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群《诗歌就是放弃技巧,提炼最致命的一声叹息 》


诗歌就是放弃技巧,提炼最致命的一声叹息 ——参加“宝鸡大关中诗会”学诗研讨心得

           文/武立群


   参加宝鸡市总工会、宝鸡市职工作协组织举办的2022年“喜迎二十大 建功新时代”宝鸡·大关中诗会”是我的幸事,来自西北五省区19座城市的近百名诗人齐聚一堂,难得的诗歌的盛会!何为之我幸?一是对于我一个诗事不精仍在黑暗中试探摸索的人来说,能够有幸聆听到阎安、孟建国、王若冰以及白麟老师面对面的教诲,这是一桩幸事。就像一场及时雨,或者可以说是下在冬日里的雪,给我提供了生命贯通畅达的营养和动力,对我度过目前认知和思路上的徘徊期和滞塞期带来莫大的帮助。二是认识了更多的文朋诗友,让我感到亲切无比、获益颇丰。他们和我一样,既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普通人,又 “是要以超越这个时代、超越这个社会以及为不存在的社会承担责任的”的人,诗人有诗人的使命,有他们的社会担当和责任。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这个社会中的一股清流,他们从本体上感染我、影响我、濯洗我,使我成为一个更为纯粹的人,更加接近于一个诗人的人。


    一个没有文化根基的作家、诗人是走不远的。这就是说,我们切莫丢掉历史、丢掉传统、丢掉时代。当一个诗人割裂了自己与社会、自然和故乡的脐亲关系,把自己的诗歌仅仅当作自己脑子里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仅仅依赖修辞、或者全部依赖于修辞的话,他的诗歌无疑是毫无生命力的,对于诗歌精神也是相背而驰的。对于诗歌写作,这应该是最为重要的。很多人私心里以为,简短分行的一首诗,从巧于工计上打动人心就好,哪能有那么复杂?这对于我,或者对于有意于诗歌写作的人,是最需要突破的认知和写作瓶颈。显然,一座小小房子的根基都耗时耗力,对于诗歌创作这么宏大的话题,它得要怎么做才好呢?


    诗歌要回归到历史中去,回归到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中去。以史为鉴,不仅要知兴替,还得要坚决摒弃我们对传统农耕文化的妄自菲薄,抱着谦虚好学的态度,毅然回归到历史的现场进行地域性、时代性探索,总之要挖掘历史中固有的本源性、民族性、传统性的东西,学习它内在的优越性和独特性,探究在历史朝代的建立、发展、兴衰和更替中诗词歌赋的发展轨迹,尤其探究李杜盛唐时代诗歌为何而兴、又为何随着时代演进而逐步陷于沉寂的历史背景和根本原因,探究诗歌为何永远是不能单独存在于历史和现实之外,它如何映现和观照历史和现实,如何既立足于那个时代同时又超越了那个时代。同时,我们要学习借鉴古人诗歌写作中如何将自己的认知观点、人生态度通过寄情山水、寄托于奇妙构想而予以淋漓尽致表达的方式方法,以及饱含其中的爱国民族情、人生忧离苦。同时,我们也要学习如何从古人的诗歌中提升我们的内在思想和人文气质,培养我们的文化素养和浩然之气,让我们从中不仅学习怎样写好诗歌,也从思想上正本清源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写诗歌,为什么要将诗歌写好的真正道理。


    人的思想一旦被冠以革命之名,那就是要打破一个旧世界,而重新建立一个新世界。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我,让我想起康有为、梁启超,想起五四运动,想起革命者和革命者的流血牺牲。是的,思想的战场是一场看不见的没有硝烟的战场,思想的战斗或许才是最为激烈的战斗。当你在诗歌的世界里,因为思想懒惰明知陷于困顿却不思改变,明知畏葸不前却不图进取,当那个思想的流沙泥浆已经淤积到不得不炸掉堤坝,思维的脑管被堵滞到气若游丝,你这个时候该作何抉择? 


