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古镇禁毒故事丨新冠时期的友情

 我又站在了长长的核酸队伍里,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人很多,但并不显得喧闹,或许是那一米的距离,亦或许是那一层口罩的阻隔,昏暗的天,还有阴沉的雨……我忽然觉得我好像遗忘了什么,人总是这样,对一件事,一个人,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熟悉的是,我终于想起我是一个矫情的人,穿冰袖的时候,我总会带一把伞。陌生的是,今天阴天,我没有穿冰袖,也没有带伞。我是阿伟,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不过这场雨,却成为了我排队的理由。

望不到头的核酸队伍

雨水顺着我的光头流过了我的全身,人群的间隙逐渐被绽开的五颜六色弥补,我低下头,数着水珠从眼角滴下的次数,模糊间,我的“泪水”停止,脚下多了一圈倒影,原来是身后的雨伞对光与视线进行了遮挡,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友谊,让我笑得很开心,我一直以为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原来斑点满身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样。

如果天在哭,你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如果一个人在哭,你和他同撑一把伞就够了。

我等了很久,也站了很久,终于来到大白面前,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分,我对智能手机的浅尝辄止,就像我对她的一无所知。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帮我打开了粤康码,告诉我一句话:张开点,咽拭子。一分钟过后,我终于问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这次核酸什么时候会有结果?她却笑了笑,告诉我:十二个小时后粤康码上会有结果。我忽然发现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急于付出,等待结果。人太在乎拥有的时候,会想要将时间快速的丢掉。我才明白,原来很多时候,结果不一定写在纸上告诉你,没有消息,就是消息,日子还要如常过——人生果然不能像做菜,把所有的料都准备好了才下锅。我想了想,笑了笑,谢谢她的解答,获益良多。

回去的时候,我路过警戒带门口,看到有人在外头,想进进不来,有人在里头,想出出不去,让我想起了过去戒毒所里的两年,那些日子里,我们每天隔离着劳动,劳动着隔离,好像都分不清是过了三百六十五天,还是把一天过了三百六十五遍,戒毒带走了我两年,“新冠”也偷走了我们两年,也许,我们并没有走出2020,只是时间走到了2022。恍惚间,眼前的事物开始不真切起来,我突然怀念起我身后的“雨伞”,觉得很不舍,我始终认为站在门口的,应该是两个人,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依旧友善信任,她依旧认真负责,他们坐到了彼此面前,就跟刚才我和她一样,一如既往,一切陡然又有了实感——我想,我们还是会走出去的,就像阿美等到我戒毒出所,我们一定也能战胜新冠病毒。

我大喊着感谢他和她付出,后面的路,我会自己走。都说感情里先开口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勇敢的,没想到,疫情里也一样。我知道很多东西上都会有一个期限,强制隔离戒毒是两年,社区康复是三年,居家隔离是十四天,健康码是一周,核酸检测结果是四十八小时,但我希望他们可以马上听见我的消息,因为我不想他们的付出没有结果。

新冠时期的友情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喜欢的不是雨伞的遮挡,而是有人曾经和我一齐躲雨。

人总是这样,对一件事,一个人,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我告别了从陌生到熟悉的人,走过从陌生到熟悉的路,去见从熟悉到陌生的人——熟悉的是,那个人是我的社工,陌生的是,他不再留长发。见到他的新形象时,我整整笑了一分钟,后面我们越聊越多,没多久,就从一分钟,变成一个钟,从社区康复的第一年,聊到社区康复的第二年,就跟以前一样。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我而记住那一分钟,但我知道,原来“从头来过”对彼此都有莫大的杀伤力,所以每次见到社工,我总会想和他再聊一分钟,谈谈社区康复,谈谈如何从头来过。我突然之间觉得,我变成一间房,而社工就是我,这个画面不禁让我想起了卞之琳的《断章》,社工装饰了我的房子,我装饰了别人的梦。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让他跑了进来,我不知道他会留多久,当然,越久越好。

致敬疫情时代下与我们紧紧相拥的每一人。

素材来源:古镇镇禁毒办、清风社工

撰稿、审核:张钜胜、林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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