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Tomas Tranströmer,1931年4月15日—2015年3月26日),又名托马斯·特兰斯特勒默,瑞典诗人、心理学家。1931年4月15日,出生于斯德哥尔摩。1949年,在杂志《当月桂树生长之时》上发表第一首诗发表。1954年,发表《17首诗》。1962年,发表诗集《半完成的天空》。1978年,发表诗集《真实障碍》。1989年,发表诗集《为死者和生者》。2011年10月6日,获诺贝尔文学奖。2015年3月26日,因中风去世。
早晨的空气留下邮票灼烧的信件
冰雪闪耀,负担减轻——一公斤只有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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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离冰很远,在冷暖交界处飞舞
风像推着童车在慢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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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倾巢而出,看久违的蓝天
我们置身在传奇故事的第一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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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帽上的阳光像黄蜂身上的花粉
阳光在“冬天”的名字上坐着,坐到冬天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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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的圆木静物画使我深思,我问:
“你们想跟我去童年吗?”它们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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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中词在用新的语言嘀咕:
“元音是蓝天,辅音是黑枝杈,它们在雪中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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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穿轰鸣之裙鞠躬的喷气式飞机
使大地的宁静百倍地生长
1962
李笠 译
懦弱中断自己的行程
恐惧中断自己的行程
兀鹰中断自己的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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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的光迸溅而出
连鬼魂也品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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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画出现在白昼
我们冰川时期画室的红色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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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开始环视
我们成群结队地走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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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半开着的门
通往一间共有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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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大地在我们的脚下
水在树林间闪烁
湖泊是对着地球的窗户
1962
李笠 译
森林里有一块迷路时才能找到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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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被自我窒息的森林裹着。黑色树干披着地衣灰色的胡茬。缠在一起的树木一直干枯到树梢,只有若干绿枝在那里抚弄着阳光。地上:影子哺乳着影子,沼泽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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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开阔地里的草苍翠欲滴,生机勃勃。这里有许多像是有人故意安放的大石头。它们一定是房基,也许我猜错了。谁在此生活过?没人能回答。他们的名字存放在某个无人查阅的档案里(只有档案永远青春不朽)。口述的传统已经绝迹,记忆跟随着死去。吉普赛人能记,会写的人能忘。记录,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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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舍响着话音。这是世界的中心。但住户已经死去或正在搬迁,事件表终止了延续。它已荒废多年。农舍变成了一座狮身人面像。最后除了基石,一切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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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到过这里,但现在我必须离去。我潜入灌木林。我只有像象棋里的马一样纵横跳跃才能向前移动。不一会森林稀疏亮堂起来。脚步放宽起来。一条小路悄悄向我走来。我回到了交通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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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歌曲的电线杆子上坐着一只晒太阳的甲虫。翅膀收在闪光的盾牌后,精巧,像专家包打的降落伞。
1978
李笠译
悲观中断其行程。
痛苦中断其行程。
秃鹰中断其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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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切的光芒涌流而出,
就连鬼魂也畅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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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绘画看见日光,
我们的冰期画室的红色之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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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开始四处环顾,
我们数以百计在阳光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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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通向一个适合
每个人的房间的半开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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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的地面在我们脚下。
水在树林间闪耀着。
湖泊是一个嵌入大地的窗户。
董继平 译
汽车驶入又一道盘山公路,摆脱了山的阴影朝着太阳向山顶爬去
我们在车内拥挤。独裁者的头像也被裹在
报纸里。一只酒瓶从一张嘴传向另一张嘴
死亡胎记用不同的速度在大家的体内生长
山顶上,蓝色的海追赶着天空
1978
走火入魔——没有比之更容易的了。这是大地和春天最古老的圈套:银莲花。它们有些出人意料。它们在目光一般忽略的地方从去年褐色的落叶中探出身子。它们在燃烧,飘荡,是的,飘荡,这取决于色彩。这种冲动的紫色眼下毫无重量。这里充满了沉醉,但屋顶很低。“功名”——无足轻重!“权力”和“发表”——滑稽可笑!它们甚至在尼尼微安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欢迎仪式,热闹而嘈杂。屋顶很高——水晶的吊灯如同玻璃的兀鹰悬挂在所有的脑袋上。银莲花为取代这一堂皇、喧嚣的死胡同,开辟了一条通往真正宴席的死静的暗道。
1983
李笠 译
关注读睡,诗意栖居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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