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和谐与共同繁荣”——第二十届北京论坛即将开幕。在动荡的世界局势下，这个议题越发可贵。“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来自世界各国约600名专家学者云集北京，共赴学术盛会、共话人类文明、共思人类命运。二十届之际回望，北京论坛走过了精彩的发展之路。

第十九届北京论坛参会嘉宾、学者合影

国际人文交流合作的“北京模式”

       “尽管历史上有过许许多多冲突和战争，但文化在友好的氛围中交流，文明在和平的环境中交汇，这些始终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源泉和根本保证。”这是首届北京论坛上发布的《北京宣言》里的铮铮忠言。首届北京论坛于2004年8月23日在人民大会堂隆重召开，“文明的和谐与共同繁荣”主题即被确定为永久主题与终极目标。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原副总理钱其琛在首届北京论坛上的特邀报告中指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实现各国的和谐相处，通过国际合作，有效应对各种新的问题和挑战，实现共同发展与繁荣的目标，成为国际社会共同面临的新课题。”这个课题，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依然严峻。

       北京论坛用文明的对话取代文明的冲突。对话是人与人之间和谐交往的基本方式，文明的和谐更离不开对话。二十年来，北京论坛以日益坚定的文化自信，搭建起文明对话交流的平台，为冲突的世界增进和谐的智慧，为动荡的局势带来稳定的力量。

       在2009年的第六届北京论坛上，一场文明对话给初冬的北京带来融融暖意。两位文质彬彬的学者对面而坐，其中一位留着络腮胡子，是被誉为“伊斯兰研究领域中活生生的传奇”赛义德·侯赛因·纳瑟，他正轻松靠在椅子上，有条不紊地阐述他对文明交流的见解：“没有这些相互之间的对话和交流，所谓的文明也将无法继续存在。”而与他展开对话的，是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长杜维明。北京论坛的这场“伊斯兰与儒家文明对话”，以“对21世纪人类困境的回应”为主题，精彩的观点和风趣的表达引得现场阵阵掌声，人们在和谐的氛围中增进了不同文明间的相互理解。

       尊重文明多样性是文明之间相互对话的前提。历届北京论坛上不乏对文明多样性的真知灼见。北大历史学系教授钱乘旦强调：“人类的文明从来就是百花齐放的，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北京论坛作为一个开放、包容的学术平台，本身就是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的一个鲜明体现。

       北京论坛会场之外，主办方还在“北京论坛之夜”上借助丰富的文化演出展现文明和谐的主题，展现中华文化底蕴。展示敦煌文化的舞蹈《飞天》，表现“秦俑”形象的《秦王点兵》……一场场精彩演出使得来自全球各国的学者对文化交流及中国文化有了更生动形象的认知。

       从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到2015年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再到2023年首次提出全球文明倡议，中国对人类文明贡献出越来越多的智慧。北京论坛秉承“文明的和谐与共同繁荣”的核心理念，与之高度契合、密切互动。论坛成为各国学者敞开心扉，坦诚交流，共话人类文明未来的舞台。

       二十载风华，北京论坛已经淬炼成一个闪耀的文化品牌。作为北京大学主办的持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广的国际性论坛，北京论坛已经吸引了来自世界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7000多位名流政要和知名学者的参与，逐渐形成了国际人文交流合作的“北京模式”。

国际学术交流的北大平台

       “当我们遭遇现代性困境时，我们应该寻求大学的引导。”前牛津大学校长科林·卢卡斯在北京论坛主旨报告的这一判断发人深省。北京论坛对文明交流的促进，就是以大学为平台、以学术研究为载体展开的。

       北京大学是北京论坛的扎根之地，凭借学术底蕴、悠久历史、国际声誉和天下情怀，使北京论坛在燕园这片沃土上枝繁叶茂。自2004年北京论坛创办以来，来自全球的学者们在这里分享他们的独到见解，一篇篇精彩论文，在论坛现场、在《北京论坛论文精选集》《北京论坛学者访谈录》等出版物中、在新闻媒体……持续不断地发挥学术影响力。北京论坛已经成为了推动国际学术交流的重要平台，为研究人类文明的各领域学者架起了学术沟通、分享的桥梁。

