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 姜培军 郭卫东
“指哨”又称指啸，是以手指吹出哨音，作为一种大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高明的“指哨”艺人，可以通过嘴唇和手指的巧妙配合，吹奏出动人的音乐。在菏泽就有这样一位“指哨”艺术家，他叫董方剑，2023年6月他被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记录工程授予“指哨艺术传承人”“新时代非遗文化传播大使”等称号。9月14日，牡丹晚报全媒体记者在牡丹区何楼办事处近距离领略了这位“指哨”艺术家的风采。
“红歌四连奏”吹出“好声音”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9月14日，在牡丹区何楼办事处姜楼村，65岁的董方剑右手持话筒，左手将小指放到唇边，随后吹出了“红歌四连奏”——《我是一个兵》、《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打靶归来》。
站在环境清幽的小院内，董方剑精神洒脱、气宇轩昂。他目前是国家级“非遗”指哨艺术传承人、世界华人文化艺术团指啸艺术研究会会长，青岛市指啸艺术促进会名誉会长、最高人民检察院文联理事。
指哨以手指吹出哨音，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它是年轻人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但是指哨绝不是如此简单，它是一项口技艺术表现形式，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如今，它既是一门技艺，又是一项文化遗产。“指哨又称指啸，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古时候指哨、烽火传镝是传递信号的重要方式。指哨响亮高亢，可以传递上千米，从这个山头可以传到相邻的山头。”董方剑说。
“我五六岁的时候与指哨结缘，那时候指哨作为一种田间地头、茶余饭后的娱乐项目，非常受大家的欢迎。我平时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大家吹指哨来呼唤远处的同伴，听到别人吹我也吹，就这样慢慢学会了。”董方剑回忆说，在偏僻的农村，吹指哨常常遭遇冷眼：“小时候，村里不少人听到我吹指哨就说我调皮、不务正业。以前大家对口哨的印象偏负面，乡亲们叫它‘流氓哨’。”不过，他的爱好得到了家人的支持，这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小受到父母和哥哥姐姐的宠爱。”董方剑回忆，家人对于他日常吹哨的爱好并没有斥责和干预，反而鼓励他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这才让董方剑对指哨始终保持一颗热爱的心。
高中时代，一个偶然的机会，董方剑将“指哨”带上了篮球赛场。
将“指哨”带上篮球赛场
“我15岁上高中，因为喜爱运动，曾经在学校担任男女篮球队的裁判。”董方剑回忆，“有一次篮球赛，我手中的哨绳坏了，但比赛又不能终止。我灵机一动想到用指哨代替，使得比赛顺利进行了下去。”
经过那次篮球赛，董方剑的指哨引起了老师与同学的注意。成年以后，通过持续不断的练习和钻研，董方剑摆脱了只能吹“一声哨”的困境，渐渐可以吹奏整首歌曲。如今，董方剑会演奏的指哨“曲库”逐渐丰富起来，其中包括大家耳熟能详的红歌、戏曲等。
1978年，初入军营的董方剑正式把指哨作为一种艺术来追求。“记得第一次走向舞台，我的指哨表演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还有战友为我伴舞。”董方剑回忆。董方剑凭借指哨技艺，多次参加部队举行的文艺演出。1986年，董方剑成为一名指导员，有时在一整天高强度的训练后，他会带领战士们吹响《打靶归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看着天边的红霞，吹着响亮的指哨，一切疲劳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把指哨艺术推向世界舞台
1998年9月，董方剑从部队转业到青岛市市南区人民检察院，从事党务和文化宣传工作。工作之余，董方剑依旧追求他所热爱的指哨艺术，经常练习与研究。
任何技艺的学成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当人们听到优美、动听的指哨声时，指哨演奏者往往要付出无数的心血和汗水。在工作期间组织活动时，董方剑带头积极参与表演指哨节目，他的指哨艺术很快在青岛检察系统内名气远播。
2009年，青岛市口哨艺术研究会成立，董方剑成为副会长。他多次进学校、进部队、进社区、进敬老院等进行义务演出，给群众带去欢乐。凭借多年来对指哨艺术的热爱，经过多年苦练，董方剑先后斩获了“山东口哨音乐节”指哨表演一等奖、“第二届中国口哨音乐节”优秀演出奖等多个奖项。
2013年，董方剑受邀参加在美国北卡州路易斯堡市举行的第40届世界口哨大会。在这次比赛上，指哨首次作为比赛项目亮相美国本土，董方剑凭借口哨曲目《天路》获得男子成人组指哨流行音乐第一名。“那是我第一次走出国门，到其他国家参加口哨类比赛。”董方剑回忆道，“指哨原来是一种并不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艺术，但是如今，我正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向世界传播指哨技艺，让指哨在更大的舞台上为更多人了解。作为一名指哨演奏者，我感到十分自豪。”
凭借精湛的指哨技艺，2016年董方剑被最高人民检察院文联聘请为音乐、舞蹈、戏曲协会理事。同时，他也是中国文联志愿者、青岛市指啸艺术促进会名誉会长。
普及指哨技艺，传承文化遗产
“指哨是一项重要的文化遗产，应该得到传承和发扬。”董方剑说，2023年6月，他被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记录工程授予“指哨艺术传承人”“新时代非遗文化传播大使”等称号。摩挲着手里的证书，董方剑笑容满面。
自2009年董方剑加入青岛口哨艺术研究会并出任副会长后，他便从独自钻研指哨艺术变为传承、发扬。2010年，董方剑与青岛口哨艺术研究会会长曹庆跃一同，规划了各项公益口哨专题教学活动，走进多所学校。董方剑说：“指哨学习难度大，要求学习者素质高、丹田之气足，而且必须持续练习，不能半途而废。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传承发扬指哨这项文化遗产。”如今，退休回到家乡菏泽的董方剑依旧致力于指哨传承，在教授学生的同时，他还准备搜集古代流传下来的关于指哨的文字资料，编撰成比较规范的指哨吹奏理论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