大吃一惊,我不知道事情是否确然如此。
这句话引起了博尔赫斯的注意。“那你就得下定决心坐在你选定的图书馆里,”他说,“但是,你知道,只存在一座图书馆。世界图书馆。”
正如他诸多神谕式的隐晦言谈一样,这句话也让我陷入困惑。我喜欢图书馆,在斯克兰顿时就把图书馆当作休憩身心的所在。从放学后一直到夜深时,我都会待在葡萄藤街的老图书馆里,时而在灯光昏暗的书堆里闲逛,为书而惊奇赞叹——尤其是那些长久无人问津的小说,它们的标题或被人抹去,或褪色不见,作者也已被世人遗忘。在某种程度上,我所知道的每一座图书馆都和其他图书馆一样,有许多说话的声音,有往昔年代的尘土飞扬的回声,有发霉的书页和破碎的书脊散发出的甜蜜气味,有被放弃的希望,有光荣和超然的气息。还真是世界图书馆。
路过卡内基图书馆时,博尔赫斯坚持要停车看一看。那是一座阴暗的砂岩材质建筑,我尽力描述它的样子,努力捕捉精确、形象的细节,试图找准隐喻。“它好像在生闷气,”我说,“窗户就像紧闭的眼睛。屋顶轮廓线则是下弯的眉毛。在表达反对意见。”
“相形之下,我们俩似乎身形弱小,气力不足。”我领着他走进门厅时,博尔赫斯一边说,一边点了点头。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穿着一套流露锁子甲质感的粗花呢西装,正蹒跚着向我们走来。看到有人来访,他似乎相当吃惊,脸上显出淡淡的轻蔑。
“我是邓恩先生,”他说,“我想你们是想参观?当然了。”
他看得出博尔赫斯是盲人,而这个弱势条件让我们得到了些许宽容。“这是卡内基先生资助建立的两千五百多座图书馆中的第一座。”他解说道。
“这太多了,”博尔赫斯说,“一座就足够了。”
邓恩先生皱起了眉头,但我拒绝向博尔赫斯描述他的表情。
“上帝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图书馆管理员。”博尔赫斯补充道。
“这里的第一位图书馆管理员是皮布尔斯先生,”邓恩先生坚持说,他引用了他脑子里的隐形底稿,“有两百多人申请这份工作,但他相当了不起,当时他四十岁。”
“我三十八岁时开始在图书馆工作,”博尔赫斯说,“所以皮布尔斯先生和我有了一个共通之处。我父亲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我别无选择,只好去找工作。我天生就是做图书馆管理员的料。在我心里,我现在依然是图书馆管理员。但刚就职的那几年可不怎么开心。有九年,我都是悲伤和不安的。市立图书馆的一个小分馆。我给负责编目的人做第一助理。但我们书很少,时间则太多。这是宇宙的问题,邓恩先生。时间那么多,可做的事却那么少。”
我们的导游说:“游手好闲是魔鬼的玩物。”
“哦,亲爱的邓恩。你相信这种说法?当然,生活即是关于生活本身的主张。但你的这个主张错了。游手好闲,也即被上帝眷顾,对此我很确定。上帝是图书馆馆长,他邀请我们在他的书架上浪费时间。”
“你是基督徒吗,先生?”邓恩问道。
“我爱耶稣。你呢?”
“他是我的主和救主。”
“啊,那么,”博尔赫斯说,“你和你的堂兄,那个伟大的诗人、神父,有很多共通之处。‘击打我的心,三位一体的上帝。’”
“我们没有亲戚关系,”导游说,“我的姓拼作D——u——n——n——e。”
“可惜了,”博尔赫斯说,“不过让我为你送上建议吧——我们主的工作是帮助我们找到丢失的书,那些内含关键之义的书。”
邓恩先生叹了口气,尽责地领着我们走进阅览室,给我们端来咖啡。我看得出来,他不由得被博尔赫斯吸引了。“你到底是哪里人?”他问道。
“我是阿根廷人,曾任国家图书馆馆长。”
听到这句话,邓恩先生的全副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就像士兵看到一位将军突然走进兵营那样。连窗边的窗帘都在一阵不可见的微风中僵住了。
他把咖啡递给我们,博尔赫斯用手指搅了一下热咖啡,又舔了舔。
“咖啡真好。”他说,“谢谢你!自从来到这个国家,我就一直觉得冷。我祖母过去常说,在苏格兰,没人是暖和的。”他呷了一口,环视房间一圈。“我闻到了书的气味。”他说着,鼻孔大张。
“我们周围的书架上都是书。”我说。
“你看得清书名吗?”
“有一排沃尔特·司各特爵士的韦弗利系列小说。”
“写得不如斯蒂文森,但全世界都知道他!伟大的俄国人也崇拜司各特。”
“我看到了《大英百科全书》。”
“哪一版?”
