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开始登台说相声;19岁,从学生成为正式的相声演员;如今,已是00后相声演员中的佼佼者——这是“笑乐汇相声社”高人气成员方佳炜的履历。
出生于2001年、师从郭德纲弟子高鹤彩的方佳炜,艺名“方筱淼”,在社里是“可爱担当的小鬼”,在观众中更是颇受欢迎。
爱上相声
尽管2020年才正式拜高鹤彩为师,但方佳炜早在四年前就加入“笑乐汇”,一边学习一边演出。那时,他还只是一名初中生。而他对相声的热爱,完全出于个人兴趣。“小时候,很多同学写完作业后喜欢看动画、玩游戏,我对这些兴趣不大,而是喜欢听相声,一听就是好几个小时,乐此不疲。”方佳炜说,时间久了,他就萌生了自己说相声的念头,于是开始模仿相声演员在台上的演出。对于这样的模仿,方佳炜并不是“玩玩”,而是肯下苦功,也开始思考长大后当相声演员的可能。从听到学,从喜欢到实践,他深知练就扎实基本功的重要性,于是几乎天天练。说、学、逗、唱,他一样也没落下。
初中时,校领导得知方佳炜有说相声这一爱好,就邀他在一场校园活动中上台展示。生平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相声,方佳炜一点也不胆怯,在台上金句频出、笑料十足,赢得了台下师生的热烈掌声。这次上台,他虽然用的是别人相声节目的内容,但演出了自己的风格,已颇具相声演员的风采。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尝试,之后登台演出,方佳炜就更自如了。他在网上加入了相声爱好者群,常与群内小伙伴到社区、火锅店义演。又在机缘巧合下经人引荐,认识了在上海发展相声事业、培养曲艺人才的高鹤彩,由此加入“笑乐汇”,开始系统学说相声。
勤学苦练
“记得第一次见师父时,很快我就打定主意‘跟着这位老师’。”就这样,还在念书的方佳炜每周六风雨无阻,到“笑乐汇”跟着高鹤彩学习。贯口、抖包袱、翻包袱……每次新学知识与技巧,他回家后就反复琢磨、练习。“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方佳炜明白,台上的泰然自若与包袱不断,源于台下大量的练习与积累。碰到瓶颈期时,还要想方设法“破局”,比如不断钻研某段台词或开辟新的风格。为了达到更好的演出效果,方佳炜勤学苦练。贯口讲究嘴皮子功夫,他就给自己立规矩,对着一面镜子背,背完后镜子上不能有口水;唱太平歌词,调要准,练习时他就把自己唱的录下来,结束后找出调不准的地方,反复练习;创作时,如果长时间没什么灵感,他就与搭档聚在一起,进行“头脑风暴”……2017年,初中毕业的方佳炜进入上海市曹杨职业技术学校学习酒店管理,一边兼顾学业,一边在大大小小的相声演出中磨炼自己。因为渴望成为一名优秀的相声演员,方佳炜非常珍惜锻炼、提升自己的机会,从不轻易放弃。如,新生军训在位于青浦区的东方绿舟举行,可晚上的演出在市区,怎么办?不想错过登台机会的方佳炜就积极与学校老师协商,最终敲定了“白天军训,晚上自己坐地铁回市区参加演出”的解决方案。军训那几天,方佳炜起早贪黑,身体上非常疲惫,内心却欣喜而振奋。三年后,中职毕业的方佳炜已从“小试牛刀”转变为“熟能生巧”,也如愿成为一名相声演员。
充实自我
艺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相声艺术也是如此。在创作词本时,方佳炜常化用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如在作品《微信习惯》中,他借用家中长辈不熟悉微信使用这件事,以小见大,诙谐幽默,取得了不错的演出效果。作为青年一辈的相声演员,方佳炜坦率地说:“老一辈的相声演员大多阅历丰富,‘梗’多且‘高级’,而我目前阅历有限,仍需不断努力。”怀着这样的执著追求,方佳炜平时听相声、读三国、旅行、健身……秉持“多走、多看、多听、多学、多背”的原则,他正不断丰富自己的人生,也在开阔眼界的同时,充实头脑、涤荡心灵、强健体魄。
