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得,秦岭葛牌镇还有条儿时模样的老街,人们在家门口做生意

秦岭蓝田葛牌古镇,三河交汇,是个四岔口,却不算十字路口。镇上就两条街,一条老街,一条新街。老街窄只能行人,新街宽可以行车。

1935年2月的时候,红二十五军在程子华、徐海东率领下,进驻蓝田葛牌镇,创建了葛牌区苏维埃政府。于是,这里就变成了革命老区。

竹器店·筲箕做饭·撮箕运土

葛牌老街上,有三个革命旧址,右边的即为苏维埃葛牌区政府旧址。如今,当地在原址新建了一个纪念馆。

纪念馆并不大,人流却不少,尤其是到了周末或假期,真可谓摩肩擦踵,络绎不绝。

我们到达葛牌古镇的时候,时间是2020年6月20日上午9时20分,来这里旅游的人都还在高速路上咧!

虽然游客还没来,但做生意的店家,却都勤快得很,早早摆好了摊。一家竹器店,顺着店门口的石头台阶,摆满了许多“箕”。

细细看了看,起码有四种,簸箕、畚箕、筲箕和撮箕。其实,不同的地方,对这些竹制品的叫法也不一样。在我家乡贵州,筲箕做饭,撮箕运土。

老物件·自己个矮·大门高大

这是葛牌老街上的第二个革命旧址,红二十五军军部旧址。之前去过两回,门都紧闭着,这一次大门其实依旧紧闭着,不过一推就开了。

往里看,院坝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院坝中间石头上有一行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个地方,原有房舍14间,后来办过小学。

既然叫老街,自然有一些老物件,这一排老房子就是历史的见证。这样的老门面房,全中国的农村都有,小时候在我家乡贵州也很多。

那时候自己个子矮,总感觉大门很高大,如今才发现,其实是如此低矮。我们渐渐老去,但这里的时光停滞不前,就停留在红军初来时。

老门面·床单被罩·香蜡纸烛

有一间老门面房还在使用,甚至还有人在里面做生意。隐隐可见,光线阴暗的屋子内,桌面上正放着一块方格的花布。

如今,葛牌老街是红色旅游地,来此的大多是游人,这样的老商店,怕是有好几十岁了,里面会卖着什么样的商品?是谁还流连于此?我决定进去看看。

床单被罩,上衣裤子,香蜡纸烛,屋内应有尽有。只是商品的陈设方式,完全是随意而为,就像是自家过日子,这老板也挺任性。

小时候来到这样的商店,眼里总是充满了渴望,因为无论有用的没用的,都没有钱买。一般只能看看,过过干瘾,所以至今我也没啥购物欲望。

另一户·卷毛小狗·小步奔跑

老街一侧,一间老房子已经完全倒塌了,只剩下柱檩椽还立在空地里。葛牌古镇这条老街,在山里也算是个大地方。

能在这里修房建屋,原先这户人家的主人,不是做生意的老板,也算是个土财主吧。只是很遗憾,如今只有油油绿绿的野草,寂寞地生长在犄角旮旯里。

另一户则好了许多,入户的小径平整过,上面铺上了红砖。红砖路上面,一条书包大点的卷毛狗,正小心翼翼地踩着小碎步奔跑着。

旁边的小菜地里面,扎起了一道简单的篱笆。篱笆里面,种着大葱和我老家叫蔊菜的野菜,不过,这在别地也许叫红苋菜。大门口,还有花。

麦饭香·日长处处·岁乐家家

“这些野菜咋吃?”我们问。

“用来做麦饭!”对方答。

日长处处莺声美,岁乐家家麦饭香。麦饭这种东西,在陕西农村十分常见。做法其实非常简单,以新鲜野菜或蔬菜为主,与面粉搅拌均匀,再蒸上二十分钟即可食用。

这麦饭大概是主人为中午准备的,因为桌子旁的小孩早饭吃得正香。

一声清脆好听的鸟叫声传来,顺着叫声望过去,一只鸫鸟正站在线缆上。鸟儿细细的爪子,正紧紧地抓着线缆,它的小眼珠死死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龙须草·长成这样·它细而长

