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寻找回到家的方向

送别是离人的挽歌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圈,此事古难全。

每一场离别都是旅行途中的一次结束和开始,每一场离别都是送人与被送的难舍难分,每一场离别都是悲喜交集扣人心弦。因为离别,彼此更懂得珍重珍惜。因为离别,彼此更知足相拥相依。因为离别,彼此更执念渐行渐远。

离别大抵不是美的化身,却让人在细微的感伤中触动最柔弱的心怀,道一声珍重挥一挥衣袖,还念久别重逢把酒当歌依旧如初,只是感伤离别的当儿总会让脆弱的人心神飘散,两眼包不住的眼泪竟是酸涩的直流而下。离别大抵是更美的升华,在离别的当儿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离别的凄凉感油然而生,此去他乡何时是归途,虽凄凉但犹现凄美,让人铭记刻骨永不忘怀。

送别是离人的挽歌,离别是再见的起航。

也曾潇洒帅气的把酒离欢,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从此天涯咫尺何惧东西。也曾感时伤怀的痛楚哀怜,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陷入无尽的思念哀怨之中,还是过往时迁的难舍难割。也曾无限悲愤的痛哭流泪,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在世事难料中感天动地发自肺腑。

悲欢离合,人之常情。性情中人,更念真切。在不经意的离别时刻就永远挂怀在心,平时的粗犷豪迈也变得纤细柔弱,真性情的流露总是让人款款相待,除去这不得不的离别,还是藕断丝连的声声念叨。

那年回家过年没有几日的停留,就要匆匆的告别说声再见。在即将离家时的前两日,不幸上火发烧牙龈肿胀,开始还能细嚼慢咽正常吃饭,不以为是。直到离开前夕的最后一晚,病情已经达到了高峰,才深懂牙疼要人命的感受,恰似真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闭上又睁开,钟表的秒针滴滴答答,漫长的黑夜却不见天亮的初白。肿胀的牙龈感觉半边脸都胖了,上牙更不敢碰下牙的疼痛直叫人愤怒。人大抵是脆弱的,在病情的魔抓下不得动弹,只能在无止境的折磨中舔尝着真实的痛,这脆弱的生命就要在死的边缘掉进万丈深渊才是过瘾。

漫长的煎熬自是整夜没睡,受肿的眼睛更是最实在的证明。天亮时分妈妈怀着欣喜的情绪做了一桌好饭,吃完饭我就要赶往离别的大巴。是的,有我最爱吃的青椒炒土豆片,自是不能轻薄了这一桌精心的早饭,用尽了力气却发现一口也咬不下,最后还是只喝了一碗粥作罢。

每次离开妈妈都要把我送到车站,再多的拒绝都抵挡不住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念怀,我也就在妈妈的陪同下赶往离别的大巴。恰逢北风朔朔,漫天飞雪,不大不小的雪瓣纷纷扬扬,被隔夜冻实的大地更是雪花停留的依靠,不一会就落满了衣服,装束了街道房屋。

是啊,这么冷的天不待在家里又何必出来送别,这条路早已轻车熟路又怎想着让妈妈屡次相送,凛冽的北风冷入身骨,忍不住的哆嗦何必受这样的苦累。我心里一边数落抱怨,又一边自我安抚,我知道,我长的再大永远都是爸妈里的孩子。

站立良久我没出息的再点了一支烟,平日我是不会在爸妈面前抽烟的。见妈妈也没有说我什么,我也就自然而然了,其实我把她心里的前后已经想了许多遍。

大巴启动了就要离开了,我看着车窗外的身影拧笑相视,妈妈还是看着大巴的离开才甘愿的回去。我想她可能在想千叮万嘱是否还有什么东西落下,她可能在想牙齿疼痛没有吃饭这几天又怎么过,她可能在想一年仅有几次的相见下次又在何时,她可能想了又想还是无数的未知,期许也只是空想中的美的瞥见。

我呆木的坐在座位上浮想联翩,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却感受不到天黑应有的寂静,我安抚着的内心久久难平,还是忐忑着的跳动无以为安。伤痛又算的了什么,我只怕情感的伤痕积累了太多的酸涩,都化作眼角拭不去的泪痕会经久停留。

我默默的期许,默默的祈祷,但愿飘洒的雪花覆盖着的是来年的生机勃勃,但愿久经创伤的人儿心口早已铿锵有力。

离开家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寻找回到家的方向。奔波的久了四处漂泊流浪,这本就不安定的人生起起伏伏,一路跌跌撞撞。我知道,心若没有了栖息地,我走到哪里都是荒芜城。而家的方向永远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让我知道只身摇曳的多年依然在家的枝头。

何以为家,何枝可依。落叶归根,还复来生。日益枯老的厚实枝干上面布满了岁月沧桑的来历过往,枝头的青翠随风摇曳乘风而起的,清风抚绿叶之肌肤了罢,送还泥土的芬芳还望滋养老树枝干再抽新嫩。

其实,这最难以忘怀的告别又何止这一次,每一次的离别都沉重的埋藏在了心里,这漂浮不定的余生里,还念来时的方向,不愿张口走漏了风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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