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山东|日照:遗韵采撷——回龙观的传说

西湖镇驻地向南,就是明代状元焦竑的故里大花崖村,至今存有道光年间修建的状元碑,其状元碑东不远处,有一著名的花岩寺,其中有一株近千年的银杏树,该树外环内空,苍劲挺拔,树干中空处又生长出榆树,树干叉延,榆钱飞舞,白果累累,令人称奇。沿银杏树旁公路南行不远,折向西行,山路弯弯,峰回路转,便到回龙观,现仅存遗址,康熙年间夏羽真人修道与此,石壁岗存自题诗一首:千岩万壑极跻攀,将谓深山尽此间。行到深山更深处,深山深处更深山。

据考,回龙观建于明代,至今约700年。回龙观是青岛崂山太清宫派生的支派。而崂山道士是由山海关而来,属山海关分支。至于回龙观,曾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当年九条巨龙自山海关出海向西遨游,见崂山云雾缭绕,云蒸霞蔚,隐隐有丝竹之音,渺渺若道仙之容,遂占此仙境。后九龙云游,见其山势峻峭,地貌灵秀,林壑幽美,古木参天,小溪潺湲,禽鸟喧鸣。九龙遂化作九条山梁长卧于此,并且龙头回首遥望山海关,面朝崂山,以示同宗同源,一脉相承。据说崂山姚正国道士云游至此,见九道山梁如同九条巨龙抖甲奋飞,溪水琴韵、鸟语花香,闻不够那清香怡人、绵甜湿润的气息,数不清那道道灵光与朵朵祥云。感悟天地造化之灵秀,遂化缘修建“三官殿”供奉“尧舜禹”。大殿东西各列劈雷将军,闪电娘子、判官等。并据“九龙聚汇”“昂首回望”之态势,命为“回龙观”。后经历代道士重修、扩建,鼎盛时,已有房屋百余间,庙产数百亩,住观修道者70余人。大殿之后是老母殿、牛王殿、真武殿、吕洞宾殿、火神殿等。大殿周围的墙上画满了壁画,内容丰富,栩栩如生。观的正门悬匾楹联、雕梁画栋,古朴端庄。一边是钟楼,一边是鼓楼,煞是威严气派。整日香烟燎绕,钟声鼓乐,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香火兴旺。因回龙观盛名远扬,陆续派生道观,所辖范围不断扩大:往北到诸城、五莲,其中即墨土地祠派高阳刚道士去主持;往南辖江苏青口、莒南;往西至莒县。过去日照县内的庙观都归回龙观管辖,每年正月十五逢庙会,绵延数日,百姓不远百里而来,游人如织,盛况空前。回龙观已成为鲁东南地区的道教中心,为道教文化的发扬光大做出了很大贡献。

回龙观内“三官殿”供奉尧舜禹,似无特别之处。而“三官殿”后边的老母殿,据说不单是为王母娘娘而建。相传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农民起义领袖吕母(日照人),曾在此地组织农民起义而受到官府的追捕,是回龙观的道士帮助吕母躲过追捕,因而吕母率领农民起义后非常感念当地百姓及回龙观,当地百姓也因吕母的义举而非常尊重她,故在吕母死后为其塑金身,享烟火,尊为“姥母”。

回龙观的道士也非常有名。除第一辈姚正国道士,能呼风唤雨修炼成神外,第二辈道士夏通亨,号道仙,更是声名远扬。据说因夏道仙品行正、学问好、道行深,曾被北京白云观道长封为“道官”。享官府的待遇,管理鲁东南地区的庙宇道士,传授道教。每到当地县衙办事、断案,县官都到十里长亭迎侯,十分尊重。还有三位道士焦自喜、张得乐、刘春密也曾被白云观道长封为“道官”。回龙观原来的“会议室”,就曾悬挂他们的牌匾。

回龙观的树堪为珍稀。据说当年回龙观树林阴翳,周围全是参天古木,合抱粗的松树比比皆是,奇花异木,数不胜数,是鸟兽的乐园。单大殿后的那棵银杏树就令人叹为观止:一是树龄长。此树已有千余年的历史,但至今仍枝繁叶茂,一派生机。二是神奇。传说第一辈道士姚正国,修炼成神,能呼风唤雨。每遇大旱,当地百姓求姚道士发神功降雨,姚道士则常以“牛耕”绳拴在这棵神树上使劲一拉,就能普降甘霖。另外还有“梭椤树”、“笤帚芽”、倒吊香树等,闻所未闻,不一而足。