“三尺书台,不敢说高台教化,但起码得劝人行善,教人学好。”方佳炜说,“相声并不仅是为了逗人一乐。眼下,在快节奏的生活中,让观众开怀大笑固然重要,让观众从相声中有所收获,继而更加热爱生活,同样很有必要。自己的力量虽然有限,但我会全力以赴地带来好作品。”正因此,方佳炜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不断提升创作能力,争取为观众带来能流传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的经典节目。
心怀感恩
从相声爱好者到相声演员,从业余到专业,方佳炜说:“一路走来,离不开恩师的教诲、同仁的帮助、学校的支持、观众的喜欢。”除了相声技巧,在方佳炜看来,师父高鹤彩还教了他很多为人处世之道,让他磨炼心性,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在一次演出中,效果没达预期,师父指出了方佳炜在台上的问题,年轻气盛的他心里很不服气,冲动之下脱口而出“换谁演都这样”。后来,经过师父指点,他终于意识到,除了客观原因,自己还要从自身找原因,而不应“摆烂”,更不应使“小性子”。另一次,原本20分钟的节目,方佳炜越说越兴奋,演了半个多小时。当他兴冲冲地退场,为自己的精彩表演而高兴时,只见师父一脸严肃。原来,他这么做严重压缩了后续节目的表演时间,非常不妥,因而师父很生气。“我这才明白,在团队里,不能只顾着自己,要考虑全局,在台上要学会严格把控时间。进一步而言,从艺者要有艺德。”方佳炜解释。还有一件事,同样令方佳炜记忆犹新。2019年,他与“笑乐汇”同仁受邀参加某档综艺节目的录制。但由于种种原因,他表演的那个节目没有播出,这让他感到“很受伤”,内心也十分失落,甚至影响日常的演出。师父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语重心长地开导他:“你的努力不是为了上这么一档节目,这碗饭你是要吃一辈子的。你如果只惦记眼前这点得失,将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听了这番话,方佳炜豁然开朗,“我意识到自己需要摆正心态,明白自己真正要什么。我还年轻,应该抓住机会多与曲艺界同仁交流,见贤思齐,加强学习,而不是执著于上一次电视节目”。除了师父高鹤彩以外,方佳炜也很感谢深夜带他去医院挂点滴的“瑞叔”——相声演员王瑞,一同拜师、搭档的同辈霍星辰,大力支持他在课余时间到校外参加演出的曹杨职校领导及老师们……此外,方佳炜也一直记着观众对自己的喜欢与鼓励。2019年,方佳炜与搭档申韶华登台演了一个名为《跳不跳》的节目。演完之后,他惊喜地发现一位相声观众在微博上发长文点评这一作品,并对自己赞赏有加:“(方佳炜)语句很连贯,词汇很准,语言逻辑性很强,语言完整性很高,几乎没有阐述不明确、语义不清晰、需要打补丁的地方。在整个节目中,方佳炜对节奏把握得很好,前面稳得住,后面放得开。”更让方佳炜印象深刻的,是这位观众对他的殷殷期待:“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千万不要眼红别人的一夜成名,不要急功近利……只有作品和个人能力才能让你的观众保持长情。”这些话,在当时给了方佳炜莫大的鼓舞,也都化为他不断奋进的底气和动力。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方佳炜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他对所有指导、帮助、喜欢自己的人都心怀感恩,也以此激励自己更加上进。坚定不移地走在说相声的路上,在方佳炜看来,成名、成腕儿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实现自己的梦想,体现自己的价值,并真正为观众带来欢乐与收获。
对于毕业后“转行”成为相声演员,方佳炜说:“一个人找到自己热爱的事非常重要,可以通过不断尝试来判断自己今后是否想从事相关的工作,也可以借此探索未来的发展空间。如果有志于在这条路上继续奋斗,那就要持之以恒,不轻言放弃。
(本文原载于《成才与就业》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