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长期资本形成

——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之要务

《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刚刚闭幕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明确提出，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加快建设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是构建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的前提，更是通向“金融强国”的必由之路。大家应该都能认同，中国所要的“金融强国”恐怕不能简单对标华尔街，而应当是依据中国经济特色所构建起的中国式“金融强国”。

由此可见，我们必须坚持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从而达成建设“金融强国”的目标，进而更充分为实体经济服务，支撑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做出应有贡献。

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都应关乎哪些方面？至少应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推动国家急要领域、薄弱环节的有效金融供给，在金融资源配置方面做好“给谁不给谁，给谁多给谁少”的系统性文章；第二，从监管方面，应当做好“要什么不要什么，要谁多要谁少”的系统性文章；第三，努力促进“长期资本充盈质优，短期货币灵活适宜”——高质量金融的供给，更好地满足实体经济对金融资本的热切需求；第四，在“完善机构定位，支持国有大型金融机构做优做强，当好服务实体经济的主力军和维护金融稳定的压舱石”的过程中，培育一流投资银行、投资机构和现代金融机构，以及与之匹配的具有纯洁性、专业性、战斗力的金融干部人才队伍供给，使之真正做到政治过硬、能力过硬、作风过硬、忠诚干净担当；第五，为实现上述目标，必须从宏观上做出重大制度调整，并以强大的制度供给促使方方面面实现正确的供给转变。

很显然，在全球金融观念鱼龙混杂、方向飘忽的当下，要实现如此重大的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中国的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既要扎实稳健、系统推进、志存高远，同时也要立足脚下、务实破难。或许正因如此，此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特别提出：强化市场规则，打造规则统一、监管协同的金融市场，促进长期资本形成。

从字面理解，这或是要求所有金融管理部门，摒弃相互推责，建立充分协调统一的市场规则和监管机制，能够让金融市场生成更多的长期资本，并使金融更好更充分地为实体经济服务，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服务。因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

我们必须意识到：经济高质量发展，科技是关键。而资本市场400多年的发展历史已经充分证明：高新技术的快速发育，离不开资本市场的支撑，尤其是股权资本市场的支撑。原因很简单，唯有股权资本投资更在乎企业未来的成长预期，而不是企业的历史业绩、企业当下现金流。毫无疑问，这样的投资偏好，更加契合高科技企业的发展历程。

由此看见，“促进长期资本形成”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客观要求，是金融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客观要求，更是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当务之急和核心要务。

如何促进长期资本形成？我们需要建章立制，激励社保基金、企业年金、保险资金、私募公募基金、证券公司等重要机构投资者更多配置股权资产，但更重要的是千千万万中小投资者，他们更是股票市场真正的活跃力量，所以我们必须修章改制，在“投资为本”的原则之下，重构中国股票市场规制，扭转“融资为本”的现实。

这里有个问题必须澄清。有人认为，现在强调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意味着股市仍是偏向融资。这个认知对吗？大错特错。必须明确：将股市从“融资为本”的市场转向“投资为本”的市场，这是方法，是股市信心强劲、资本市场活跃的基础，是资本市场建设的基本遵从，而支撑实体经济、支撑科技创新，哪怕是通过股权融资化解企业财务风险，并在降低债务率的同时加厚企业盈利和创新能力，则是资本市场活跃的客观结果。所以，绝不能把方法和结果混为一谈。

此外，还是那句多次讲过的道理：促进长期资本形成必须从央行做起，从M2供给结构优化做起，从扭转金融短期化趋势做起，从更多关注长期资本流动性而非短期货币流动性做起。为此，中央银行应当向M2注入海量长期基础货币，而相应压低货币乘数。

责编 | 姚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