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材料易得、成本低廉、效果立见,在我国民间广受欢迎,是中国最古老、最普及的民间传统艺术之一。2006年,剪纸艺术以其独有的艺术魅力和艺术价值走出国门,跻身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保护遗产之列。在我国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剪纸艺术也是不可或缺的文化传承。作为我市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郝萱林老人几十年如一日,坚持用自己精湛的剪纸技艺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正能量,无偿教授剪纸爱好者和小朋友们。
守艺传承 巧手成花被誉“神剪”
走进郝萱林家,会发现窗户上、门上、墙壁上都贴着她的剪纸作品,花草、文字、人物、动物等等类型丰富,或大气磅礴、刚劲有力;或小巧玲珑、柔美流畅,皆惟妙惟肖、意趣横生。“有些是几年前剪的,有些是前段时间刚剪的。”郝萱林老人说。今年87岁的她,满头银发,面容慈祥,身板硬朗,手上功夫依旧麻利,各种剪纸花样了然于胸,聊起剪纸更是头头是道。
对于剪纸的热爱似乎从小就刻在了郝萱林的基因里。记者看到客厅摆放的一块精心镶嵌的镜匾中展示着她的母亲和外祖母的作品,老人介绍,其中一幅《双凤牡丹》已有100多年历史。小时候在烟台莱州老家,郝萱林就跟着外婆和母亲学剪纸,七八岁的时候,她剪的小狗、小兔等小动物已有模有样,十几岁时她的巧手已经名扬四里八乡,“逢年过节,或者遇到结婚、搬新家等喜事,乡亲们会让我剪‘喜’字或龙凤呈祥等喜庆剪纸贴在新房和家具上。”说起年少时的往事,老人脸上笑眯眯的。
虽然自童年起就有了剪窗花的本领,多年来也未曾荒废,但郝萱林真正全心投入剪纸艺术,还是在退休之后。一次社区搞活动,她的剪纸作品一拿出来就博得了大家的交口称赞。“从那时起,我发现可以通过自己的剪纸技艺为社会继续做些事情。”郝萱林说。
郝萱林现为中华剪纸艺术委员会会员、山东省剪纸研究会名誉会长、山东省文化行业高技能人才、淄博市工艺美术大师、淄博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她的作品题材涉猎广泛,其中反映淄博本土文化的作品所占比重较大,比如《牛郎织女》以及《宦娘》《崂山道士》《画皮》等“聊斋志异”系列作品。《牛郎织女》剪纸连环画耗时3个月,用21幅图、588个文字,完整讲述了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连环画中的文字同样以剪纸的方式体现。她为淄博市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聊斋俚曲”“蹴鞠”“五音戏”“孟姜女传说”创作的系列剪纸作品,2008年作为明信片发行。几十年来,她的作品多次获奖,多幅作品被收入《当代剪纸艺术丛书》,并被美国、加拿大、德国等国国际友人及国内剪纸爱好者收藏,她本人也被誉为“神剪”。前些年一次去蒲松龄故居参加活动,郝萱林老人准备了很多精美的剪纸作品。一位外国游客看到后非常喜欢,可是得知只卖 4元后,便怀疑是机器加工的,觉得这样的价格买不到真正的手工剪纸。郝萱林笑着拿出剪刀和红纸,很快,一只调皮可爱的小狐狸跃然指尖,连身上的毛发都栩栩如生。外国游客惊讶地张大嘴巴,连连竖起大拇指。
孜孜以求 剪纸诠释人间大爱
无论什么花样,跟老人说个大概,她马上就可以剪出来。单是兔的图案,老人随手就可剪出十几种。“这样对折一下,剪出来的是两只小兔子,折两下,剪出来的就是四只小兔子。”郝萱林老人戴上老花镜,拿起小剪刀,现场为记者展示剪纸技艺。
对于自己的剪纸技艺,郝萱林始终坚持精益求精。她常结合平时的日常生活,来琢磨如何使作品更加逼真。“就拿眼睛来说,如果是正面的眼睛,就应该是又大又圆地看过来,如果是眼睛往旁边看,就需要另外一种角度。”她指着剪纸作品《焦裕禄与农民亲切交谈》 说,“这幅作品最难剪的就是人物的眼睛,返工了好几次才剪好。”这幅作品是为纪念焦裕禄去世50周年创作的,工艺细致,立体感强,栩栩如生地展现了焦裕禄的经典形象,是郝萱林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她当时以焦裕禄为原型创作了一组剪纸作品,这是其中的一幅。
郝萱林认为,民间艺术要与现实生活结合,为社会服务,才有生命力。除了窗花、福字等传统剪纸题材,澳门回归、时代楷模等题材她也都能用剪纸艺术呈现出来。郝萱林的老伴和儿子都是军人,自己也是一位有着50多年党龄的老党员,在她的剪纸作品中,洋溢着对党和国家的满腔热爱。为庆祝中国共产党诞辰90周年,她用两个月时间创作了“十大元帅”“十大将军”系列作品。偶然间接触到吸毒人员后,发现他们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郝萱林便主动拿出了自己的剪纸作品,并亲身投入到街道组织的禁毒宣传活动中。她将禁毒知识融入剪纸,使社戒社康人员潜移默化地接受教育。2021年6月,她的儿子因肝移植手术引发排异反应剧烈,郝萱林不辞辛苦,仍然夜以继日创作出了“牛转乾坤、阳光一生”“清源断流、净边2021”等多幅作品,助力禁毒宣传月等毒品预防教育工作。疫情防控期间,郝萱林以社区工作人员为居家隔离老人运送物资、冒雨全心全意为民服务等感人场景为素材创作了一系列剪纸作品讲述抗疫故事,致敬抗疫工作者。北京冬奥会前夕,郝萱林利用一个月的时间精心创作了20幅冬奥会剪纸作品,以冬奥会吉祥物“冰墩墩”、冬残奥会吉祥物“雪容融”和冰雪项目为设计元素,每幅作品名称都用中英文分别标注,图案质朴、生动,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人们生活越来越好,国家大事喜事不断,我想通过自己的剪纸作品反映出来,也通过剪纸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倡导尊老爱幼、爱国爱党、无私奉献等美好品德。”郝萱林说。
无偿授艺 热心传承非遗文化
随着郝萱林的剪纸技艺光芒日显,开始不断有人向她请教,她也总是倾心传授。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剪纸艺术,从2007年至今,老人每周都会到傅山第八小学和傅山幼儿园教孩子们剪纸。从最基本的剪纸技巧教起,一点点带着学生们进步。孩子们称呼她“剪纸好奶奶”。这些年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加上科苑社区、银泰城社区老年大学等单位的众多剪纸爱好者,郝萱林辅导学员已达2000多人次。“郝老师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这么花心思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真的很了不起。”郝萱林对剪纸的满腔热情,感染了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她的“弟子”和“再传弟子”队伍不断壮大。老人乐呵呵地告诉记者:“几乎所有的剪纸图案都包涵着吉祥美好的深刻寓意,可以修身养性,传递美好;而且学习剪纸可以帮助孩子提高专注力,帮助老人锻炼大脑,所以我乐此不疲。只要我还能拿动剪刀,就会一直剪下去,一直钻研,为非遗艺术传承作点贡献。希望更多的人热爱剪纸艺术,传承优秀传统文化。”
一把剪刀、一张红纸,看似简单,郝萱林老人却用它们创作出了大量技艺精湛、意蕴深厚的剪纸作品,带动越来越多的人弘扬正能量和优秀传统文化。她用一双巧手剪出世间万象,传递心中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