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贝尔步入中年时是一个幸福的已婚直男。他与众不同的职业生涯让他在各种晚宴上很受欢迎:除了是一名从哈佛大学毕业的博士外,他还创作和制作了很多热门电视节目,比如《急诊室》和《法律与秩序:SVU》。但就在他将同性恋和跨性别角色引入电视节目时,他的欲望和随之而来的羞耻感突然间折磨着他。2013年,60多岁的他对当时的妻子和他们上大学的儿子出柜了;他立即感到了一阵具有颠覆性的宽慰。
为了弥补失去的时间,曾经是一名休闲艺术收藏家的贝尔开始只购买同性恋艺术家的作品。他购买的第一幅同性恋艺术家的作品是画家唐·巴查迪 (Don Bachardy)在1990年所绘制的作家保罗·莫内特 (Paul Monette )的肖像画,一幅彩色丙烯肖像图。后来,莫内特在1992年出版了回忆录《成为一个男人:半个生命的故事》。这本书也深深地影响了贝尔,让他成为了他想成为的男人。今天,在莫内特的肖像画旁边,放着一幅贝尔自己的肖像画,同样也是巴查迪所画的。
作家保罗·莫内特 (Paul Monette )。
贝尔对“酷儿艺术”的兴趣跨越了性别和身份认同,但他更注重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艾滋病流行初期的男同性恋艺术家的作品。他们的许多作品是在相对默默无闻的情况下创作的,并且经常被遗忘,直到最近几年才被新一代收藏家重新收藏起来。
贝尔所搜集的艺术作品。
贝尔以策展人的眼光安排了他所收藏的作品,并找出了艺术家之间的共同点:沃纳洛维茨和 王在孤独和禁闭中感受到的挫败感;斯蒂尔斯和胡加尔是如何让一个生病的同性恋者,尤其是生病的同性恋者,看起来像个国王;人们怀着特别的好奇心和关怀来看待彼此,也从彼此身上看到自己。但将这六位艺术家联系在一起的是他们身上最不引人注目的一点:在他们的职业生涯刚刚起步时,他们都死于艾滋病并发症,平均年龄44岁。
艾滋病时代大量艺术作品被忽视掉有很多显而易见的原因。当时,一些观众觉得这些作品对疾病的描绘太过恐怖,以至于不愿去仔细观看或把它们挂在书柜上方,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同性恋者。他们需要让人们了解他们的痛苦,但却并不想在生活中被随时随地提醒他们活在艾滋病流行期,因为艾滋病已经影响了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死于艾滋病大流行初期的同性恋艺术家的作品。
另一些人则是对这种他们觉得是性变态的人群产生了厌同或者恐同的心理,在那个时代,男同性恋的身体在很大程度上是令人恐惧的。而某些人仅仅是觉得这些艺术家没有创作出足够多的作品来使他们称得上伟大;他们在有机会证明这一点之前就死了。
死于艾滋病大流行初期的同性恋艺术家的作品。
但贝尔的收藏不仅仅是承认他也忽视了这些艺术家,或者是为自己在柜子里待了这么久而赎罪。通过购买和竞拍这些作品,他和其他志同道合的(甚至是更有钱的)同性恋收藏家正在利用他们的权力,坚持要求相关机构和拍卖行重新考虑那些没有得到充分尊重的艺术品。
通过揭示共同的创作方法和技巧,恐惧和迷恋,以及一个完整的友谊、爱情和竞争的网络,他们正在总结归纳整个“酷儿艺术”的系统性的准则,并将其向前推进,以其特有的愤怒和欲望的炼金术,来揭示人们在今天应该如何讨论“酷儿艺术”这个概念。
死于艾滋病大流行初期的同性恋艺术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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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丨“有艺境”综合整理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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