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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报讯(融媒体记者 管颜青)2021年5月,一场在哈佛大学布莱恩医院的在线演讲引起了国际胸外科界专家学者对早期肺癌诊治“中国经验”的广泛关注。这场会议是全球顶级胸外科学术活动“Schuster Distinguished Lectureship”,每年仅邀请一位全球胸外科专家进行讲座交流和临床教学,往届受邀专家包括被誉为“现代胸外科学之父”的F. Griffith Pearson教授、世界电视纵隔镜发明者Toni.Lerut教授等著名大师级专家。
这名受全球胸外科界关注的中国专家是首位受邀参加该会议的中国大陆医生,他在将中国胸外科临床研究带向世界舞台的同时,也把个人照片和简历永久留在了哈佛大学布莱恩医院的荣誉墙上。
他是以一己之力,在国际胸外科肿瘤诊治领域不断推出“中国标准”和“上海方案”的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胸外科主任陈海泉教授,他提出的“肺癌全面微创治疗3.0诊疗体系”正深刻影响着胸外科医生。他以第一作者在国内外顶级期刊上发表了200多篇论文,研究成果23次被13项肺癌国际指南引用,多次登上美国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哈佛大学麻省总医院、苏黎世大学医学中心等多家国际医学中心和顶级学术会议,分享来自中国的原创研究成果。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因为他相信,“尊重生命是给患者最好的诊疗,而患者满意的治疗结果也是宝贵的临床研究成果。中国医生只有将临床优势转化为学科优势,才能在全世界取得话语权。”
回归初心 围绕“患者结果”去说、去做
作为蜚声中外的顶级胸外科医生,陈海泉在谈吐间总流露着自信、从容和儒雅。但在回顾从医之路时,他表示自己年轻时和大多数刚学外科的医生一样,在手术时面对患者的时候,也会害怕,需要克服心里障碍。
“虽然之前做过动物实验,但真正到给患者动刀时,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时,还是不敢下手。”陈海泉告诉《医师报》记者,那时对手术的惧怕有两层含义,一是给患者开刀本身的恐惧,二是人命关天,总担心自己的患者不能痊愈。
随着手术经验的日积月累,技能的逐步提升,他逐渐克服了第一层面的“怕”,也常常思考第二层面的“怕”,该如何面对患者的生命相托。最终他决定将这些担忧转化为前行的动力,不断提醒自己帮助患者提高生存和生活质量。
在与患者共同对抗疾病的过程中,陈海泉的内心深处一直是柔软的。在他还是低年资医生的时候,曾遇见一个患先心病的孩子,尽管准备了很长时间,手术却最终没能成功。眼看着活泼可爱的孩子被病魔带走,患儿家属在那里哭,他也跟着哭。
“成为高年资的医生后,我就逐渐藏起了这种同理心,因为你面对的不单单是患者家属,还有身后的整个团队。”陈海泉说,得益于第二军医大学(今海军军医大学)、上海医科大学(今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美国波特兰 St.Vicent医学中心等每个求学阶段老师的正确引导,他已建立了和患者相处的理念,那就是把患者安危放在首位,时刻想着如何治愈患者,把精力聚焦在解决问题上,才能获得最好的结果。
基于这种理念,陈海泉所有的治疗方案都以临床结果为导向,所有的研究都以临床问题为驱动,围绕着“患者结果好”去说、去做,这是标准。
“很多外科医生都说科研很难做,因为不知道该做啥。其实我们不管查房也好,开刀也好,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科研。”陈海泉认为,所有的临床问题都是研究的驱动力,而学术研究是在解决实际问题,最终正反馈改变临床实践,可谓“一切源自临床,又归于临床”,这也是他做研究最重要的目的。
颠覆性成就的背后 唯愿患者无恙
在抗癌之路上,手术这项治疗手段不可回避,其本质是外科医生尽可能保全健康组织和器官功能的同时,又能提高患者的生存率和无复发率的选择结果。用陈海泉的话说是,“切口要精准,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十几年前,该如何给食管癌患者开刀不是非常清楚的。虽然那时经胸廓食管切除术应用广泛,但到底开左胸还是开右胸,很多专家争论不休。”陈海泉回忆道,“我记得在2007年的一场全国食管癌讨论会上,一位老前辈说,我们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但5年生存率还只有38%。”
这对当时的陈海泉触动很大。我国是食管癌的高发国家,发病例数约占全球食管癌患者一半,面对如此庞大的患者群体和较低的患者生存率,他决定迎难而上,用真实的临床数据回答困扰外科医生在食管癌的术式选择上多年的疑问。
经过几年的准备,陈海泉率领团队在2010年开展了一项前瞻性随机对照临床研究,对比经左胸入路和右胸入路方法对胸中下段食管鳞癌患者的生存影响,并于2017年将结果公布在誉为“外科学圣经”的《外科学年鉴》杂志(《Ann Surg》)上。最终的结果表明,经右胸入路手术的患者较经左胸入路手术的患者有更长的无疾病生存期和总生存期,尤其是对于淋巴结有侵犯和/或切缘阳性患者。
与食管癌领域上的成就相比,陈海泉在肺癌领域上颠覆性的研究成果在业界影响更为深远。他提出的 “肺癌全面微创治疗3.0诊疗体系”,为临床开展肺癌微创治疗提供了重要理念和实践指导。
“外科医生在做手术时常常只落实到手术本身,容易犯‘为了手术而手术’的毛病。”陈海泉解释说,20世纪90年代微创技术开始崛起,“开大刀”式的手术逐渐进入到腔镜微创的时代,许多临床医生对于微创治疗的理念认识仅仅局限于“切口小”和“少打洞”等技术层面,这是肺癌微创1.0阶段。到了肺癌微创2.0阶段,外科医生在追求可见创伤最小化的同时,开始最大程度保留患者肺功能,致力于将胸腔内部脏器的损伤降至最低。