回龙观的水清纯甘洌。这里的水源于观后龙石山,无论天有多旱,泉水从不干涸,而泉水中多含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常饮此水,更能使人延年益寿。用此水洗脸沐浴,则能保养肌肤、滋润容颜。据说当年在回龙观修道的道士,大都九十多岁才羽化,现在该村八九十岁的老人也很多,且身板硬朗。老道士谢从德今年85岁,鹤发童颜,武功不凡,手持三尺哨棒,翻墙上房如同儿戏。观前一条地下暗河,名曰“仙人洞”长百米有余,全部用大青石板砌盖,垫上土植上竹,现在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暗河中流水潺潺,一眼旺泉,四季泉涌如喷,专供观中饮用,更妙的是这条暗河每到盛夏赤日炎炎,人闷热难挨,而一到暗河顿觉凉爽透骨。现在一些村民每到盛夏还把暗河当恒温库、天然空调,一些易腐烂变质的食品就放在暗河里暂存。暗河外,随处可见股股清泉,或涓涓细流,或飞流如瀑。观东老栗树下一眼石泉,曰“龙泉”,似泉似井,水质纯清甘洌,是道长们煮水品茗专用。

有河就有桥。回龙观的桥极富特色和传说。河的下游建有两座桥。一座是一整块长六米宽四米厚半米的石板修成,重约几十吨。传说修桥时,几十名道士弄不动这块石板,只好向夏道仙报告。夏道仙睡醒午觉后,拴上“牛耕”绳,从龙石山上背下来。另一座是一座“城墙桥”。桥下流水潺潺,桥上有墙,墙上有亭,亭上有铃,铃声叮咛,令人生发幽思。“城墙桥”建造非常特殊:下面一块近二米高的石头直立于河中心,其顶部横上一块长条石,长条石上面再纵放两块条石,然后再在上面砌成弓形桥面,最后再垒上墙。这座桥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历经几百年风雨沧桑,完好如初,异常坚固。用现代眼光看,桥的构造非常符合杠杆、平衡等力学原理。

回龙观的传说很多,其中较有名的是“信犬”传说。传说崂山太清宫养了两条犬,非常忠诚、信实。用于崂山与回龙观之间的通信交流。崂山道士有事写信缚于狗肚之下,“信犬”则从崂山跑到回龙观,反之亦然。常年如此,从不欺主、误事。甚得两地道士的疼爱。终有一次,“信犬”在到达回龙观后无力返回,数日后在回龙观内死去,观内道人对“信犬”予以厚葬,修坟极为壮观。可以说“信犬”选择回龙观作为它的归宿之地,也是一种造化。但两犬所葬方向不同,一东一西,不知何意?或许是道长们故意留给后人的一条谜吧!其二是“神龟墨”。现存于回龙观东河石崖下的三首龟墨写的诗,虽经风吹、日晒、雨淋、水冲,至今泼上水后字迹仍清晰可见。相传崂山道长与回龙观夏道仙道长交好,崂山道长携神龟来访不遇,于东河石崖旁小憩,用500年以上的龟尿磨墨,写下此诗,既歌咏回龙观的优美景色,又表达与夏道仙的友谊与思念,但凡胎肉眼不可见。这首来访不遇的题诗内容是:“明月清风调,高山流水音。子期今不遇,谁识伯牙心。”夏道仙回来后,一看便明。

回龙观的传说,经过历史悠久,故事内容不断丰富,逐渐与中国特定的社会环境、文化环境相融合。传说的内容多属在当时特定环境下,回龙观的道士行侠仗义,通过传说中的手段为普通百姓排忧解难,下层民众喜欢的这些故事,于是,就广为传颂。传说内容记述了回龙观的兴衰过程,有助于该区域道教发展历程研究。回龙观作为道教圣地,曾经盛极一时,虽然因为历史原因,遭到毁坏,但在当地及周边地区的百姓中,仍然有很高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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