葛牌新街一侧,沿街摆着许多摊点,简单而凌乱。摊位边席地而坐的,都是从附近山沟沟里赶来的山民。山民售卖的物品,大多是山货、蔬菜和各类劳动工具,这是葛牌古镇的集市。

《蓝田县志》里说,葛牌三、六、九逢集。翻了翻万年历,我们寻访葛牌这一天,正是庚子年闰四月廿九。

挨个摊位看过去,突然眼前一亮。

“扫帚旁边这是啥?”我询问摆摊的人。

“龙须草!”对方应道。

读过作家贾平凹商州散文的朋友,大概都对这龙须草影响深刻。进山担龙须草,这是当年许多秦岭穷苦人的营生。一直未见实物,今天终于看到了,原来长成这样,细而长。

食物香·洋芋糍粑·槲叶粽子

再往前走,空气中飘来一阵煮熟的土豆香味,只见百十个金黄的土豆蛋子,正放在一块凹陷的石板上。这次不用询问了,这必定是在做洋芋糍粑。

糍粑这个东西,在我家乡贵州也很常见,制作方法也差不多,都是将食材捣成泥状,不过用的却不是土豆,而是上好的糯米。

葛牌古镇一户人家门口,竹篮里面售卖着粽子。端午节吃粽子,秦岭山中也不例外。只是这里的粽子与别处的不太一样,叫做“槲(hú)叶粽子”。

槲叶,主要产自陕西东南秦岭商洛的蟒岭,以及河南豫西伏牛山一带,这是一种生长在高寒深山之中的特有树种。槲叶有清香。

农家乐·两排老房·几间饭店

逛完了葛牌古镇中心的集,我们顺着新街往九间房方向走。

老街是步道,新街是公路。老街地势低,新街地势高。站在新街,可以看见老街房子的屋脊。

葛牌旅游红火起来以来,古镇上的许多人家,便在自家屋里开办起了农家乐,能住宿,能餐饮,能棋牌,还售卖土蜂蜜。

也有还没来得及修整的,老房子屋顶上,还顶着一个大窟窿。

葛牌古镇这个地方,两边都是小山包,中间有一条小小的河沟,原先街道上,清一色都是这种木结构的老瓦房。

这环境与我小时候老家的环境十分相似,作为一个小驿站,也有两排老房子,以及几间饭店旅店。

原住民·门口种花·比较悠闲

葛牌古镇新街上,还住着不少人家。这些人家的生活方式,与山里并没有太大不同。门口常常有一块菜地,菜地围着篱笆,里面种着辣椒、黄瓜、西红柿和四季豆。

看得出,主人家把这块小天地经营得不错,大概一年中都少不了可口的蔬菜。住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悠闲。

这些人家确实过得比较悠闲,单从每家每户大门口种的花,就可以看出来。人们坐在家门口做生意,没有生意就与街坊四邻聊聊天,这样的场景,颇像滇西南那些古城的感觉。

只要生活的节奏能慢下来,南方和北方其实没啥区别,人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为了更好地生活着。

文公岭·歼敌无数·余敌皆溃

葛牌古镇不大,新街和老街都很短,只有300米,用不了10分钟,即可走一个来回。时间是9时30分,我们在葛牌古镇转了一个圈后,决定离开这里。

下一个目的地,是朝南10公里之外的文公岭。85年前,文公岭发生过一次战斗,那一仗红军打得好,从早到午歼敌5个营。

27分钟之后,我们驾车来到了文公岭。1935年2月2日,葛牌镇逢集过会,红二十五军侦察员化装混杂于人群中,查清地形敌情。

1935年2月3日,消灭了葛牌民团,红军占据葛牌镇。1935年2月5日,国民党四十二师一一六旅两个团向葛牌进攻,红军抢占文公岭,与其激战,歼敌无数,余敌皆溃逃。

路边有一块石碑,碑是陕西省人民政府2018年10月立的,碑文上写着“文公岭战斗旧址”,旁边还有一个标识牌,写着“文公岭景区登山旅游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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