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员工应是“公民”而非“臣民”
大多数大企业将要因为僵化体制,以及无法驾驭员工在追求事业时所带来的能量和热情而垮台。除非它们可以找到一种更好的方式,来解决组织中所属人员的治理和管理问题。毕竟,我们把企业称作“公司”就意味着其中的人员应该是同伴,而不仅仅是雇员,但企业里民主的前景离我们却如此遥远。
大学有一些东西值得企业学习,正如企业也值得大学学习一样。大学是人类知识的宝库,而且把统筹资源和运行制度的关键员工视为成员,而非雇员。美国的大学自治且不从属于任何人,即使在很大程度上由国家资助。它们制定自己的目标,并衡量自己的成果,只对自己、学生和愿景负责。
如今,企业也一样,虽然它们不愿意承认。雇员是它们的主要资产,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只是在需要时被使用的人力资源。他们理应被视为个体、公民,而非臣民。
在公民友好方面,自愿团体比很多企业做得更好。与大学一样,它们的公民是其关键资产。他们由宪法选出议会位于管理委员会的位置,并让他们对其负责。对他们而言,非常清楚的是,客户是第一位的,财务只是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
这从他们的年度报告里可以看得很清楚,通常年度报告开始就会记录如何围绕他们的客户或事业履行了他们的责任,财务状况放在报告的后半部分。而在企业的年度报告中通常是另一种方式:财务结果摆在第一位,顾客和员工在第二位。
2. 80%的人没有真正融入组织
企业基于一些合理考虑回避了大学的参与模式,认为过于缓慢和烦琐。然而,它们仍然必须面对它们的主要资产,也就是企业内公民日益强烈的需求。实际上,企业已经通过提高工资、奖金和股票期权的方式买下了它们的关键人物的公民权利,通过这种“收买”的方式让他们默认了“统治”,变成臣民而不是公民。采取这种“唯利是图”的方式代价非常昂贵,而且通常只在短期内有效,因为这些人力资产会持续抬高价格或去他处。
无论喜欢与否,企业和其他组织都必须找到在不牺牲效率或战略愿景的前提下把公民意识纳入其中的方式。为了让企业思考,首先需要让企业看看关于在大型组织中员工的参与水平的最新发现。事实不容乐观:80%的人都说他们并没有真正参与组织的工作。正如一位法国的CEO所说:“员工只是露个面,然后回家。”
员工到公司只是为了工资,更糟糕的是,80%的人中有1/4心不在焉,而且一旦被激怒,就会随时激活他们潜在的负能量破坏工作。只有20%的人积极参与并对工作负责,甚至在有些调查中,这一数据低至13%,剩下的这么多人把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走过场,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们需要重新思考设计组织的方式,要让组织中的人们更多地参与到工作中,让一个积极的公民工作在民主的组织结构中。有些新迹象已经开始显现,互助组织在英国每年以9%的比例增加,超过传统企业7个百分点,而互助组织作为一种创新形式,也是公民组织的一种。
真正的出路在于,用一种更政治化的组织观梳理内在的可能性。比如,可以尝试赋予公民权利,并将其作为一种更安全的方式使个人与组织结合在一起。这是欧盟社会立法所遵循的路径,并且已经在所有中大型组织中引入工人的法定权利。包括:最短休假时间、亲子假、对不公平解雇的上诉权,以及在某些情况下对员工工作有影响的重大决策有权知晓并商议。
一些组织更进一步,开始推行它们提倡的“开卷管理”,把所有信息对组织中的所有成员开放,并提供相应说明。就像在雅典,透明度被视为建立信心和信任的一种方式。再进一步,就是赋予终身雇佣的员工同(签订“无限期合同”的员工)和股东一样的投票权利。
也许可以把固定比例的表决权,以非流通但有表决权的股份形式分配给员工,让他们在关键决策上获得有效的话语权。或者,关键决策可能需要得到大多数终身雇员的批准。如果按照目前组织的趋势继续下去,这可能不会太麻烦。
为了保持灵活性并降低成本,组织在每项活动中都可以引入外部人员(他们的身份并不重要)。如果在某些方面有人能比自己做得更好,那就应该花钱请他们来做,只要他们不在你的全职工资单上也不占办公场地,比如在餐饮、物业管理、会计、计算机甚至人力资源方面。
这样组织就可以只保留自己的核心员工,即那些可以真正被称为组织里的成员或公民的人,把那些派遣性质的员工留在组织之外,他们是必要的但不包含在组织之内。
还有企业做得更多,把它们的真实股份授予员工,创建一个员工所有的组织,就像英国的约翰·路易斯(John Lewis)一样,员工股份可以参与年度分红,但不能交易。其他一些公司将员工股份纳入一个信托基金,享受分红但没有个人投票权。其他企业还可以更进一步把股份分给它们的客户,就像传统的建房互助协会那样。
3. 新生代更有望成为组织“公民”
总的来说,在参与的需求和有效的管理之间需要一个妥协,从而产生了上面提到的有限的公民身份。公民身份是民主的核心,现代的双职工家庭或单亲家庭在孩子早期的日常护理方式上产生的影响,造就了拥有更具互动性的社会性格和天性的年轻人。他们已经学会了更多地依靠自己的同伴群体而不是父母,同时他们对获取各种信息的自信会让他们更乐于挑战权威,成为掌控自己人生的自由职业者。
这群人习惯了共享式领导,从小把父母当作提供服务的人而不是权威,而且早就学会了谈判技巧,因此他们在质疑或反驳权威时驾轻就熟。他们在早期教育中学会了互动的技巧,所以他们喜欢以小组的形式工作、解决问题并进一步发展这些技巧,由此带来的结果就是他们只会尊重那些尊重自己的领导者。
他们通常比自己的老板更了解工作,也更善于利用社会和信息技术,这是一群苛刻的却又有趣的同事。总之,他们认为自己是非常独立的公民,而不是臣民,不太容易适应一个官僚体制强加的权威。他们对组织的未来至关重要,而且这类人也会重视公民企业并从中受益。
尽管如此,光凭公司本身是不太可能采取任何形式的变革转向公民模式的,因为它们害怕由此带来的失控。但有一天它们会发现他们不得不面对不情愿的员工以及盈利能力的下降,而这时候再转变思维就太晚了。改变将会到来,如果这样,新的组织将由新生代那类人来领导,而他们也会把组织改造得让自己感觉更舒服。
注:本文或来源于华章管理,作者为查尔斯·汉迪,经由工作室重新编辑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