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文坛 | 李建军:乡下的瓦房教室

盛夏流年,光阴似水,时光的脚步和时代的进步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同时,也增加了对往昔岁月或事物的怀念。每每站在讲台上,望着那一双双渴盼知识的目光和一张张充满稚气的脸庞,无不让人心生欢喜之情,宽敞明亮的教室,洁白的地板砖,明朗洁白的日光灯,让人心无纤尘。这种情愫与慨叹顿时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乡村瓦房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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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乡村校园,瓦房教室随处可见,或整齐划一或错落有致,或青(红)瓦土墙或青(红)瓦砖墙,经常在几棵梧桐树的遮掩下静静伫立,每天按时迎来送往读书的孩子,朴素庄重、简单质朴,清一色的木门和木窗,镶嵌着四四方方的白色玻璃,偶尔还有钉上塑料纸的窗户以便遮风挡雨。每间教室的门前都铺着洁白的石阶,古典古朴,台阶或教室四周肆意而倔强地盛开、生长着几株小花或几棵小草,虽不起眼,但惹人爱怜。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青瓦和墙壁上,从不刺眼,亲切柔和。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一股带着泥土的清香和凉爽之风扑面而来,顿觉神清气爽。“先洒水后扫地”这种扫地方式或许来源于此。坐在教室,抬头仰望,屋顶的木头清晰可见,不得不佩服工匠们的精湛技艺。琅琅的读书声环绕着校园,与教室外的虫叫鸟鸣形成了一首和谐的自然交响乐。偶尔有一只小鸟闯入教室,懵懂地瞅瞅四周,扑打了几下翅膀,又淡然地飞了出去。那时的教室,夏天是没有风扇的,但依然凉爽无比,喜欢那种带着土腥味的淳朴与自然。冬天,厚厚的白雪覆盖在瓦房上,显得静穆圣洁,寒风透过木窗,不由得让人搓搓手、跺跺脚,这时,老师们都会在上课前让学生们重复此动作,顿时,教室里弥漫着土气,虽呛人鼻子,但却快乐无比。冬天特别冷的时候,会看到瓦檐上挂着一串串长长的冰溜子,洁白透明,甚是好看。

当传统而清脆的铃声被敲响时,那声音响彻整个校园,悠长而厚重,别致而有韵味,只有那特有的教室能够辨别出铃声的提示音。

暮霭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校园,一间间屋瓦教室犹如被披上一件薄衫,略显羞涩而蕴含一种朦胧美,走在寂静的校园内,从这间教室到那间教室,或许要转一圈,但喜欢多走几步,喜爱那种曲径通幽之美。

如今身处大都市,一栋栋教学楼豪华气派,风格各异,充分彰显了教育的新格局,绿树成荫,花草锦簇,徜徉于校园内,尽情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欣喜变化,乡下简朴自然的瓦房教室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偶尔在个别乡村小学还能看到一两间屋,依然静静地伫立在空旷的院子里,似乎在诉说着当年的繁华与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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