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知名作家马尚龙做客由松江区作家协会和松江人文活动中心主办的文学讲座。他以“‘上海欢言’里熟悉的日子”为题,从五六十年前的若干俗语切入,梳理背后所指代的上海人生活,并分析俗语的欢言性和蕴藏其间的社会学、市井精神和海派文化。
马尚龙是当今文坛“海派写作”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上海三部曲”《上海制造》《为什么是上海》《上海分寸》被认为是认识上海、理解上海、热爱上海的文学窗口。最新力作《上海欢言》是又一部以“观察上海”为主题的文化随笔集。
欢言是什么?言因谁而欢?欢言对于上海意味着什么?讲座伊始,马尚龙便向观众抛出了这三个问题。“我所说的‘上海欢言’,就是具有强大生命力和渗透力的上海俗语。它讲述了一代人的社会往事、人生苦事和趣事。”俗语的表象带着俗气,但内核却很深刻,反映了上海人至真的生活百态。
小学生在街边练习乒乓球
那为何“苦事”的俗语也被称作“欢言”?马尚龙解释,俗语的嘲是真的,笑也是真的,可谓幽默滋生于刻薄。但市井的笑语和欢趣并没有因为生活贫穷苍白而丢失,那个年代的欢趣值高得不可思议。他介绍,每一句俗语都带有历史痕迹和社会出处,每一句俗语都足以牵出一个年代特征,甚至还蕴含着许多文化性和艺术性。例如俗语“廿四根肋排骨弹琵琶”就是一个典型,“旧时上海弄堂里有许多人‘打赤膊’,虽有欠文明,长此以往倒也形成了‘赤膊文化’。琵琶有6相24品,恰好和人身上的24根肋骨对应。”他说,在贫瘠的年代里,虽吃住皆窘迫却能苦中作乐,用“弹琵琶”的形象比喻解嘲营养不良。“尽管当年生活不易,但现在看来却能令人莞尔一笑,当中有稚趣、有野趣、有智趣,还有年代之趣。”马尚龙说。
自行车大国,凸显出“上海制造”的荣耀
为配合讲解,马尚龙现场准备了许多老上海的照片。在讲到给水站时,他展示了1999年上海最后一个给水站摘牌时的情形。他介绍,当时上海并非24小时供水,只在早上和下午两个时段供水,所以上海人都有储水习惯。“这是上海的往事,也是生活的苦事。”马尚龙说。
上海最后一个给水站摘牌
“大上海和小上海,看似对立,但实际上大小叠加的上海,才是更生动、更真实的上海。”在马尚龙看来,“大上海”是上海的骨骼、面貌、血型、性格,是上海的体面,在此之内的“小上海”则是布满上海全身的毛细血管,是弄堂的上海、烟火气的上海、角角落落的上海。《上海欢言》里展现的就是这样一个“小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