但这远远不够,患者在手术过程中仍会存在系统损伤。例如,对于没有淋巴结转移的肺癌患者,淋巴结清扫会对免疫功能造成损伤。再如,麻醉下的手术时间过长也会造成全身性损伤……
在反复思考和推敲下,基于近8000例临床数据,陈海泉在2016年召开的第5届美国胸外科协会AATS FOCUS会议上首次提出肺癌微创3.0,并在2017年的《外科学年鉴》杂志上正式发表该理念:一种运用腔镜技术、由多学科共同参与,在治疗中为患者选择合适的手术、合适的切口,保留正常的肺组织和淋巴结,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手术,平衡切口、器官和系统损伤,使患者最大程度获益。
围绕肺癌微创3.0的理念,他带领团队在肺癌筛查、磨玻璃样结节诊治、冰冻病理指导亚肺叶切除、选择性淋巴结清扫、肺癌微创手术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并多次改写世界肺癌诊治指南。
“这一系列成果不仅回答了临床上未解决的疑问,也让大家回归做手术的初心——帮助患者活得更长、活得更好。”陈海泉说。
让世界听见中国声音 才能拥有话语权
除了备受瞩目的学术成就外,陈海泉还有一个常被业内提起的身份——有着“国际胸部肿瘤外科精英俱乐部”之称的美国胸外科学会(AATS)国际胸部肿瘤外科峰会组委会有史以来第一个担任组委会委员的中国医生,也是参加创立最早的亚洲成员。
对此,陈海泉表示,AATS是世界胸心外科领域最负盛名的学术组织,会员入会标准和选拔过程十分严格,每年仅选拔10~20名全球胸外科医生。如今,越来越多的中国医生加入这个世界级舞台,他期待中国学者能把国内临床优势转化成学科优势。
“我们2021年肺部手术做了4000多例,这在国际上都是很大的手术量。国内不少医院一年的手术量相当于欧洲某些国家的手术量。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国内有这么多的患者,这么多的临床问题没有解决,怎样把临床病人多转化为学科优势,这是目前学科发展上存在的瓶颈。如果我们能把解决的临床问题转化成研究上的成果,中国学者才能让世界听见中国的原创声音,真正在世界舞台上拥有话语权。”陈海泉说。
正因为如此,陈海泉总是教诲青年医生在把患者放在首位的前提下,也要同时兼顾临床和科研。
“现在的年轻人都拥有无限的发展空间。我经常和学生们说,第一要患者好,第二要学术好。只有患者的治疗结果是最好的,你才能发出世界上最好的研究。你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乃至在全世界都是优秀的医生。”
他也常把自己的临床和科研经验分享给青年医生,“你做手术的时候要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要给患者看病,为什么要开刀?这是为了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那么为什么要做科研呢?你一定要看看这个临床问题,别人过去问过么?回答过吗?如果也问过了,也回答过了,但这个结果不好。你要问问,他问的问题对吗?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哪些做的对和不对的地方?这样你才能持续不断地前进。”
2022年8月19日,第五个中国医师节如期而至。今年节日主题是“‘医’心向党、踔厉奋进”!
为进一步推动健康中国行动有关工作落地,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制定了《健康中国行动2022年工作要点》,提出医院和医务工作者作为医疗的主阵地、主力军,要发挥好示范作用——做到“健康中国 医者先行”。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国家卫健委、教育部、交通运输部等13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开展“关爱生命 救在身边”活动的通知》,倡导开展“关爱生命 救在身边”活动,加快推动群众性应急救护工作高质量发展。
由此,在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办公室的指导下,医师报社联合中国医药卫生文化协会、中国医药卫生事业发展基金会、中国健康促进与教育协会,于第五个中国医师节来临之际,联动北、上、广、杭四城地铁,开展“健康中国 你我同行 - 关爱生命 ‘救’在身边”主题公益巡展活动。
北上广杭4地8趟专列启航了!列车将搭载包含钟南山院士在内22位院士/国医大师/全国名中医、145位院管专家,1582人次医界精英的1220张公益巡展海报,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巡展,将与超过2亿的乘客“亲密接触”!同时海报总视频将在北京1、2、5、8、13和八通线覆盖地铁、站台的1.3万台电视每天多次轮番播放,预计观看量超过1亿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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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管颜青
编辑:管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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