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城里没有的稻香、回不去的童年

这几天,女儿放暑假,被迫带了几天,都在写关于小学的内容,刚好昨晚回答一个题主:“关于学习”的问答,想想自己的童年也有很多故事可以写写,寻找那回不去的童年记忆。

当听到周杰伦的《稻香》,唱着: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著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不要哭让萤火虫带著你逃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回家吧 回到最初的美好。

听懂曲中意的时候,我早已走过了童年,而歌词描绘的恰似我的童年。秋收的季节,放学后,稻田里一片欢腾,田埂上摆着打了各种补丁的书包,简易的书包里横七竖八的几本书,偶有个把书包漏出彩色封面的课本,给秋天的田埂增添了一些色彩,此时,除了给家人折腾谷子或稻穗,就是追着蝗虫跑,抓到的蝗虫一只接一只的串在稻穗上,晚上在火边烤熟就是一道香脆的美食。

那时候所有劳动都是靠人工,稻谷收割完打成捆,下一步就是打谷脱粒了。打得稻谷飞出来的灰尘特别的黑,在场的人无不被一层厚厚的黑灰覆盖,只有白眼珠和牙齿能露出些白色。没有机械的嘈杂,没有专业的晒场,割完稻谷,用稻穗铺平,垫上废旧的篷布就成了天然的晒场,大晒场瞬间变成我们的游乐场。

我们在平整的晒场里打滚、翻跟头、丢沙包,在堆积如山的稻穗堆上玩起了“蹦极”,捉迷藏时也总喜欢玩“一狼假于寐、一狼洞于其中”的把戏:把稻穗掏空藏身其中,有次,哥哥玩得入迷,竟在稻穗堆里睡着了,家人找了一夜!最喜欢做的要数守晒场了!夜晚需要有人看着收割好的谷子,在场里用稻穗搭个小草棚,天为被、地为席,满天星斗,时有流星划过天际。现在偶尔看到一颗流星,鼻孔里总会窜入一股夜晚清凉的稻香味。深夜的田园布满星空: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诗人辛弃疾笔下的《西江月》描绘的正是小时候乡村幽静的田园美景。

如今,在城市里,没有幽静的夜空,只剩下机械和车水马龙的轰鸣声,路过郊区的马路上,不时出现的收割机和金黄的谷子提醒着我:老家要秋收了。老家的父老乡亲们犹如南渡北归的大雁,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的劳作,而我们的游戏也随着季节,不断的“更新”。

11月的太阳温暖宜人,空气中飘散着稻穗焚烧后蒸腾的香气。学校也例行每周四下午的集体劳动课程,全校按劳分配给各年级的茶油林也到了采摘的季节,现在的孩子们肯定不知道,从前还有个叫做“农忙假”的假期,这个“假期”就是为学校劳动而来,一个星期的劳动,是孩子就喜欢的假期,采摘茶果虽然艰辛,可以在树上打闹,和蜜蜂抢着吸吮茶花里的蜜糖,是儿时最美妙的记忆,大多也与收茶果相关。

到了四五年级,随着“品味”的提升和科技的进步,减少了纯真的玩法。背景好一些的孩子会跟县城里的表哥表姐借来一些课外读物,或淘汰或损坏的电子产品,而我总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先数次“完整收割”人家的连环画、后有廉价“租用”收录机,当时用十几颗板栗抵用人家的收录机两个星期,一张磁带听了数遍都没听腻,脍炙人口的《爱拼才会赢》、《美酒加咖啡》、《甜蜜蜜》、《粉红的回忆》等等。

童年的记忆

农村的女孩是苦命,姐姐的尤其如此,为了给弟弟多读书,往往会自愿或被迫辍学。有些要强的小姐姐们便自己想法赚钱,自制一些粉膏、炒制香脆可口的黄豆、香煎木薯饼、玉米糍粑,没有她们不会做小吃,背到学校、村口叫卖,记得那时候我们五年级的几个男生总喜欢去“调戏”大姐姐,有时候为了换取充饥的零食,抢着帮她背又或是嘶声力竭地帮她吆喝叫卖。在叛逆的年龄遇到被迫辍学的姐姐,她们更懂的如何去教育我们要认真读书,珍惜上学的机会。村里开始有第一台电视的时候,第一次看的电视剧是甄子丹主演的《洪熙官》,卫星接收方式是村里哪个“天才”自制的,几根铝线缠绕成几个不规则的形状,往树干上一挂,固定在村里海拔最高的山头上,大风一吹,电视这边的信号就没法接收了,屏幕上蚂蚁蛋一样黑一块白一块,没法看了也要坚守电视机前等待信号恢复。那时候一帮学生放学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守在电视机前,少数女生按时回家就成了我们挨打挨骂后的学习榜样。也是在那些辍学姐姐的劝告下,我们得以成长,步入新的“童年”。

走出农村多年、来到了城市,再也没去稻田里煎熬、没去茶油林攀爬,但每到秋收的季节,我的心中总会有稻穗在摇曳、茶油在飘香、村里的农民仍在耕耘,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变成我们离开农村的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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