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文化救护⑥

以鹿毫笔为媒介，要让中外感知“吾华书艺之一斑”，高夫子上升了毛笔的文化高度。随即，费在山收到高夫子所作的诗《湖州鹿毛笔歌赠费在山》：

湖州新制鹿毛笔，我始得于费君所。羊毫为披鹿作芯，此制逾今亦超古。

吾闻蕲笔贡鹿毛，李唐代代仍相褒。蕲州湖州孰居上，妙能使笔驱洪涛。

我兹泼墨满江南，章今草狂夙所谙。一语得心而应手，鼠须鸡距与为三。

《湖州鹿毛笔歌赠费在山》手书墨迹局部

几天后，即2月19日，费在山收到高夫子关于鹿毫笔一纸的书信：

在山足下：鄙前有地方人士邀游玄武湖，留两日夜，归途喜读来示，悉贤能明吾意。吾入湖携繇鹿以视［示］同游，然能读吾诗者，真未有其人也。询“得心应手”为习用庄周书之语。……

至鼠须茧纸，昔人未加批注。谓鼠为鼬，前人亦有此说，信之可，不信亦可。兔毛为不聿，本昌黎《毛颖传》，此均不烦考证，何如？

……

吾前在湖即席作长屏两事，大狼毫，宁城未见。鹿笔却不中书（鄙意要加狼毫为辅），以韩方明所谓笔软故。鄙往函均随手泐成，未加润色，不必存。

后来又补充：

昨读《古今注》，牛亨问鹿毛笔有“鹿毛为柱，羊毛为被（想即披字）”语。而今制法不如此否？又来函称白毫，系属何物，望告。君求书意趣多，吾则在求中书耳，一笑。

这里高夫子由鹿毛笔说起，既有庄子的《天道》，又有韩愈的《毛颖传》，还有晋代崔豹的《古今注》，可谓给费在山上了一堂毛笔大文化课。

（曹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