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佑志
那天,我去邮局取款,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大姐来到我跟前,对我说:“小兄弟,帮个忙,帮我填写一张汇款单,我不识字,写不起。”见她言词恳切,反正是举手之劳,我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大姐告诉我,她要将钱汇给他的儿子,他儿子在农场里打工,儿子叫陈波洁。我叫她给他儿子打电话,以确认名字的准确性。大姐直摇头,她记不起那一长串的电话号码。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波”和“洁”的几种写法写到纸上,让她凭着对儿子名字的记忆来辨别。她指着“波”和“洁”连声说:“对!对!就是这个!”
排队等候的间歇,大姐还告诉我,她儿子、儿媳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剩下她和老伴及小孙子。老伴耕种着几亩山地,她则负责孙子的日常起居、生活照料,还要接送孩子上学放学。
说着这些家长里短的事,老大姐那因为劳作而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而我心里却酸酸的,心想这老两口在家帮儿子带孩子,还得省下钱来给儿子寄去,真是不容易。
言语间,轮到大姐办理业务了,只听柜员说:”你这汇款地址和刚才那张取款单的地址是一样的。也就是你是取三千,再返寄一千,对吗?”“嗯嗯,对!”大姐连连点头。
听到对话,排队的人群中有人讥笑,还有人小声嘀咕:真是脑壳进水了,打电话让寄两千元就对了,干嘛搞得如此复杂。
见此情景,我心里却为大姐感到高兴:原来人家是将儿子寄来的钱,返还一部分回去。有位大爷说:“哎呀,人家儿子多成器。”我也忍不住说:“是啊,现在的年轻人,不啃老就算不错了。”话音刚落,又笑又嘀咕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大姐办好了取款、汇款手续,握着那张汇款收据,就像刚打了一场胜仗一样,怀着满足、如释重负的心情走出了邮电所。
望着大姐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似乎看到了温馨的一面:儿子握着母亲远隔千山遥以助力的汇款单,眼里闪烁着泪水。他收获的不仅仅是母亲寄来的人民币,更是父母浓浓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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