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与植草相伴

夏渐入佳境,田野丰富而多情。

草随处可见,它加快了生长的速度,叶子比上一个月增加了许多,花多的数不清了,一部分已经结籽,繁密而有序。

黏黏草的花若有若无,不细看,一定看不清它的模样,浅浅的紫,漫不经心的一星微笑,叶片上总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有点扎手,不好用手去动。

它如同某一种寄生虫一样的果实就长起来了。外壳上,有一排细细长长的刺,带着小勾子,人走过,就勾到裤脚上,人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若不小心掉下去了,就在那里等待机会发芽,于是,你在另一个地方,或许又看到了它的影子。

羊或是狗走过,就黏到它们的皮毛上,它们带着它,走很远很远的路,于是,黏黏草就被传播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据说,许多植物的故乡,都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或是鸟儿,或是雪,或是风,总之,就来了。

来了,就安家落户,在另一个地方繁衍起来了。

打碗碗花没心没肺,太阳越晒,开得越多,几乎要铺满整个河床了,它开得越绚丽,大地就越寂寥,就越发容许这些杂草肆意的生长起来。

这些年,种地的人少了,地虽然没有荒芜,但杂草却空前多起来,每一道地埂上,冰草都长得繁盛而茂密,几乎插不进去脚了。

野鸡随处可见,一不小心,就惊得它呱呱呱大叫着跑到远方,它似乎也会飞,但总飞不了多远。

在一道田埂上,我家的大花猫,正缩着身子,全神贯注的盯着一只左顾右盼的花野鸡,而两只喜鹊,也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

猫的心事,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自然,野鸡也不傻,它只轻蔑的看了一眼,就连跑带跳的走了。

花猫若无其事,它的目光又盯到了一只蝴蝶的身上,而看热闹的喜鹊,则很无趣的飞走了。

而一旁的骆驼蓬,则散发着苦苦的气息。这种草,在大地上随处可见,也说不清它有什么用,之前的人们,好像用它烧灰,当做农田地里的肥料。

如今,就那么闲闲的长者,开花,结籽,做着一棵草该做的事。

听说在沙漠里,它是骆驼喜食的野草,但它长在田埂和荒野里,只是把根深深的扎到土里,以期留住地表的养分。

牧马豆的花朵十分艳丽,但它散发的气味,很少能留住蜜蜂和蝴蝶的脚步。

花谢了之后,会结一个奇特的种子,乃至有了一个不那么雅致的名字——羊尿泡。

牧马豆

节节草顺地爬行,走一步,打一个红色的结,就像一棵草的相思,一路走,一路记忆,直到把自己铺成很大一片。

小时候,我们掐了它的茎,折成三角型,用唾沫抹成一张幕,然后,把节节草白色的奶汁点上去,奶汁散开,对着太阳光,就有七彩的图像出现。

对着图像看很久很久,可以把它现象成任何一个场景,直到太阳落到西山外。

灯盏草的叶子打起了波浪,它把它紫色的花朵藏起来,小的几乎要消失了。

我识花草,大多来自于母亲,她认得大地上许多野草的名字。我问她为啥叫灯盏草,母亲说,它开的花,就像一个小小的灯盏啊。

又说,之前在田里劳动,累了的时候,就看一看脚下的花花草草,和它们说一会儿话,也就不累了,这样,逐渐的也就记住了好多草的名字。

母亲还说了许多草,马缨缨、后娘花、野西瓜碗碗、巧巧菜,曲曲菜,说的我心里痒痒的,暗想,一定要一一去认识这些草,了解它们,爱它们,做一个与植草相伴的人。

还有一丛一丛的野豌豆,玫红色的花朵,冷艳而生动,令人想起小时候一件花棉袄。

在时光的后面,那件花棉袄早就褪色了,而田野里的野豌豆,幽幽开着花,以它的美好和长久,静静等待我的到来。

文/文珺;欢迎关注中财论坛

发表评论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相关文章

推荐文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