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物非人非》

四十年前,雨水充沛,小河绕村过,小桥连田野。三月里,河水清澈见底,小鱼逆流而上,蝌蚪游泳,青蛙鸣叫,苇丛茂密,水草摇曳。河岸上桃园里,桃花芳菲开烂漫,蝴蝶翩翩飞舞,蜜蜂辛勤采蜜;鸟儿歌唱,白云自由飞翔。一幅春天风景画。

如今,一切改变了模样:小河干涸,一切消失,河床上生长着碗口粗的白杨树。天气十年九旱,水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吃水、浇地全靠打深水井来维持,地下水位下降,若干年后,地下水抽完怎么办?水!水!水!到处缺水。是人口增多,还是工业兴起破坏了自然环境?生物链颠倒错乱失去平衡,人类该思考如何应对生存危机了。

大概是天地造化,物非人也非。那时候乡村太平宁静,邻里和睦相处,以诚实相待:谁家母鸡飞到别家撂蛋,那家主人微笑送还。谁家有红白喜事,全村人过来帮忙。夏天的夜晚更是静谧凉爽,天空无声神秘,蓝云薄如轻纱,月亮披纱飘飞时隐时现,星星们闪烁其辞,乡人们或坐在井台河边,或躺在路边场上,议论着家务农事。家家户户院门敞开,或掩门不锁,人们没有提防之心,小偷们早已断种了。四周草丛里虫声唧唧,小河里蛙声四起,水面上散发出阵阵的鱼腥气味,田里庄稼也似乎睡着了。

如今的乡村,人去屋空,青壮年散落天涯做工养家,剩下些老弱者耕种田地。住人的家家户户,大门上锁,小门锁上,再喂上一只狼狗,生怕半夜粮食被抗走,猪牛被赶跑。白天爷奶带留守孩子,跟屁股撵,生怕被那些骑摩托、开骄车的顺手牵羊抢走孩子。即使如此小心,也还是有盗贼挖墙洞盗走猪牛的事情发生。此外还要提访那些进村卖药诈骗老人们的诈骗犯,下迷昏药的大坏蛋。乡村里人心惶惶。好在国家现在掀起一切扫黑除恶运动,相信不久,社会将回归安定和谐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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