       北京大学以其广泛的学科领域和雄厚的学术实力，为论坛提供了丰富的议题和学术资源，也为解决现实问题提供了新思路、新方法。北京大学国际合作部部长李昀介绍说：“北京论坛适应时代和形势的发展，逐渐尝试涉及理工科领域，注重学科交叉，凡是与人类文明发展息息相关的重大问题，论坛都会纳入议题”。不仅教育、历史、哲学、国际关系等与文明交流密切相关的人文、社会学科被广为覆盖，理、工、医各学科中与人类文明发展相关的学科领域也不断被纳入到议题之中。

       “北京论坛在推动国际交流与合作，集聚全球智慧以应对全球性挑战，尤其是突出大学在孕育新想法、新理念和推动国际社会进步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2020年，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克劳斯·施瓦布在致辞中对北京论坛给予了高度评价。

       北京论坛对学术交流的贡献还体现在对大学建设本身的关注。“大学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创造文明的和谐和全人类的繁荣，这也是我们共同希望实现的目标。”康奈尔大学校长罗林斯在2005年论坛主旨报告中说。在他参会期间达成协议，促成康奈尔大学的本科生到北大进行一学期的交换学习，给学生架设了交流之桥。也正是从这一年起，北京论坛开始设立大学校长圆桌会议（或教育分论坛），为中外大学领导者创造了一个定期会面、平等交流的多边机制。2018年，在北大建校120周年之际，剑桥大学、牛津大学、莫斯科国立大学、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等多所海内外知名大学的校长及世界知名学者齐聚一堂，以“变与不变——120年来全球大学与世界文明”为题，共同探讨高等教育的未来。

       二十年来，以北京论坛为中枢，一个跨学科的全球大学学术交流合作网络日益完善。借助北京论坛，北京大学的学术实力也得以提升和彰显。

城市文化的智库

      北京，世界著名的超级城市；北京论坛，以城市冠名。二十年来，北京论坛也成为北京的一张金名片，为北京作为中国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四个中心”功能建设提供了不竭的智力支持。

      “城市是人类文明的最高表现之一，而学术、教育、文化、艺术活动，又是一个城市的灵魂。只有北京论坛这样的世界级学术盛会，才能够与北京的地位相匹配，才能够体现北京的城市形象，提升北京的城市品位。” 2005年，时任北京市副市长范伯元在第二届北京论坛开幕式上对北京论坛之于北京的重大意义做了画龙点睛的评价。

      北京论坛每年都会设立与北京城市发展和建设密切相关的议题，对人口与区域发展、健康安全与保障、环境、气候、能源、人类遗产、全球时代的城市价值、治理和可持续发展等城市发展和建设中的关键议题进行深入研讨，为首都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和政策参考。“究竟什么是世界城市建设？”“什么才是城市发展的动力？”……中外学者济济一堂，对北京发展进行深度思考。“构建和谐的城乡关系”（2006）、“构建和谐的世界城市”（2010）、“世界文明中的巨型城市与区域协同发展”（2016）……北京论坛为北京发展所设置议题的也越来越恢宏深邃。

       尤其是在北京奥运举办前夕，北京作为举办地得到论坛的全力支持。“承办一届历史上最出色的奥运会”是北京向世界作出的承诺，随着北京奥运开幕日益临近，也越来越需要来自各方面的智力支持。2006年，时任北京市副市长赵凤桐在第三届北京论坛开幕式上表示，“希望各位专家对北京正在积极筹建的             2008年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各方建设献策建言，并对我们倡导的‘人文奥运’等理念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自2006年起，北京论坛连续三届设置奥运主题分论坛，从多元文化的碰撞融合、人文奥运的哲学基础、奥林匹克精神与世界和谐三大方面为“奥运之城”贡献智慧。

       二十年来，北京论坛植根于北京这座国际大都市的深厚文化底蕴，不断为提升北京的文化承载力、吸引力、包容力、创新力做出贡献。

       二十年前，未名湖畔，首届北京论坛开幕，开始为人类文明探索更多现实路径；二十年来，博雅塔前，学者们不断凝练学术思考，传递智慧力量；二十年之际，五洲学者将共赴北京之约，共商人类文明大计。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北京论坛二十年再出发，将以更宽广胸襟与世界一道，为实现人类文明的和谐与共同繁荣而携手努力、传承互鉴。

（原文载于《北京大学校报》2023年11月1日第1645期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