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国际金融界高度评价的印度尼西亚财政部长斯里·穆利亚尼·英卓瓦蒂 (Sri Mulyani Indrawati) 可能是佐科·维多多总统内阁中最重要的成员。
但最近几周,她的部门卷入了一场不断扩大的腐败丑闻,这可能会损害她来之不易的声誉。
从南雅加达税务局的一名中级官员开始,他的儿子被发现驾驶一辆价值106,000美元的多用途车,现在调查人员正在追踪其他被认为入不敷出的税务和海关部门的工作人员。
他们正在寻求帮助。社交媒体用户一直在点名羞辱官员,他们的家人愚蠢地在他们的在线账户上吹嘘他们奢华的生活方式,显然认为他们可以免受审查。
如果一分钱还没有下降,佐科·维多多总统觉得有必要指示官僚们过着适度的生活,不要公开展示他们的财富,这通常与他们需要报告的内容不符。
“我希望我们和我们下面的每个人都强调这一点:不要炫耀你的权力。不要炫耀你的财富,尤其是通过在Instagram和其他社交媒体平台上发帖,”维多多告诉高级内阁成员。
关键佐科维似乎也没有抓住重点,重点不在于是不是炫耀,而是炫耀的财富是怎么来的,就是贪腐腐败本身才是激起印尼民愤的重点。不是说不说话,藏很多钱,就没事的。
政府担心,除非它被认为是在打击腐败的税收官员,否则纳税人可能会觉得有理由拒绝履行他们的义务,因为这个国家的税收与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率只有10.4%,已经是亚太地区最低的国家之一。
印度尼西亚在 2022年征收了 1.7万亿卢比(1134.5亿美元)的税收,是过去四年来的最高水平。所得税(998万亿卢比或 662亿美元)和增值税(688 万亿卢比/456亿美元)占税收的64.1%,其次是来自自然资源的非税收入(269 万亿卢比/177亿美元)和消费税(227万亿卢比/150亿美元)。
在透明国际 (TI) 发布其 2022 年腐败感知指数 (CPI) 仅两个月后,最新的税务丑闻就爆发了,该指数将印度尼西亚评为34分(满分100 分),这是自2014 年维多多上台以来的最低排名。
欧洲监管机构将政府廉洁度的下降归咎于法律的变化,该法律将曾经备受推崇的反腐败机构 (KPK) 置于行政部门之下,从而降低了其在追查贪污案件方面的独立性。
“包括贿赂、酬金在内的政治腐败以及官员职责与商业利益之间的利益冲突仍然猖獗,”TI 的印度尼西亚研究员 Wawan Heru Suyatmiko 说。
印度尼西亚在控制其境内系统性腐败方面也下降了14位,在180个国家中排名第110位。与该评估相匹配的是,印度尼西亚在世界银行控制腐败指数中的排名在2017年至2021年间下降了7.69个百分点。
分析人士怀疑反腐败运动能否维持下去,并表示将矛头指向因卓瓦蒂是不公平的,她在第一个任期内以反贪斗士的身份出现,但在第二个任期内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其他优先事项更为重要。
印度尼西亚反洗钱机构金融交易报告和分析中心 (PPATK) 发现,过去14年来,金融官员之间的非法交易价值300万亿卢比(200 亿美元)。
其调查结果支持政治协调部长 Mahfud MD 先前的声明,他认为大部分洗钱交易是 460 名税务和海关官员所为,这些官员占据了被视为“湿”职位。印尼海关的贪腐,很多时候真是太明目张胆了,小到一个小小的边检员,大到海关总署的高官,都是系统性地贪,且似乎根本没人管他们,媒体多次报道也没啥用。
作为一名前宪法法院法官,马富德最近几个月越来越多地介入有争议的问题,包括对最近试图推迟2024年总统和立法选举的地区法院法官进行猛烈攻击。
目前尚不清楚为什么财政部没有对这些有罪的报告采取行动,其中一些报告早于 Indrawati 在华盛顿世界银行担任董事总经理六年之后于2016年7月被任命为内阁成员。
“这不是对她的控诉,”一位税务顾问说,并指出她在该部和更广泛的政府中缺乏盟友。“更多的是关于印度尼西亚。你斗不过市政厅。这是关于她被期望去打一场她永远赢不了的战斗。”
该部未能根除腐败,引起了广泛的公众愤怒。除了成为可追溯至2006年的一项改革计划的目标之外,财务官员的薪水通常高于其他官僚机构的同事。
KPK表示,它发现134名税务官员拥有280家公司的股份,其中许多是税务咨询公司或涉嫌隐瞒非法资金的公司。
这些资产未包含在他们的官方国家财富报告 (LHKPN) 中,因为现行的公务员法规只要求他们披露股份的价值——如果他们提交报告的话。
多亏了社交媒体,网络扩大了,眼尖的网民开始关注官员的亲属,这些官员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要吹嘘自己挥金如土的生活方式,就是忍不住炫耀——有钱憋着不被人知道心里不舒服吧。
廖内省秘书长Hariyanto被迫召开新闻发布会,试图解释他妻子的名牌手袋是假货,但这似乎并没有涵盖她在Instagram 帖子中穿的昂贵衣服和鞋子。
Hariyanto 试图解释他妻子的环球旅行,声称她和她的朋友们凑了钱,住在便宜的服务式公寓里,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出行。
另一名公务员Esha Rahmansah Abrar 被国务秘书处停职,现在是KPK调查的对象,因为他妻子的推特帖子显示她拥有一辆价值26,000 美元的MG5 GT 运动型汽车和几根 24 克拉的金条。
据报道,Abrar在勿加泗西郊拥有一处豪宅,这对于一名基本工资约为500万印尼盾(合327美元)的官员来说很难解释,即使日常津贴将这一数字提高了约四倍。
另一个目标是Sudarman Harjasaputra,他是国家土地局东雅加达办事处的负责人,他37岁的时尚妻子Vidya Piscarita一直在炫耀她的名牌手袋系列和奢华的生活方式。
Harjasaputra 已经在他的财富报告中指出资产为147亿卢比(963,000 美元),主要是土地和建筑物的形式,从而引发了调查。但是Piscarita是一名牙医兼兼职模特,她炫耀了一个价值25,000 美元的Hermes Birkin Sellier手提包,让女人们兴奋不已。
这还不是全部。在Instagram上发布的照片(后来已被删除)显示她在古驰和其他设计师商店、埃菲尔铁塔和奥地利阿尔卑斯山前摆姿势,其中一张照片挂在几个昂贵的包里。
在埃菲尔铁塔的拍摄中,她身着紧身黑色长款礼服,在社交媒体上被标为 17,000 美元,出自黎巴嫩设计师 Elie Saab 的工作室,其顶级礼服售价高达 300,000 美元。
1996 年,当腐败商人埃迪·坦西尔 (Eddie Tansil) 的音盲妻子穿着一件正面印有金色美元图案的红色天鹅绒连衣裙出现在他的审判中时,印度尼西亚精英们炫耀其不义之财的嗜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因挪用一家国有银行的4.2亿美元贷款而被判处17年监禁后,Tansil通过贿赂逃出了雅加达最高安全级别的Cipinang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