我走过去查看那二十九卷中的一卷。“一九一一年版。”
“现存最好的百科全书!各学科最富才华的学者齐集书中。人可以永远活在这一版百科全书里,永不退场。死在里面我都愿意。在市立图书馆,我每天只工作一小时。然后我缩回地下室,那是存放百科全书的地方。”
他开始向书架走去,我在旁引导。“这就是放司各特作品的那排书架。”我边说,边把他的一只手引向书本。
他抽出一册书,开始贪婪地舔舐书脊,舌头似猫。我想,他眼睛里满是欲望。
“你在干什么,先生?”邓恩先生问道,脸上写满了反对。
“有些书应该尝尝滋味。”博尔赫斯说,“我喜欢品尝。”他的舌头循着细长的皮革书脊一路舔过去。
“没这回事。”邓恩说。
“带我去看看书库,”博尔赫斯说,“带我去吧,亲爱的邓恩!”
我觉得我们的向导肯定要把我们赶出大楼了,但他还是遂了博尔赫斯的愿,打开了一扇门,通向一个房间,房间里书架的陈列方式叫人目眩。这个房间还连着许多侧室,每一间侧室又通向其他房间。博尔赫斯摸了摸其中一只书架,仿佛凭借指尖找准了方向,然后他把前额靠在几本书的书脊上,就像一个人在耶稣受难日把头靠在十字架上。
“请务必不要舔书,”邓恩先生说,“这么做是不允许的。”
博尔赫斯咕哝着什么,用的是西班牙语,带有礼拜仪式般的节奏和语调,听起来甚至像在说拉丁语。一扇未装窗帘的窗户照亮了前方的走廊,泛黄的阳光从含铅窗玻璃里透进来。
阳光映亮了博尔赫斯,让他的大脑袋显得过分庞大了。他的眼睛快速眨动着。
“你可得知道,邓恩先生,宇宙就是一座图书馆。年轻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巴勒莫,我家附近的图书馆分馆里,我在书架上搜寻。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找到那本书,那本可以告诉我为了生存而必须知道的一切的书。当我死去的时候,我非常希望自己头朝下从栏杆边摔落,落进那些书架里去。图书馆本身是永恒的,上不见顶,下不见底,只有各种侧面,还有成排的书。但它们的言说用的是方言。有人说,在浩瀚的书籍世界中,你找得到每一种表达方式。”
“这言过其实了。”邓恩先生说,“我们说话不能这么含混。耶稣希望我们言说的只有真理。”
“真理就在这些书架中。”博尔赫斯断言,“不止一个,而是许多个!但图书馆管理员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我希望那不是你。”
“我经历过神显的时刻。我们不都如此?”
“我是个基督徒。”邓恩先生说。但我怎么也看不出来。
博尔赫斯说:“我这位朋友是罗马天主教徒。”
博尔赫斯会假设我是天主教徒,我很惊讶。又是因为我的意大利姓氏吗?
“你是天主教徒?”邓恩问,听起来他好像在怀疑我是不是有恋尸癖。
“我信仰上帝。”我说。
“上帝也信赖你。”博尔赫斯说。
我一度以为邓恩先生要哭了。博尔赫斯让他难以消受。我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臂上,让他放心,但他很快就抽开了手。我想,现在对他而言,我和博尔赫斯一样可怕了。
“这座图书馆真漂亮。”我说,想找一些平淡无奇的收尾式的话,来表明我们即将离开,而又没法很快走。“这么多书。”我补了一句。
邓恩先生带着挫败的表情说:“还有更多的房间,更多的书。”
“这是因为宇宙是无限的。”博尔赫斯说,“图书馆是一个球体,球心无处不在,周长难以企及。”他非常喜欢自己说的这番话,所以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话语声在书架间回响。然后,他说:“我曾写过,镜子和交配同样可憎,因为两者都增加了世界上人的数量。”
我为可怜的邓恩先生感到难过,他没法承受这样一位访客。他不停地用手帕擦眼镜,好像那样做,他就能将现状看得更清楚。
“我感谢卡内基先生,”博尔赫斯继续说,“我听说他是个愚蠢的小个子男人,但很有钱。他能使美元增值。让事物成倍增长,这也许是一种天赋。我曾试图多造出几个博尔赫斯来,但没成功。”
“尽管如此,图书馆还是有一座就足够了。”我说,这引得博尔赫斯甜甜一笑。
邓恩先生目瞪口呆地站在我们身旁。我想我们的言行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我们真的得走了。”我低声对博尔赫斯说。
“这么快?”
“睡觉前还有好几英里路呢。”我说。
邓恩先生做了个疯狂的动作——把一本小册子塞到了我手里。他劝我稍后再看。他说,这将“揭示卡内基先生的全部成就”。
我领博尔赫斯上车时,他吹了声口哨,然后停了下来,靠在我的前轮上撒起尿来。我环顾四周,他则大声哼着小曲。这肯定不是他方便的好地方。他的尿又溅到了自己腿上。
当我打开乘客门帮助博尔赫斯上车时,我回头最后看了邓恩一眼,他凝视着天空,好像在寻求神的帮助。他是遇到了某种恶魔或神灵的化身?他疯了?他把支撑脚从一只换到另一只,面带微笑,最后向我们挥手。当然,都到现在了,我已非常清楚被博尔赫斯颠覆世界观的感觉。
再见,邓恩先生,我对自己说。天使展翅高飞,助你休憩。

|节选自《博尔赫斯与我:一场邂逅》,杰伊·帕里尼 著,普照 译,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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