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草绿

左边拐弯处,一老者背手正悠闲,一女人正迎面走来。幽静的小路,葱郁的绿植,清新的空气,点线面,天与地,人与景,红与绿,我已经无法控制。

扭头,黄色的垃圾桶静静矗立,默默坚守。干净,整洁,利落。穿越园林上空的几根细线,与小路大致一个方向,向前延伸。微微晨风里,悠闲自在。小路最深处,几许人影走动,白色的衬衣,红色的汗衫,灰色的短裙,全交织在一起。

我,不向左也不向右,直接穿过小路,沿脚下石板路,向草坪深处走去,那里才是我的最爱,我喜欢把心放置无人处,回归自然,放于原野,衣冠楚楚去守一方静默,哪怕是现出原形去疯狂。

回头,一米高的冬青树墙似长龙,遮挡了那条让我左右眺望过的小路。此时在我眼里,除了那棵大树,我只看见毫不犹豫的脚步。那许是我的自信,许是我的执拗,更或许是我的不同凡响之处。

草坪很大很大,没有边际。信步而来,我却不知去向哪里。前边,一对老夫妻正在拍照,各种姿势。再前方,一对小姐妹搭肩回望,窃窃私语。云中仙子,福禄寿星,唯不见嫦娥与月宫小兔。

我是一只草原小鸟,我是一只草原雄鹰,草坪就是我的家,我在草坪上振翅飞翔。我踏一缕晨曦,从东到西。我随一片落叶,自上而下。悠闲散步的人停住了脚步,穿梭而过的人停止了呼吸,护理园林的人停止了清整。他们看向我,眼神,晨曦,汇聚在一起,炙热,振奋,暖情。

空旷的草坪上空,楼亭显现,白云飘摇。处处勃勃生机,绿意盎然,我有些飘飘然,我被渲染了,我被陶醉了,我被整个景色吞食了,像一滴水露,滑落在叶片上,轻轻弹起,映着朝阳四散开来。

又有人向我走来,大步流星。我扑向他,我要告诉他,让他再快些脚步,把昨夜的梦境放置在此,把今日的美晨尽情赏够。这里让你圆梦,这里让你沸腾。

远处,隐隐约约飘来歌声。歌声摇起远处的树丛,歌声引来苍穹的晨鸟,歌声唤醒草下的小虫,歌声展翅飞翔,穿过小树林,飞向城市天空。我断定,歌声是今天的晨曲,歌声为今天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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