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出生在洞口考

蔡锷(1882-1916)是我国近代杰出的爱国主义者,著名军事家。过去,人们只知道他是邵阳人。权威的说法是蔡锷6岁由邵阳迁到洞口的。此说最早起源于邵阳人刘达武1943年编《蔡松坡先生遗集》,年谱云:“光绪十三年丁亥(1887)六岁,随家迁居武冈州三门王家板桥”,因是第一本蔡锷年谱,并为蔡锷长子蔡端编的年谱引用,此说从此成为经典之说。而事实上,邵阳只是蔡锷的祖居地,蔡锷的出生地是武冈州山门镇,即今洞口县水东乡杨湾村大坝组。蔡锷的儿童和少年时期是在洞口山门度过的。蔡锷的祖籍在邵阳,即今大祥区蔡锷乡,原属邵阳市郊区蒋河桥乡蔡锷村,也曾为邵阳县亲睦乡蒋家冲。1929 年《邵阳蔡氏三修族谱·松坡公家传》云:“其先世业农,居城北担地。洪杨之变,流离转徙于邑东及武冈山门。光绪八年(1882)生君。”洪杨之变是指咸丰九年(1859)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攻打宝庆。因城北是战场,为避战乱,蔡家便迁往邑东亲睦乡蒋家冲。武冈山门即今洞口县山门镇及水东乡一带。这段族谱记载非常明确,在洪杨之变时,蔡锷父辈就流离转徙于邑东及武冈山门一带,并没有说蔡锷出生于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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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正陵最初来到今洞口县水东乡杨湾村大坝上大义亭落居,这里是石江通往山门的重要商道。青峰耸立,松林密布,黄泥江穿流而过。蔡正陵在这里做生意认识了王氏姑娘,即蔡母王太夫人。蔡正陵与王氏成亲后,在这里生了蔡锷的姐姐蔡荣闺,1882年12月18日(十一月初九)生了蔡锷。水东乡杨湾村一带至今流传蔡锷出生时的传说。蔡锷季弟蔡钟在《哀述》中说:“先兄锷生之夕,先慈梦 彳亍山坡间,倏有虎自松林来,抚之甚驯,寤顷之,而先兄呱呱坠地,故先慈呼之以虎儿,字之以松坡,所以志也。”我们到水东乡大坝上采访了90岁的杨福秀老人,她说她的婆婆是蔡锷的接生娘,蔡锷后来喊她婆婆为干娘。蔡正陵与王太夫人在大坝联姻也有文献印证。1935年王太夫人去世时,其襟侄张学乾为她写的挽联上联云:“自坝上联姻,芳型亲炙,最难忘落落熊丸,夜雨孤灯曾惠我。”王姓为水东乡一带的大姓,况且王太夫人还有一个妹妹,其妹妹的后裔至今仍在水东乡,每年清明节都要为王太夫人的父亲扫墓。蔡正陵在大坝上经商认识了青山铺(今角田)称为“五相公”的巨户杨扶云。蔡锷出生后,时值冬日,蔡正陵家中缺粮,只好去向邻近的杨扶云借粮,也向杨扶云讲了妻子生小孩前的梦境。杨扶云听后认为是吉兆,马上借粮一担给蔡正陵。并在一起为蔡锷取名为“艮寅”。艮为山,寅为虎,虎出松林之坡,故名松坡。杨扶云劝蔡正陵搬到青山铺(今角田)的庄屋住。1883年蔡正陵迁到青山铺,后来为了在大坝上做生意交通方便些,1884年又搬回大坝。杨扶云之子杨济民《祭蔡母文》中说:“光绪九年癸未(1883)湘泉公与太夫人携长媛荣闺,家嗣松坡迁武冈,旅居敝村青山铺,与先考扶云公结兰契,越岁甲申(1884)迁大坝上。重以主宾,情同昆仲。”“……时湘泉公初到山门,常贸外出,太夫人则日贾糖酒,夜工针黹,仗十指之能,应全家之需,而辍食济人,精忠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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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年蔡锷4岁时蔡正陵又迁居山门镇路边村洪庙,即今山门镇路边村洪庙组。刘功烈《辉阁先生传》云:“丙戍(1886)蔡将军之封翁正陵先生由大坝上挈眷徙洪庙,时将军甫四龄。”蔡正陵在这里做生意,时常到地处要道的路边刘家大院卖货,与秀才刘辉阁成为好友。刘辉阁见蔡锷生性聪明,十分喜爱,蔡锷6岁时就随他读书识字,一年后刘辉阁夫妇六十双寿时,蔡炼、蔡钟兄弟请李宝圭写的寿序说:“将军之先世居邵之东南鄙……自其太公好客游,尝溯资水而西,至上源赧江之浒旅止焉。刘氏为赧江望族,旅其地既久,因与辉阁先生称莫逆交。时将军在垂髫”。山门镇至今流传许多蔡锷聪明好学的故事。

蔡正陵夫妇很重视对蔡锷的教育,择邻而居。蔡锷10岁时,又随父迁到了山门镇黄板桥武安宫。武安宫是当时宝庆帮会所在地,地处山门至龙潭的要冲,来往客商很多。蔡正陵是邵阳人,与他们关系很好,便来此做生意。蔡正陵夫妇善待顾客,且注意有学问的人。一有学人路过,必以酒菜相待,给蔡锷启发教育。蔡锷品学大进。蔡钟“哀述”云:“以养以教至于十龄……遂相将迁武冈之山门。”武安宫即今蔡锷公馆所在地,这里成为蔡锷在山门的最后旧居。蔡锷13岁随父去宝庆府应考,后拜樊锥为师,16岁考入长沙时务学堂,蔡锷后来去日本、广西、云南,每次回来都是住在这里。蔡母去世时,当时武冈县第六区公所写的挽联上联云:“令嗣生长山门,自东渡以还,而粤而滇而蜀,灿然勋业,再造共和,论湖湘革命功,屈指吾乡人第一。”周武彝挽联上联云:“山门择邻,传为佳话,酒馔享嘉宾,培成济世英才,大纛高扬,万里鹏程舒壮志。”蔡锷逝世后,山门人民将他的旧居改为蔡锷公馆,现为湖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山门镇这里还有蔡锷路、松坡街、松坡学校等地名纪念他。父亲蔡正陵、母亲王太夫人,叔父蔡正楷、祖母罗氏、姐夫谢育成的墓在今洞口县山门镇金鸡田村(雪花塅蔡家山蛇形地)。其亲属至今在山门镇龙池村、路边村。

以上我们可以看出,蔡锷的祖居在今邵阳市大祥区蔡锷乡,蔡锷1882年12月18日出生于今洞口县水东乡杨湾村大坝上,1883年迁青山铺(今水东乡角田),1884年又回到大坝上,1886年迁山门镇路边村洪庙,1891年最后定居山门镇黄板桥武安宫,即今蔡锷公馆。而刘达武蔡锷6岁迁往武冈山门之说是站不住脚的。其将山门写成了三门,将黄板桥写成了王家板桥,且里面错漏较多,因此说为经典之说,也就以讹传讹了。今写此文予以考证,愿引起人们对这一问题的重新认识。

参考资料为《邵阳蔡母王太夫人荣哀录》

(刘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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