    思想的革命是艰难而曲折的,它是一个庞大而系统的工程,因为其有着庞大而牢固的根系、难以撼动的树干以及那些难以轻易就毁坏一空的枝叶,它那牢牢吸附在思想之上的历史根源、现实根基和思想经纬,很难一下子就摧毁肃清。然而对于诗歌的世界,我们在需要革命时就该去革命的,我们必须做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一种革命是对外部世界的革命。对现今的互联网时代负面膨胀化、去精神去灵魂化、媚俗媚雅化以及对西方的潜藏暗流的种种文化干扰,我们要有一个诗人真正的判断力和辨识力,以自己的社会担当和责任意识,经受住这种种极具迷惑性的考验。另一种革命是内在精神的革命。“表面上的繁华内在是枯竭,表面上的荒凉却是为未来准备的盛宴”。阎安老师的这句话是他对于现代城市中的人们极尽享受物质生活和他欣赏大漠风光的精神所得来说的一个隐喻,来指代一个诗人所应该具有的精神创造。这里的精神创造指的是诗人突破了个人生活、城市文化和民族习惯,从内部生发而出的一种完全迥异于原有的生产、生活和生存方式的一种新的思想探索,它抛开表象、探究本质,抛开枝节、探究本源,抛开固守的,创建更新的精神的皈依。他才是一个诗人的创作永不枯竭的动力和源泉。


     诗歌的本命就是原创,失去了原创,诗歌就是毫无意义的,是荒谬的。诗歌是个体生命对于自我灵魂的拷问,它本质上是一种无法沿袭、抄袭或者是完全套用的写作体例,它的感情和创作体验既属于个体的个性化体验,又属于社会群体的共通性社会体验。它既属于个人的命运,又是时代跳动的脉搏。一个诗人要写好诗歌,就要像掘井人一样不断的深入挖掘,紧紧抓住这个“原创”的丰富内涵。其中城市诗歌是一定不能被忽略的。城市已经成为现代人的家园,现代诗人要站在城市的视角认识城市,解读人性,他的思想要走在城市化的前列,并超越城市进行灵魂的二度创作。尤其是现在新冠肺炎疫情给整个世界骤然带来灾难,我们处在这命运的临界点上,这也是给诗人带来的精神性对决、创造性延伸的一种契机,只有把握这些才能创作出真正的城市诗歌。


    然而,我们既要从城市中打进去,又要从城市中撤出来。民族和文化的根是乡村,当整个城市喧嚣不已,我们还是要回归传统,回归农耕文明。当今时代,现代人文和古典人文之间无休止地纠缠纠葛,文化和民族的显流和暗流相互勾连、互相沟通并融为一体,这是无可避免的文化传承和发展,又是一种让人身处其中却要进行艰难取舍的尴尬境地。在这样的社会和人文背景下,就需要诗人从大多数人所认为的太阳不重要了、自然不重要了、故乡不重要了等等误区中走出来。就需要诗人认识到人的生命是一切自然造化形态中最核心的,始终抓住人的根本,回归我们伟大的传统 ,探究中原在历史文化上的开创性发展、推演性进步。就需要诗人探寻在这样一个大变局、大危机、大命运的时代中,如何在中国汉语、蚂蚁和野花茂盛的故乡展开他世界性人类性的书写。就需要诗人像老子、孔子以及其他一些历史上为我们书写了经典的有名无名的人,在具体的诗歌文本中体现他的存在、时代的存在,甚至穿越历史、穿越时间,进行着精神意义上持续性的存在。


    其中最为根本的,就是提炼那关天关地关生关死的,那致命的那一声叹息。生命乃是叹息,那一声叹息,就是我们全部世界的灵魂。它就像一种雾气,飘荡在我们的墓园、纪念碑,甚至是废墟的上空,弥漫成云朵,这将是对诗人一个最大的磨练和绝对的考验。这个世界既有着多元化的挑战,又有着妙不可言的时代机遇,作为诗人有机会有能力探索诗歌的中国道路、时代道路。归根到底,诗歌是现代汉语、现代家园的人类寻找问题。

(文中主要观点和内容来源于省作协副主席、《延河》杂志社社长、省作协诗歌委员会主任阎安老师的讲话)

                           2022年7月4日夜 


武立群,籍贯陕西岐山,机关工作人员,都市头条签约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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