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木原创 乡愁断章 | 遥望祁连山•童年



紫木原创 乡愁断章 | 遥望祁连山•童年

(图片为紫木实拍)

在故乡拔地而起的高层建筑夹缝里,与你,不期而遇。依然顶着白雪的高贵,棱角分明,只是刚硬的轮廓被城市的尘埃隔离成朦胧,犹如童年时代入梦的马兰花。

不期而遇,本己心有悸动,不可绕行的不期而遇,把时光割成小窗,前前后后,过往今时,在即将落幕的残阳里揉成一声轻叹。

时光前行,抛在身后的,叫做记忆。

祁连山的雪峰站立在记忆的起点把小城庇护成没心没肺的孩童,象炎夏季节包裹在层层棉被之下的冰棍。可是冰棒融化在孩童的手心,滴成水,落在地上,变幻成祁连的云朵。云朵里有小伙伴的弹子,纸牌,橡皮筋,有外婆切开的大西瓜,有回荡在巷口的秦腔和电台阿姨蜜糖嗓音播报的《穆斯林的葬礼》……

抬头之处,祁连雪峰在不远处假装和善,山石的肌里走向清晰可辨,透露咄咄逼人不屑红尘。童年的眼眸明辨善恶,可他更关心那个不确定的“不远处”到底有多远,是不是幼小头脑可以抵达的高远之处。

至寒至暖,才有二元对立的爽快,才有祁连黑白分明的特质。

三九的正午,旱柳枝头开满雪花,花团锦簇,压着枝干,在西北风里晃悠着一个季节的沉思。麻雀是预言家,歪斜浅淡的爪印在雪地上有意无意地透露着天机。

一道光束穿透云层,直射在雪峰之上,山峰陡然地增高,似乎近在咫尺之地,杀气腾腾;山脊如开鞘的宝剑,褐石被白雪零零落落地掩埋,斑驳着盗马贼的传奇以及高原雪人出没的山洞。嘴巴好强,子虚乌有坚强着想象的言辞,而手脚却背叛着语言,暴露出幼稚的胆怯和惊恐。然后用一阵奔跑,惊飞起成群的麻雀来缓解被雪人追赶的失魂落魄……

生活的常态,总被忽略。比如水,比如空气,比如小城背后的祁连山脉。

祖祖辈辈已经习惯在早起的清晨看到它,在午饭的汤汁里映照着它,在黄昏的归途上,邂逅着它。它是小城的背景,是小城的守候,是小城孩童日日相见却从未抵达的神秘处所。

童年的记忆里,华山论剑,五台山修身,花果山上群猴舞,天山脚下大牧场……这些名山都是放任想象力天马行空,千人千面。唯有眼前这一座是真实的存在,唯有这一座可以数出峰顶,可以道出每个季节流淌在雪水里的故事……

今时再见。记忆在某个角落兴风作浪。

山仍是那座山。即便是在城市的夹缝之中。而看山眼眸己趟过时光的河流,湿着脚,如一株芦苇,一株会思想的芦苇,脆弱着存在的脆弱,固执地寻找一株马兰花的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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