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时,萤火虫孵化而出
每当夜幕降临
漫天星光汇聚成一片银河
点缀着夏夜
在星星点点的萤光中
青稞正低着头韬光养晦 休养生息
灌浆之后的青稞
颗粒饱满 色泽尚青
正是做麦索的好时机
农村真的是把“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哲理发挥到极致了,当我被家人从被窝中拉起,背着背篼睡眼朦胧的走到青稞地时,绝对不会超过凌晨六点。
我怕揪青青稞,怕青稞的“芒纤”咬我,因为折芒尖的时候,他们会弄到胳膊,袖口、裤管里面,又痒又疼,但为了吃,还是硬着头皮将轻度转色的青稞穗子折下来,手里聚成一把,折去穗子头部的芒尖。
七月的天,雨说来就来,当架锅生火开始蒸青稞时,雨已经开始从稀稀拉拉的一两点变成地上开始冒泡了。于是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美食总是值得等待的,每一个等待的背后都有无数的期盼,每一份期盼都会让你觉得一切都值得。
当青稞揉一下就会脱壳时就蒸好了,趁热装入麻袋,使劲摔绊,脱壳去芒,露出颗粒清秀的青青稞。再将青青稞倒入簸箕簸一下,将混杂在里头的皮壳芒尖簸出去。经过簸扬的青青稞还是难免混有壳鞘芒尖的,需要细心、耐心的捡净。
到此为止,做麦索的工序可以用“费事”来总结,接下来,就可能有点“费人”了。拉麦索时,将青青稞倒在推磨子磨盘上,顺着磨眼里一撮一撮的断续灌下,推动磨盘,在“吱纽吱纽”的响声中,青青稞摇身一变,从磨盘缝隙里翻滚着变成了麦索,簌簌的像雨丝一样抖落而下。会拉麦索的人步履匀称,转磨匀速,搭磨匀适,拉的麦索会很长很长而不中断,都说好事多磨,原来“好吃”也要“多磨”。说它“费人”是因为一家人都是晕车体质,更有甚者看见别人拉磨都晕。可想而知那过程,细不细思都极恐。
不过,恐归恐,吃起来那叫一个不含糊。伴上蒜苗和香菜,还有蒜泥,倒进盛麦索的瓷盘或盆子里,小心搅拌,使辅料都渗透到麦索里,色香逼人。被拌过的麦索儿嫩黄中泛着淡绿,更加莹润可人,飘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新麦的芬芳。
清代凉州进士郭楷有《偶过田家》一诗,诗云:“野老生平见客欢,黄瓜紫葚并堆盘。莫嫌贫舍无兼味,尚有青青麦索餐”。
又是一个多雨的七月天,走过雨淋湿的街道,看见街边的麦索。夏有尽日,时光一去不复返,但我知道,有些回忆可以被我永久定格在时光里。(卓尼融媒体中心:贾瑞)
编辑:李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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