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料、打磨、榫卯……一个个专业术语从王丽明口中说出来,是那样的流畅、自然,在惊诧之余,不禁令人好奇:是什么原因令这位从业二十余年的牙科医生,放弃令人羡慕的职业跨界当起了“木匠”,而且干得这么有滋有味、乐此不疲?
“只为圆儿时的一个梦!”王丽明的解释很干脆。
王丽明(左)和工人研讨制作工艺
梦想,在不经意间绽放
王丽明的童年,是被木香浸润过的时光。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木匠。小时候,他最爱看爷爷刨木头、锯木头,看着一块块木头甚至边角废料,经过爷爷或父亲的精雕细刻,成为一件件赏心悦目的物件,那是他童年印象最深刻的场景。随着年岁增长,那一块块木头在他心中搭建起梦想的雏形。大学毕业后,他成为了一名口腔医生,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口腔诊所,但儿时的木匠梦仍时不时地蹿上心头,尤其当看到精美的木制家具时,他总是忍不住驻足,儿时的那个梦想就在胸中不断涌动。
十多年前的一天,他与朋友到一家茶馆喝茶,一进门便被那些古色古香的家具吸引住了。抚摸着,欣赏着,他的木匠梦再次涌动起来。“只看了一眼,我就像醉过三秋一样,儿时的梦想再一次在心里涌动、澎湃,那个梦想是那样的强烈,它像决堤的洪水冲击着我的内心,我知道,如果再不行动,去为心中的梦想拼一把,我会被这个梦想折磨疯的。”他说。
2013年,他果断地放弃牙医职业,靠着朋友的支持和自己的积蓄,创办起了自己的红木家具厂。
梦想,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因一件偶然的事情开始放飞!
梦想,靠“三宝”高飞
业内人都知道,做红木家具,讲究三分料七分工。
王丽明一直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作为他的办厂宗旨,在他不大的厂子里,却有着一流的木匠师傅、一流的机器、一流的原料,他将其称为厂子里的“三宝”。比如原料,并不是每一块红木原料都能进入王丽明的“法眼”,在采购原料时,哪怕花再大的价钱,他也要优中选优、精中选精。
堆满优质原材料的加工车间。
“三宝”中,王丽明尤其看重木匠师傅。他说,裁料、烘干、切割、雕刻、组装、打磨、上漆或打蜡,是制作家具的必然流程,一块木料要经过工具和木头无数次的碰撞才能成型为一件家具,而工匠艺人的娴熟技艺能起到画龙点睛甚至化腐朽为神奇的独特效果。比如榫卯,榫卯是中国木制建筑的独特技艺,其特点是在物件上不使用钉子,而是利用卯榫使两个构件彼此连接,这种历史悠久、历久弥新的古老工艺,相比钢钉固定,不仅让家具更为牢固,也让木头的完整性得以保存,在外观上也更加美观。然而榫卯对木材、匠人的手艺要求极高,一个平常的匠人也能做家具,但只有技艺高超的匠人才能熟练地应用榫卯这种最传统的技艺,而这自然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金钱成本。
“众多喜欢红木家具的人士往往认为,威海本地不会有制作高档红木家具的工厂,总感觉要买好红木家具还是需要去南方、京城等地,殊不知咱们工作室生产出来的红木家具,无论从材质上来讲,还是从工艺上去比,皆毫不逊色于外地的产品,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总而言之,好还是不好,只有当面见了,仔细比较后方能有分晓!”王丽明表示,他是威海本地人,常年生活在这里,“不管是赢得好名声、抑或是坏了名声,我本人都是甩不掉的”,正可谓“威海这么小,坑人不长久”!
“要做就做最好的。”在家具制作上,王丽明一直像牙科医生一样,秉持着精益求精的品行,他高薪聘来技艺高超的匠人,与他们一起研究工艺,为了一个出彩之处,他们甚至能忘了吃饭。当一个个奇思妙想化作赏心悦目的物件时,王丽明说,那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明式座椅三件套。
梦想,在困境中坚守
在王丽明古典家具工作室的展厅里,陈列着的数十件家具,件件皆乃精品,个个价值不菲,其中有一张卧榻已经在此陈列了长达三年之久。王丽明说,曾有好几位客户看中它,但一来价格谈不拢,二来它也是王丽明的最爱,他轻易不会出手。
开工厂,卖出产品才是正道,就这么积压在手里,是不是有些亏?对此,王丽明有两个解释,其一,近年来,红木家具逐渐被人们欣赏认可,红木家具的市场也越来越广阔,然而由于红木家具本身属于高价值的商品,因此高起点的价格让不少人望而却步,然而要想打造好的产品,必然不能降低成本。谈到这一点,王丽明也颇感无奈,他说:“为了降低成本,现在行业里不乏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的现象,但我绝不会这样做,哪怕我的厂开不下去,我也不会降低标准,靠省工省料求利润的路子不能走。”其二,有些产品是匠人们靠奇思妙想做出来的,附加值特别高,从内心讲,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精致的红木家具。
眼下,但王丽明仍信心十质做好,终有一天,它定会得到有缘人的赏识。
——王丽明期待着那一天早日到来!
威海晚报记者 王静 实习生 张振瑶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