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飞雪,寒彻骨。细小的雪粒叩击着窗棂,声声盈耳。在这禅静而清幽的黄昏,沏一盏茶,不知不觉间,竟品出了些沧桑的味道。
这人世间,许多的愿与不愿,舍与不舍,爱与不爱,终是循了宿命的旧迹,每个人都在细碎绵长的光阴里,一面沉溺,一面抗争,最后都得接受那事是而非的结局。
人一辈子,会经历数不清的相逢与别离,总有几次相逢令你欢喜到落泪,总有几次别离令你痛到刻骨,我正盘马折柳,你已兰舟催发。
这一转身,就是人走茶凉,隔江千万里,毕竟,谁也做不了重逢的主人,若是再度重相逢,怕要等换了人间。
而我,总爱在海棠花里依旧掌一盏灯,点亮往事,兰亭驿栈的花信,开元名都的新雨,被清风一遍遍雕刻琢磨,落成一座不朽的丰碑,铭记着这一生最美的相逢。
因了文字结缘,在一行行字句里相依相惜,你填《江城引》,我赋《千秋岁》,你送我篱落疏疏,我回你蝶花飞舞,一眼一念,都是染了月白的唐诗。
然,我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再美的远方只是风景,再糟糕的近处也是人生,我岂能以己之私,染指你如画的山河?那日一别,从此不问去处,不遣离辞,你,便成了我最远的遥望。
今年秋天,路过你久居的小城,联系方式都在,我却未敢打扰,我想你若安好,我便释然。在这袭了深寒的冬夜,轻掩了柴门,写几行字,只为,此生有你,记得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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